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玉費解地看著南雪音。
分明是熟悉萬分的一張臉,可他卻莫名覺得陌生。
昨天,剛才,這張臉還在對著他撒嬌,喊著他夫君、王爺。
如今,她卻掐著他的脖子,神色冰冷尖銳。
“你……”蕭鳴玉呢喃出聲。
南雪音見他如此,只怕是一時半會兒不肯說了。
她懶得解釋什么,時間緊迫,不能浪費在蕭鳴玉的身上。
于是她二話不說,一掌下去,劈暈了他。
將蕭鳴玉扔在榻上,蓋了毯子。
南雪音在書房找了個遍,沒找到墜子。
她出了書房,在門外碰見了白川。
“王妃!你怎么出來了?”
其實,南雪音很討厭這個稱呼。
這兩天她都快被惡心死了!
可是南雪音在漫長的折磨中,想明白了一件事,她如今處于劣勢狀態,只有打消蕭鳴玉的猜疑,才能掌握主動權。
不能先偷墜子,她身中蠱毒,很多時候容易受到蕭鳴玉的鉗制。
她必須先解除蠱毒。
那術士的確有本事,可是,南雪音更有本事。
她知道他想讓她失憶,變成癡兒。
于是她就讓他成功了。
看似是南雪音被洗了腦,實際上,是蕭鳴玉被南雪音洗了腦。
這不,她裝失憶,裝毒發,他都信了。
這會兒,南雪音還需要再稍微裝一裝,道:“多虧王爺,我的身子已經好全了。”
“那王爺呢?剛才我好像聽見里面有人說話。”白川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剛才是我和王爺一起說話啊,”南雪音面不改色,“王爺對我說,他以前送過我一個白玉觀音墜子,我說我根本沒有記憶了。”
她看向白川,“你知道那個在哪里嗎?”
白川流露出一些困惑的神色,回答很實誠,“這我倒是不知道了。”
“這樣啊。”
南雪音遺憾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
不遠處,傳來白昇的嗓音。
南雪音抬眼。
白昇走上前來,“王爺說,那墜子十分緊要,命我藏在庫房中,拿鑰匙層層鎖起來了。”
南雪音歪了一下頭,“那么鑰匙如何才能得到呢?”
白昇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遞給了她。
南雪音顯然意外。
白昇壓低了嗓音:“我知道,你什么都記得。”
南雪音的眸光劇烈震顫。
“你我相識一場,我……希望你開心一點,”白昇說完,往側邊走了半步,“去吧。”
南雪音看向他。
她裝作蠱毒發作的時候,并沒有真正昏迷。
她聽見蕭鳴玉吩咐白昇去拿解藥,也聽見白昇勸蕭鳴玉給大解藥的那番話。
怎么說呢,如果不是白昇,事情并沒有那么順利。
若是服下的是短期的解藥,南雪音還得再多裝一會兒。
正因為她體內蠱毒徹底解除了,所以,她才會在蕭鳴玉的面前卸下所有偽裝。
她看著白昇,從未有過的認真,“早知道,以前就少打你幾頓了。”
白昇一愣,悶笑出聲。
多的話,南雪音沒有再說,抓緊了鑰匙,大步流星走向庫房。
白川從后邊蹭過來,問:“哥,你剛才跟王妃說什么呢?”
白昇臉上的笑意還在,搖了搖頭,“沒什么。”
“你怎么把那個墜子的事情告訴她啦?之前王爺不是說,誰也不能給鑰匙的,連王妃都不行。”
白昇看向南雪音離去的背影,聲音微弱得自己都幾乎聽不見,“我只是覺得……他們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