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看他如此淡定,越發肯定是皇城司辦差有所需,當即打開箱籠,使盡渾身解數幫他雕琢那張臉,還配了一條胭脂色底子繡著百蝶百花紋的長袍。
不到兩盞茶的工夫,掌柜的停了手,訕訕地遞上銅鏡。
陸靖接過銅鏡一看,險些破口大罵:銅鏡里這個妖怪是誰?
他皮膚不似徐行那般冷白,更似稻殼色,原本硬朗的五官這會兒被胭脂水粉裝飾得柔和綺麗。丹鳳眼越發上挑,眼尾被涂抹了一點兒無辜的紅,敷粉面、點口脂,陸靖難以相信這個油頭粉面之人竟是他自己。
他強忍著雞皮疙瘩,又垂眸看向身上艷麗的長袍,臉色越發陰沉。
掌柜的咽了下口水,小聲建議道:“指揮使若是想扮演俏郎君,最好再笑一笑。”
陸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個笑:“如此?女子看了本指揮使這個模樣,當真會喜歡?”
他只覺得這一身騷氣,吸引的不像女子,像男子。
掌柜的壯著膽子抬眸打量,忍不住看了好幾眼:“應該是喜歡的。”
陸靖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讓人付了銀錢,將掌柜的送離陸府。
穿著新衣往內宅去時,陸靖走路都甚是別扭,平日里大刀闊斧的步子都刻意收斂幾分。
他進花房摘了一把鮮花,一路上不許人通傳,悄無聲息地來到許寶箏所在的院子,往美人靠一坐,這才讓丫鬟去提醒許寶箏。
許寶箏聽說院子里多了個俊俏的郎君,正閑得無聊的她哪能錯過。
出門一看,一個男子正垂眸看著手里那束花在發楞,他的側顏昳麗無雙,紅唇妖冶,身段勾撩,活像是話本子里修煉千年的男狐貍精。
陸靖用余光觀察著許寶箏的舉動,心里萬般苦澀,她每次失憶后,他都要想方設法讓她再次愛上自己。
這次實在黔驢技窮,他只能用下下策,對她使美男計,也不知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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