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項目已經開始收尾,成裕需要下一個目標。
生意越做越大,肩負的重擔也就越大。下撥路好走,上坡路卻是步步艱辛。
嘗過了藍斯這塊大蛋糕,成裕的眼光只會更高更高遠也更貪心。
江斜蟄伏數年,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他回國了,在海外發展壯大的江氏一回來就又成了d城的商業巨擘。
江斜沒和謝汐聯系,甚至都沒見過他。
他這些年從未停止探尋謝汐的消息,對他的了解恐怕比謝汐本人還要清楚。
謝汐最想要的是權利和金錢,那他就讓他失去這些。
江斜沒用什么卑劣手段,他只是在正大光明稀釋謝汐在成裕的股權。
這是個漫長且需要極大耐心的事。
但江斜有足夠的耐心,他不急不躁,像盯準獵物的獵豹,在驕陽暴曬下也目不轉睛,只為給他致命一擊。
又是將近兩年時間,成裕的股權變更太大,股東們提議召開董事會。
而這個董事會一開,持股僅剩百分之二十八的謝汐勢必會失去對成裕的掌控權。
江斜也終于浮上水面,將早就捏在手里的散股匯總后,他在成裕持股近百分之四十,是絕對的大股東。
董事會臨近了,謝汐終于撥通了江斜的電話。
他們都沒換過號碼,可是在那一年里不停聯系的號碼卻像被封存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彼此的屏幕上。
當年的江斜給謝汐設置了特殊鈴音,所以他的號碼一來,江斜就知道。
而這么多年過去,江斜的手機換了幾部,可因為是直接同步的,所以連這特殊鈴音都還在。
這是江斜很喜歡的一段旋律,他不知道出處,可只是聽到它時就會想起那個星光燦爛的夜晚,想到渾身濕透狼狽且脆弱的謝汐。
江斜嗤笑一聲,心口撕扯著疼。
這么多年查到的信息告訴他,謝汐會游泳,還曾在業余自由泳中拿了獎杯。
也只有十七歲的自己,才會對他的鬼話深信不疑。
江斜接通了電話,聲音平和:“謝總。”
電話那頭,謝汐沒有即將失去一切的不安和緊張,他聲音里仍帶著笑意,仍在有意無意的撩人心弦:“見一面?”
江斜只覺胸腔的血氣全涌了上來,他壓低聲音:“在哪兒。”
謝汐輕笑一聲:“你來過成裕大廈嗎?”
江斜沒出聲。
謝汐慢慢說道:“來我辦公室吧,這里能看到d城最美的落日。”
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甚至還有位知名攝影師,想盡一切辦法想去成裕頂層拍攝,但因為那里是謝汐的辦公室,所以這個請求注定無果。
這位攝影師不死心,他接二連三的請求,反倒讓人越發好奇了。
成裕頂層到底是什么樣的美景,成了很多人的向往。
江斜去了成裕大廈。
他沒去過謝汐的辦公室,在那一年的相處中,他們卸下了工作和枷鎖,從未主動談及彼此的身份。
江斜不會邀請謝汐去江氏,謝汐也從未邀請江斜去過成裕。
當時的江斜以為他們這是超出了商業的更加純粹的感情。
如今卻是明白了。
演戲而已,怎么會把人帶回自己的地方。
電梯停下,江斜踩上了柔軟的地毯,徑直走向了盡頭的辦公室。
推開厚重的雙開木門時,江斜看到了震撼靈魂的美景。
整面墻都是透明的玻璃,外面夕陽如血,天空都成了壯麗的紅,而站在窗前的人,仿佛融入到畫中,仿佛踩在了空中,仿佛下一秒就會……
江斜心一緊,竟忍不住想伸手拉住他。
謝汐轉過身,暮色下他清俊的五官點綴了身后的美景。
江斜看得微怔,他憑借著巨大的定力站在他面前。
謝汐神態平靜,沒有即將失去一切的氣急敗壞,更沒有慌亂和緊張,甚至都沒有絲毫氣惱。
他閑適地抵在了辦公桌前,問:“說吧,想要什么?”
一股難以說的屈辱涌上心頭,江斜走近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知道。”
六年前的欺騙、戲弄,還有他那顆被他踩到了泥里的心。
謝汐笑了,在海天相接的落日余暉中,他的笑容像蠱惑人心的海妖。
“我知道?嗯……”謝汐起身,慢慢靠近他,幾乎是貼在他耳朵邊低語,“六年前你就想操|我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捂眼睛~
有點短,晚上長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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