三陽市建設路是雙行道,自北向南延伸,路上車如流水,因為雪后路滑,車輛行駛緩慢。
雪花零落,被風吹散。
車窗外的驚鴻一瞥,給蔫不拉幾的蘇慶知注了一針強勁劑,他突然暴起,發瘋似的沖到車門處,歇斯底里的大吼道:“師傅,開門,我要下車!”
司機師傅頭都不扭的說道:“這里不能停車。”
蘇慶知驢脾氣上來,哪里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哐當哐當”的開始撞門,大怒:“快開門,再不開門我把車給你砸了。”
車上的旅客驚呆了,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在這下車不是找死么?
司機師傅也惱怒起來,威脅他說:“小子,老實點,要不然我報警了。”
蘇慶知不為所動,一腳踹在車門上,面帶兇狠的嘶吼道:“快開門,開門——”
車上的旅客見他雙目通紅,失心瘋似的揮舞著拳頭,指關節都打出血來了,紛紛勸司機道:“師傅,他應該是有急事,開門讓他下去吧。”
開玩笑,這么一個有暴力傾向的年輕人,必須得讓他下去啊,不然和他同乘一輛車,萬一路上再出現什么事故,那就真的危險了。
司機無奈,只好打開車門,然后朝他離開的方向啐了口濃痰,吼罵道:“去你瑪的,傻**,神經病!”
蘇慶知跳下車,發瘋似的在馬路上逆行狂奔,一輛出租車迎面撞來,剎車不及,將他掀翻幾個跟頭。
開出租的小伙嚇傻了,愣了下神,忙打開車門下車,準備送他去醫院。
他拍拍屁股從雪地上爬了起來,扭頭就跑,并且邊跑邊向小伙喊道:“我沒事,趕緊開你的車吧!”
小伙驚得張大了嘴巴,立在風雪中愣了好大一會兒,直到身后的鳴笛、罵聲交織一片才回過神來。
蘇慶知翻過綠化帶,一路狂奔,地上太滑了,不小心滾到了雪溝里,在路人的幫助下才爬了出來。
他向人道了聲謝,也顧不上檢查傷勢了,忍著全身的疼痛,踉踉蹌蹌的繼續向前沖去。
目的地在一個拐角處,那里兩條路交匯。
雪花零星的飄落,行人稀疏,車輛緩行,穿白色羽絨服的少女已杳無影蹤。
“大爺,你看到一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女孩沒有?大概這么高,長的很漂亮!”蘇慶知氣喘吁吁,雙手比劃著問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大爺。
老大爺搖搖頭。
他道了聲“打擾”,又攔住一位二十來歲的小青年:“你好,請問你看到一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子沒有?”
小青年搖搖頭。
蘇慶知不死心,一個接著一個的問:“您好阿姨,請問您看到一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女孩沒有?十來歲的樣子……”
掃雪阿姨問:“是不是扎著頭發辮的?長得可水靈了。”
蘇慶知聞大喜,忙不迭的點頭,說道:“對對對,是她,就是她……您看到了?”
阿姨手指著西北方向:“看到了,坐車走了,喏,向那邊。”
蘇慶知不由得精神大振,渾身的疼痛在這一刻也偃旗息鼓了,他緊接著問道:“您看清楚車牌號了嗎?”
掃雪阿姨搖搖頭:“誰留意那個呢。”
蘇慶知并沒有灰心,沿著馬路逢人就問,然而線索終究是中斷了,除了掃雪的阿姨,沒有人再看到她。
“一定是一心,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