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一天,崔妙華真的又打了三場。
最后,崔妙華連揮動球桿的力氣都沒有了。
南雪音卻跟沒事人似的,又迅速地贏下了一局。
崔妙華渾身無力,幾乎是從馬背上滑落下去的,伺候的丫鬟眼疾手快地過來接住了她的身子,攙扶著她回去歇息。
“喂,崔妙華。”南雪音還在馬背上喊她,“怎么不打了?”
崔妙華假裝沒聽到。
“崔妙華?”南雪音的棗紅馬往前走了兩步。
丫鬟還以為是崔妙華沒聽到,耐心地提醒她:“小姐,有人喊你打馬球。”
崔妙華惡狠狠剜她一眼,“閉嘴!不許說話!那是個瘋婆娘,以后見著她,我都得繞道走!”
南雪音其實聽到了她的話,但她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覺得有趣,朗聲笑道:“下次再一起打馬球!”
崔妙華腳底步子都加快了,落荒而逃似的。
這一天,她有了一個活著的噩夢。
滿奉都的人也都知道,太子爺喜歡的女子姓南,一手馬球打得出神入化,將那天所有上場的人都打了個屁滾尿流。
她已經成為了奉都城中的一個傳奇。
而傳奇打到日暮時分,終于看到了作為彩頭的翡翠玉佩。
見她額頭上一滴汗水都沒有,使者笑著詢問:“姑娘,您還打馬球嗎?待會兒是最后三場,獎勵十分豐厚的。”
南雪音于是問:“還有比這個玉佩更好看的東西?”
使者搖頭:“非也。只是有黃金百兩。”
南雪音:“哦,那不打了。黃金百兩,沒什么意思。”
使者:?
黃、黃金百兩,沒什么意思?!
南雪音把玩著玉佩,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使者在她身后問:“姑娘,您先前贏來的那些彩頭怎么辦?”
南雪音頭也不回,隨意地擺了擺手:“送去東宮!”
她一路過去,發現四周好多人都在看她。
她不為所動,氣定神閑,一直回到了蕭攸瀾的席位。
一看,除了蕭攸瀾和束遇,還多了個從沒見過的男子,看起來三四十歲年紀,一身錦袍,眉眼看起來倒是有點兒眼熟。
男子一見著她便笑:“南小姐,你的馬球打得很好,特意學過嗎?”
南雪音嗯了一聲,回答:“剛學的。”
側過臉,去問蕭攸瀾:“這是定國公家的嗎?”
蕭攸瀾眉眼柔和:“你怎么知道?”
南雪音道:“看起來和定國公長得很像,和崔妙華也有點。我感覺,他們應該是一家。”
作為臉盲,蕭攸瀾對于這些并沒有什么明確的感觸。
但南雪音這么說,他還是笑了一笑:“你的感覺很對。他是定國公的胞弟,姓崔,單名一個逐字,他如今在奉都監察院任職。”
南雪音若有所思,“這樣啊。”
如今奉都開展了對蕭鳴玉和蕭攸瀾的稽查,這件事主要是交給了監察院來做,蕭攸瀾在這種時候見這個崔逐,也在情理之中。
她沒再說什么,在蕭攸瀾身旁坐下,看看桌上,還放著瓜果與糕餅,蕭攸瀾向來謹慎,并沒有碰其中任何一樣。
南雪音環視一圈,挑了一個看起來最合眼緣的糕餅,放進嘴里。
“南小姐,您的叔叔,是青州長史,叫南冀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