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伸手的動作忽然停住,音音?不是音音。不是音音。
如果是他,他才不會叫音音。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見南雪音如此反應,床前的蕭鳴玉禁不住發出了質問。
一旁的術士恭敬道:“回王爺的話,這位姑娘的意志,實在是過于堅定。比許多男子的都要堅定。她很固執地不肯忘記前塵往事,一直在努力地講那些記起來。”
“蕭攸瀾……”
這個時候,床上的南雪音忽然吐出三個字來。
蕭鳴玉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南雪音坐起身,因為長久的催眠折磨,一張臉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
她還處在不清醒的狀態,說的話、做的事完全是潛意識里的舉動。
“你在叫誰?”蕭鳴玉問。
“蕭攸瀾。”南雪音兩眼空洞。
她的眼睛沒有聚焦,身體卻很誠實,作勢便要爬下床去。
蕭鳴玉氣得不輕,捏住她的手腕,將她重新按回床上,“蕭攸瀾對你就這么好?你不管怎么樣都還惦記著他?!”
南雪音卻好像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只是說著:“蕭攸瀾。我……我很想你……”
蕭鳴玉的臉色難看至極。
良久,他從牙齒關節中擠出兩個字眼:“繼續!”
術士嘆息,“可是,已經催眠到了這個地步,姑娘還是念念不忘,小的……也實在是沒法子了。”
蕭鳴玉勃然大怒:“你是想死嗎?本王花大價錢請你過來,你事兒沒辦成,你說你沒法子了?”
術士忙不迭跪了下去,“實在是這位姑娘,她的意志過于堅定!”
他在這邊催眠都快一整天了,若是尋常人,哪怕是個身經百戰的糙野漢子,也肯定被馴得服服帖帖,該記得什么、不該記得什么,都按照術士催眠的來。
可是這個女子,她始終沒有順從。
他想讓她記住自己喜歡蕭鳴玉,也就是這位端王爺。
她偏不。
她執著地呢喃著另一個名字:蕭攸瀾。
術士覺得這個名字非常耳熟,難道是某個皇室宗親?
“要怎么樣,她的意志才會沒那么堅定?”蕭鳴玉問。
“這……”
“說不上來,你就去死。”蕭鳴玉一字一頓。
術士一怔,急得滿頭大汗!
他真是后悔了,就不該貪圖錢財跑來這個端王府,實在是這個端王給的價錢很高啊,他一下沒忍住……
這下好了,事兒沒辦成,好處拿不到,只怕還要死在這兒!
或許是求生的欲望使然,術士猛地一下抬頭,“還有一個法子!”
“你說。”
“不過這法子很是兇險,姑娘很有可能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然后呢?”
“最糟糕的結果,”術士咽了口唾沫,“姑娘只怕是……會變成癡兒,什么都不記得,什么都不知道,像個五六歲的孩童。”
蕭鳴玉冷笑:“這算什么最糟糕的結果。”
她深愛蕭攸瀾,做夢都想回去蕭攸瀾身邊,這才是最糟糕的。
不過是變成癡兒罷了。
只要傻了,她今后不就能乖乖待在他身邊了嗎?
蕭鳴玉勾起唇角,“就這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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