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不知道宋嘉寧那邊發生了什么。
只是她自己這邊的情況,并不容樂觀。
原本她是占了上風的,即便是皇帝的親衛,也打不過她這樣不怕死、不怕受傷的殺手。
直到其中一個親衛從懷中掏出一個粉包,猛地一揚。
南雪音緊急捂住口鼻,卻還是吸進了一些粉塵。
她一開始并不知道這是什么,直到胸口開始悶疼,仿佛骨肉里有萬千蟲子在啃噬,她渾身喪失力氣,連劍柄都拿不穩,驟然倒在了地上。
蠱毒。
這是蠱毒發作的征兆。
那粉塵是促進蠱毒發作的東西。
今日之事,與蕭鳴玉有關?
蕭鳴玉怎么就說服了皇帝來抓她?
還是說……和蕭清凌有關?
南雪音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
親衛走近,將南雪音圍困其中。
在徹底痛死過去之前,南雪音想,幸好她剛才沒有猶豫,說出了那句“我很想你”,蕭攸瀾也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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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寢殿。
蕭攸瀾長身玉立,站在殿內。
大床邊的紗帳盡數放了下來,將床上光景遮得朦朧,看得很不真切。
他只能看見床前跪著的太醫,還有父皇伸出來給太醫把脈的手。
他心中覺得奇怪。
更奇怪的是,殿內只有他一個人。
蕭鳴玉今日還沒有啟程回蓮州,蕭清凌也仍在奉都,為何皇帝病重,他們二人卻不來?
他于是瞥了金福一眼,“怎么四哥他們不來看望父皇?”
金福嘆氣:“陛下圣體違和,自然是能瞞著便都瞞著,不敢向外透露,只能讓太子殿下您一個人知道。否則,只怕是要生出亂子來。”
這話聽起來頗有幾分道理。
蕭攸瀾于是又耐心地等了等。
可是,永征帝的這個脈象,把得實在是太久了。
久到,蕭攸瀾懷疑這是不是在浪費時間,或者說,拖延時間。
“張太醫,父皇的病情如何了?怎么把脈這么久?”蕭攸瀾干脆開口詢問。
張太醫收了手,先向他恭敬道:“回太子殿下的話,陛下圣體,不敢輕易下結論,只能仔細、仔細,再仔細。”
“是嗎。”
蕭攸瀾提步往床前走去。
金福試圖阻攔,“太子殿下,不可!”
蕭攸瀾居高臨下看他,眉目清冷,“金內官如此阻攔孤見到父皇,難不成是內官暗中做了什么,唯恐孤發現降罪于你?”
這話說得嚴重,金福嚇得直接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明察,小的……”
蕭攸瀾卻沒有再理會,繞過他,繼續走向大床。
張太醫起身,“太子殿下!”
“怎么,張太醫你也阻攔孤?”蕭攸瀾蹙眉,聲線中帶著明顯的慍怒。
“燕行!出事了!”
殿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女聲。
蕭攸瀾一下就認出來,那是束遇的未婚妻宋嘉寧。
束遇接住宋嘉寧,關懷問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宋嘉寧的聲音都在顫抖:“有一伙人闖進東宮,要抓走南姑娘!快告訴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回去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