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攸瀾并不與他多,干脆利落問道:“南雪音在哪里?”
蕭鳴玉更是茫然:“這南姑娘如今不是已經成了東宮的人嗎?殿下忘了?前幾日,太子殿下威逼利誘,讓我派白昇回去蓮州,拿了解藥過來。白昇這才剛從東宮回來沒多久呢!難不成,太子殿下這是反悔了不成?”
白昇也在邊上點頭:“是啊!太子殿下,小的給了解藥,也給烏大人服下了,確定這解藥是真的……”
蕭鳴玉嘆了口氣:“殿下,我知道,你對我多有不滿,可是這畢竟還是在奉都,天子腳下,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怕是要惹得父皇不快,朝臣也會多有議論啊!”
蕭攸瀾對于他這番冠冕堂皇的話感到煩躁又惡心,下了馬車,皺了皺眉頭,吩咐束遇:“帶人,進去搜!”
束遇應了一聲。
他原本打小是個混世魔王,不怕得罪什么勛爵權貴,聽了蕭攸瀾的吩咐,立馬帶了人往里沖。
角園的還想要阻攔,蕭攸瀾嗓音冰冷:“誰敢阻攔,都當違抗東宮太子之命處置!”
那幫人畏懼于太子爺的盛寵與威嚴,一時畏縮。
束遇也便帶人成功地闖了進去。
蕭鳴玉切齒:“太子殿下!角園畢竟是父皇賞賜給我的!”
蕭攸瀾卻猛地揪住他的衣領,一字一頓:“倘若南雪音有任何閃失,即便父皇要保你,我也一定將你碎尸萬段。”
蕭鳴玉的瞳孔都不由得震顫起來。
在他的印象里,蕭攸瀾從來都是冷淡疏離的,不管發生什么事情,總是很難在他的臉上看見明顯的情緒變化。
他就好像一江深邃的水,永遠不會泛起漣漪。
這樣的情態,這樣的語,真是蕭鳴玉第一次見。
眼看著親衛如潮水一般涌入角園,蕭鳴玉卻忽然笑了起來。
蕭攸瀾將他按在墻上,冷冷地問:“你還有閑心笑?”
蕭鳴玉笑得都快喘不上氣,一邊笑,一邊說道:“你完了,太子殿下。你完蛋了!”
蕭攸瀾蹙眉。
“你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再也不是眾人眼中那個完美無缺的太子了!在你眼里,女人已經比江山社稷還要重要——再晚些時候,整個奉都,朝堂上下,大家都會知道,太子殿下沖冠一怒為紅顏,居然罔顧兄弟手足之情,帶著親衛強闖角園。”
蕭鳴玉的笑臉到最后變得得意起來,壓低了嗓音:“不怕告訴你,我一開始派南雪音去東宮,是為了查清楚你究竟有什么隱疾,借此把你從太子的位置上拽下來。如今看來,她這差事辦得,比我想象的好得多。今日之后,你只怕是再也做不成太子了!”
可是蕭攸瀾并沒有像是他想象的那樣流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
蕭攸瀾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你不知道嗎?這東宮太子的位置,不是我想要,而是父皇硬要塞給我。你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東西,我根本不屑一顧。”
蕭攸瀾看向蕭鳴玉的眼神只能稱得上是同情,“你想把南雪音搶回去,是因為你發現你很喜歡她。那么她有沒有告訴你,她現在只喜歡我?她有沒有告訴你,我比你好了太多太多?”
蕭鳴玉目眥欲裂!
他的心早就因為與南雪音的那一番對話,被刺得傷痕累累。
如今,蕭攸瀾又無異于在他的那些傷口上撒鹽。
蕭鳴玉雙眸通紅,說不出話來。
“更何況,”蕭攸瀾冷淡道,“即便我做不成太子,你也絕不可能入主東宮。你費盡心思,不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還失去了身邊最得力的兩個人:烏墜,南雪音。真正完蛋的人,是你。”
說完,蕭攸瀾便松開了蕭鳴玉,大步流星,向著角園中走去。
他必須找到南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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