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完呢,你哭什么。”他的語里帶著些寵溺。
我眼角還掛著眼淚,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把手掌輕輕的攤開,然后里面的那張宣紙也慢慢的展開,上面寫著--
我喜歡這樣的你。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喜歡聽你叫我相公,我希望我們之間能一直這樣好,以前的誤會全都不去計較。”
我無法想象一個皇帝能說出這樣的話,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不帶半點身份,他最愛的是我這個人,并不是外表。
他說了,他喜歡這樣的我。
我擦了擦眼淚,哽咽道:“你怎么這么壞,我還以為你討厭我了。”
“怎么會,你可是我朱祐樘唯一的妻子,討厭了你,去喜歡誰。”
我喜歡唯一這兩個字,因為它會給我極大的歸屬感,和滿足感。
我把那張宣紙疊了起來,拿在手里,對他說:“這可是證據,以后你要是變心了,我就報官抓你。”
他樂呵呵的笑著,然后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嘴角抿了起來,竟有些害羞。
我最喜歡會含羞的男孩紙,此時此刻實在是沒有抑制住自己那顆砰砰亂跳的心,頭腦一熱,對著他的臉輕輕的啄了一下。
他驚訝的瞳孔都張大了一圈,耳朵變得粉粉的,我癡癡的笑,手指在他白凈的臉頰上戳了戳:“你臉紅什么。”
他一把握住了我不安分的手,眼睛里透露著危險的信號:“老實點,你這是在玩火。”
我的手指一下子僵了,那句話,分明就是屠冥那個臭瑪麗蘇才會說的!
他自己對他說的話,顯然也有些驚訝。
末了,他把我抱在他的腿上,寬厚的手掌撫在我的小腹上,聲音低迷的說:“乖,你現在有孕在身,就別動我了,我忍得很辛苦的,嗯?”
我感覺他的腿一下子燙的跟火爐似得,便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羞熱的對他說:“不用忍啊,你不是還有左右手么。”
他準備抱我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一陣紅一陣青的,最后無奈的笑笑說:“你呀你,跟什么學的這些。”
我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話有些露骨,但是夫妻嘛,露骨一點才有意思。
他看到我又打了個哈欠,他便無奈的笑道:“好了,好了,快去睡。”
“不。”
他抬頭,一臉疑惑:“為什么?”
“因為我一個人睡害怕,睡不著。”
他愣了幾秒說:“真跟個小孩子樣,我陪你就是了。”
我當然不敢詢問邪君的情況,除非我想讓屠冥跟我立馬saygoodbye,可是,我怕朱祐樘會把他處死,這樣的話,我欠柯謹的就更多了。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當初邪君死了才會投胎成柯謹,可是我救了他,那么也就是代表,柯謹不會存在了?
我帶著疑問進入了夢鄉,夢到柯謹站在我面前,卻突然的消失了,我去抓他,一下子撲了個空,便醒了過來。
夢里的柯謹沒有說話,只是一臉悲傷的看著我,那樣的眼神讓我難受。
我的眼睛還沒有清明起來,一個身影便闖入視野范圍內。
那一身破舊的宮裝,刺傷了我的眼睛,嚇得我渾身瑟縮,騎在朱祐樘背上的女鬼,又出現了。
她沒有看我,一雙純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屠冥,張著灰色長指甲的手,一勾一勾的,隨著她的動作,我似乎看到朱祐樘的靈魂正慢慢的從身體里出來,她在勾他的魂!
我拿起枕頭朝她砸了過去,枕頭靜悄悄的穿過,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朱祐樘‘睡‘得極沉,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我一下子慌了,看到幾步之外的燭臺,便蹦跑了過去,拿起蠟燭就去燒那女人的身體,她吃痛的叫了一聲以后,純黑的眼睛瞧向我。
這雙沒有一絲眼白的眼睛,只要看一眼,就能被勾了魂。
“你看的見我?“她的聲音帶著極大的回音和濕氣,就像從極陰之地傳來的一樣。
她一步一步的朝我走過來,我感覺她要索我的命!
她要先把我這個麻煩處理掉,才能害死屠冥,可是……那女鬼的手還沒有碰到我的脖子,便吃痛的閃開了,我一低頭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脖子上竟掛著一個錦袋,捏了一下有些軟,還有些潮濕,什么玩意,哪來的。
雖然不明不白,但那女鬼沒有靠近就代表著這錦帶驅鬼,就在這么一個拋錨的瞬間,那女鬼不見了,或許她現在功力不夠,要不然,朱祐樘就真的會被勾走了魂。
不行,事情拖下去只會越來越糟糕!
我當即把錦袋拆下,系在朱祐樘的脖子上,然后躺在他的懷里,心臟砰砰的跳,他似乎是恢復了意志,盡然伸手摟住了我。
第二日,朱祐樘有些昏昏沉沉,但是他說,他的肩膀沒有昨晚那么痛了。
我吩咐琉璃去采了些柳條,還有桃枝。據說桃木辟邪,我便把它弄成小結,放在錦袋里,掛在不起眼的地方。還給屠冥磨了一串桃胡手鏈,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