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林潮眠對糖糖不好,原來是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生了女兒!
云棠溪將指甲嵌入手心,屋內嬌滴滴的美人兒嗔怪道,“林郎,云棠溪還不肯原諒你?我教你的房中術難道都沒有效果?咱們可是親自實踐過,如此銷魂,在床上你說什么她還不都得答應。”
林潮眠的聲音悶悶的,“別提了,最近她連手都不讓我碰,哪有你善解人意,這么多年委屈你了,若是兒子在,還能照應些。”
云棠溪眼尾猩紅,目光從恍惚到震驚。
林潮眠和花盈還有兒子?!
她在家辛辛苦苦替林潮眠操持家業,林潮眠卻在外面兒女雙全?
這對狗男女還合謀騙她的銀子!
樓下的鼓樂聲忽而驟起,絲絲縷縷的風從左邊半開的花窗吹進來,云棠溪的臉被突然襲來的涼意染上了些許蒼白之色。
她猛得從袖中拿出鞭子來,抬腳用力一踹,將門砰地踢開,目光鎖定目瞪口呆的林潮眠,一鞭子抽了過去。
林潮眠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仿佛被施了定身術,連眨眼都忘了。
耳邊傳來凌空而破的響聲,右肩上火辣辣地疼,林潮眠連帶著臉頰都被擦傷了一塊,血道子顯得格外突兀。
婦人和那女童嚇得尖叫連連,往旁邊躲了幾步,林潮眠看清來人,面上由憤怒轉為了慌亂和尷尬。
“溪兒,你怎么來了!”
又一道鞭子抽來,林潮眠左腳一撤,才沒有正中眉心,驚出冷汗,“云棠溪!你難道想謀殺親夫?”
“我今日就是要抽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云棠溪力道不減,那鞭子又跟著林潮眠而去。
青荷在旁邊看得解氣,還是夫人高明,拿鞭子可比拿笤帚隱蔽多了。
云棠溪將林潮眠抽到角落里,停了手,打量了下那瑟瑟發抖、抱作一團的婦人和女童。
婦人烏黑的頭發上簪著一支珠花簪子,上面垂著流蘇,面龐白靜,肌膚柔細,美目流盼間風情萬種,無怪乎曾是紅極一時的花魁。
跟蘇婉和容雪是一個類型的,林潮眠還當真偏愛嬌嬌柔柔的女子。
再看那女童,四五歲的年紀,比糖糖還大一些,長得跟林潮眠有六七分相像,正狠狠瞪著她,表情是濃得化不開的厭惡。
林潮眠怒發沖冠,額頭的一根青筋暴起,大聲喝斥,“云棠溪,你一個閨閣婦人,竟然來聽雨樓,還穿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你能來,我如何來不得?林潮眠,沒想到你不僅瞞著我跟蘇婉、容雪有私情,還早就跟青樓的花魁有了孩子!”云棠溪的臉頰因為怒氣染上了緋紅。
花盈房間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過來。
“這里面的男人好像挺眼熟的。”
“咦?這不是林尚書嗎?上回在宅子前和奴婢白日宣淫,今日又被林夫人在青樓逮了個正著。”
“林夫人如此貌美,林尚書還在外面偷腥,實在是想不通。”
林潮眠見自己被認出來,面紅耳赤,恨不得鉆到地縫里去。
花盈凄然跪下,狐貍眼濕潤,掉出一滴淚來,“林夫人,都是奴家的錯,是奴家勾引林郎,可奴家也是個可憐人,和林郎的兒子早就在九年前就夭折了,整個聽雨樓都知道,只剩下一個女兒,相依為命,林郎心善,才一直照顧著我們母女。”
林潮眠將花盈扶起來,“溪兒,花盈一個青樓女子,還帶著個女兒,日子過得何其艱難,你生在富足之家,自然不懂,我多照顧些她們怎么了?”
“是啊,你心善,心善到用我的錢來養她們!”云棠溪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呵!九年,林潮眠和花盈九年前就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