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想設置防盜的,無奈為之,防盜時間過后,即可看到正常內容李果聽到大伯要把他帶走,想也沒多想,趕緊行動,轉身掉頭,跑得無影無蹤。
李大昆去年春節也過來說要帶走李果,果媽無能為力,又想著孩子至少跟著大伯不會挨餓。李果就被拉去大伯家住下,但只住了兩天。
兩天后李果逃回來,手腳都是木條抽打的傷痕,看得人于心不忍。因為李果偷吃餐桌上的一片肉,被大嬸又罵又打。
大伯家一家五口在餐桌上吃的有魚有肉,李果不被允許上桌,趕到廚房吃殘羹冷飯。
住下兩天,大伯大嬸不是打就是罵,還被大伯的孩子們欺凌——雖然李果也跟他們打起來,奈何寡不敵眾。
想來李大昆是極其不喜歡這個侄子,就是果娘,他也嫌棄她賴著不改嫁,霸占著李家老宅。
也就這破破爛爛的矮房,都還想從他們孤兒寡母手里奪走,更別提有絲毫救助和憐憫。
然而李果母子日子過得如此艱難,李大昆不聞不問,街坊鄰居還是會看不下去,譴責李大昆夫婦。由此李大昆才會想將李果帶去他家住,堵住悠悠眾口,而且李果既然有去處了,果娘就沒理由賴在李家祖宅,叫她娘家的人領回去就是。
李果溜進衙坊,他四處游蕩,。來到在衙坊孫宅后院。后院小門半開,院子里有女孩兒蕩秋千,李果停足觀看。
院中蕩秋千的貴家女孩覺察到李果在門外,喚侍女過去關門。
“瑾姑娘,是個小乞兒。”侍女看到門外是個小孩,不以為然。
喚作瑾姑娘的女孩從秋千上輕盈躍下,她約莫十一二歲模樣,額頭點著紅梅花,臉若銀盤,眉眼清秀,眉眼間透著股靈氣。
深閨中的女孩,很難遇到有趣的事情,見到一個小乞兒,也十分好奇。她稍微挨近院門,瞅見李果打著赤腳,顯得不忍。
“翠瓶,你拿幾文予他,讓他走吧。”
喚作翠瓶的侍女從錢袋里取出兩文,要遞給李果,卻不想李果一巴掌打落,氣哼哼說:“我才不是乞兒。”
說完這話,掉頭就跑。
李果聽得懂女孩和侍女的話語,雖然口音很重,約莫也是個閩地人。
夜幕降臨后,李果還在衙坊游蕩,想找個避風的地方躲匿,但一挨近大宅大門,就被驅趕。想著也許那個兇神惡煞的大伯走了,不如偷偷回家看看。
未出西灰門,遠遠看見自家亮著燈,李果覺察異樣——家里很少會點燈,能省則省。家是不敢回的,就怕娘親也想讓他跟大伯走。
李果黑夜里潛回家,他鉆進桓墻和自家房子間的空隙,趴在矮窗上聽屋內的聲響。屋中似乎有三四個人,聲音聽得不大真切,李果想,等這些人走了,他再偷偷回去睡覺。
李家宅子和桓墻之間的距離,越往里頭越窄小,李果叉開腳,張開雙掌,貼著兩側的墻面,蹭蹭往上登,沒多久,他已爬上桓墻。
月光下,他張開四肢,躺在桓墻上。夜風吹拂他的破衣裳,他專心致志,想著集市上的各種熟食,吞咽口水。
“小賊。”
似乎有人在喊他。李果抬眼,看到靜公宅西廂窗前站著個人,是個老熟人。
李果心情緒消沉,不想理會他。不想趙啟謨似乎很無聊,他攀出窗戶,跳到桓墻上,朝李果走來。
“小賊,又想來我家偷東西是吧?”
趙啟謨似乎還很開心,終于又被他逮著。
“我好餓,不想跟你打架,走開。”
李果翻身背對趙啟謨,他覺得這人好神煩,又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嘰里咕嚕的。
“餓?”
來此地也有兩月之久,本地的土語,趙啟謨能聽到幾句。
“是啊,好餓。”
聽到對方重復自己的話,也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交流成功顯示友好,還是餓得實在沒勁,李果的話語溫和。
趙啟謨離開,看他離開,李果也沒在意。
好一會,又看到趙啟謨跳下桓墻,朝李果走來,這次他手里多樣東西,一個大包子。
“給,拿去吃。”
趙啟謨剛用過晚飯,食盒上有個吃剩的羊肉包子。
大包子遞到跟前,李果遲疑,手指伸過去,又抬眼看趙啟謨,在確認是否真的要給他吃。
“吃吧。”
趙啟謨拿包子的手推了又推。
李果確認無疑,從趙啟謨手中拿過包子,那包子還有余溫,想也沒想,捧在手里,大口一咬,滿嘴油香。
“好好吃!這是什么包子?”
李果眉開眼笑,十分驚喜。
面皮里包的是肉,不知道是什么肉,不曾嘗過的味道,非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