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要去上香?
我問柯謹“為什么?”
“習慣,人生要發生的事情不能預測,所以要為自己積點德,最近有點心神不寧,才想起來好久沒有給寺廟上香了。”
心神不寧?難道他也有感覺,我該不該跟他說說昨天的遭遇,夫妻之間應該坦誠不是嗎。
“好,那我們就去上香,但是上完香以后,我們去醫院給你檢查身體。”
他點了點頭,然后有人來接我們的行李,司機把他的車也開過來了,我們兩個人就準備去寺廟。
聽說有錢人多少有一些迷信,如此看來是真的,不過表面上這么睿智的柯謹,竟然也會去寺廟上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正如柯謹所說,寺廟的香火很旺,現在明明不是旅游的高峰期,卻依然人聲鼎沸。
處在這種地方多少會有一些難過,因為我又想起了胡三法,雖然我跟他相處的日子不多,但是這個可愛的老人,早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想什么呢。”柯謹突然出聲把我嚇了一跳,才感覺眼角有點濕潤,原來我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哭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對胡三法會有這樣的感情,想起當日拌嘴的情形,他還真是個可愛的老爺子。
我擦了一下眼角淡淡的說“沒什么只是想起我爺爺了,他也愛來寺廟上香,所以大概是睹物思人吧。”
“是嗎?”柯謹只是淡淡地重復了一句,可是他語氣中的冰冷讓我不由得一顫,現在的他,跟剛剛判若兩人。
“我干嘛要騙你。”我反駁道,卻心虛的不行,我不知道柯謹知不知道胡三法是誰,畢竟胡三法跟屠冥也有關系,所以不讓他知道為好。
柯謹看了我一眼徑直的往前方走去,似乎在自自語“駱靈,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冷凍劑,叫做隱瞞。”
我追上了他的腳步,拉住他堅的胳膊,我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并沒有欺騙你啊,再說這件事情有什么好欺騙的,我也不知道我會哭,我就是在想以前爺爺對我的種種,睹物思人而已。”
他的手捻著我的耳垂,聲音極其疏遠,他說“你怎么能忘了,我可是蛇妖。你的小心思,我全部都看得見,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想揭穿,因為我愛你,你懂?”
“我……你怎么突然語氣變這樣了,我……我害怕。”我邊說邊往
后退,我不是裝的,是真的害怕。因為這前后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柯謹沒搭理我,臉色不怎么好看,冗自走在前面,他的步伐很大,像是一腳能夠跨過一座山似的。
突然他停了下來,側著臉,微微的看我,冷冷的說“還不快跟上來。”
然后我噔噔的跑了過去,一臉討好地說“誰讓你是長腿歐巴,我腿短跟不上了。”
“哎呦,謹嚴你別那么嚴肅嘛,我剛剛在想一個老頭子,不是怕你誤會我所以才沒說嘛,你不要生我氣,我以后對你坦誠好不?”
他沒有吭聲。
“老公,親親。”
“佛門重地,你安靜。”他羞郝的說道,那認真的樣子逗的我咯咯的笑,我明明是在調戲他好不好,結果他還當真了。
我不停的笑,跟在柯謹的身后,快要直不起腰,突然柯謹停了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啄了我的嘴唇一下,我愣住了,心中仿佛打翻了一罐蜜。
他用大拇指擦了擦嘴唇,不屑的說“不是我想親你,而是你太吵了。”
嘿,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他鬧脾氣不牽我的手,然后我就使勁往里面塞,他直接給我甩出來。我又把手塞了進去,并威脅道“柯謹,你要是再把我手給甩了,信不信我不理你了。”
他沒有說話,也沒再甩我的手。
他帶著我直奔寺廟的最深處,特別的幽靜,一個黃袍加身的老者正在一下一下的敲著面前的木魚。
柯景顏走上前去,畢恭畢敬地合起了手掌舉了一個躬,說“靜遠住持,最近可好。”
那個被稱作靜遠住持的老者轉過了頭,他的一雙眼睛有些渾濁,卻隱約顯現著精光,他臉上的皮往下掉著,就像是快要枯死的樹皮。
他對柯謹點了一下頭,就把目光投向在我的身上,不知道為什么?在他看向我的那一瞬間,我竟然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因為那雙眼睛,透著未知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