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驍點了一批貨,讓人從車上把錢提來,說這些是定金,貨齊后一手交貨一手交錢。
這批大數量貨出手,泰格狠賺一筆,心下高興得很,就吩咐手下備酒菜,跟驍爺痛快喝一場。
泰格酒量大,齊驍也沒少喝,但他心底清明,這些年酒量越練越大,不說千杯不醉,但也時刻保持頭腦清醒。
泰格見齊驍毫無保留的跟他喝酒,一邊喝一邊聊著閑話,然后苗倫提到最近聽聞巖吉對廖爺勢力下手,齊驍就借話往下順。
“重新配置武器,就是為了這事。
他娘的,一個小崽子膽敢惦記起廖爺的生意。”
“聽說巖吉前段時間也進了一大批軍火。”
苗倫說。
“跟誰交易的?”
“蝎子。”
苗倫說。
齊驍冷笑了下,從桌上拿出根煙點上,身子向后靠去,手支向火炕的席子,長腿展開,一派悠然。
“巖吉現在也就敢動動道陀,倆人杠上了,因為上次失利的毒品案。
這事你不也被牽連,上次交易搞得人心惶恐,這小半年,咱們這地界,哪見一次大動靜。
這倆人窩里橫,沒出息的東西。”
泰格說,“驍爺,武器我這有的是,你想要什么,以后說一聲,有好的我也給你留著。”
齊驍點頭,佯裝微熏,伸手搭在泰格肩上,“泰爺,不是我說你,那批貨現在真不是時候,等風頭過了,老弟給你收了。”
泰格喝得滿臉通紅,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驍爺,那貨絕對是好東西。”
“好東西我現在也不要,我想過幾天安生日子,被盯上誰也沒好果子吃。”
齊驍狠吸了口煙,然后笑了出來,“我齊驍沒怕過誰,咱們在這道上混,就得講些規矩,不能碰的,不碰,該謹慎的時候必須謹慎。”
通過短短半天的交流,泰格發覺齊驍此人頭腦敏捷,條理清晰,膽大卻細心,這樣的人,值得深交。
“驍爺,我交了你這個朋友。”
他說著,給齊驍面前的杯子滿了酒,齊驍端起,手勁很大的撞向泰格的杯子,杯子晃動,酒灑了出來,兩人哈哈一笑,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夕陽西下,齊驍帶走幾樣武器,剩下的等他電話再約時間一齊交易。
齊驍坐在車后座,桑杰開車,苗倫在他旁邊,他拍了拍苗倫肩膀,“放心,以后跟泰格交易,都少不了你那份。”
“驍爺,講義氣。”
“咱們合作多次,兄弟我什么時候差過事。”
齊驍把車窗落下來,夜晚的冷風吹進,酒氣散了些,腦子更加清明。
這件事不能急,跟泰格搭上線,慢慢才能讓套出話,一次不行就兩次。
這批軍火泰格是從他上家進的貨,以泰格的背影,他上家多半會是個大人物。
此地不歸我方管轄,沒有權限派兵圍攻,且泰格有軍方背景,如果好動,早就被端了。
回到自己的地盤,齊驍直接到了廖爺住處,昨日的事,廖爺心頭窩著火,道陀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此時正在家養傷,見齊驍來,他臉上也沒好顏色。
“巖吉最近惹事,我進了一批軍火,準備給軍隊配置上,道陀那邊用不用換一批,以前的家伙太爛,只能小打小鬧。
而且巖吉前段時間剛從蝎子那買了一批武器。”
廖爺一聽,“巖吉幾次挑釁,齊驍,你說說你的想法。”
“巖吉只是對道陀那邊動手,想必是因為上次交易失敗記恨道陀,要么談,要么處理。”
“你有把握嗎?”
“我?”
齊驍只說了一個字。
因為這是道陀的事,廖爺一直清楚,勢力范圍內,互不干涉,這事理應由道陀去辦。
“道陀現在這個樣子。”
廖爺嘆了一口氣。
齊驍搖頭:“廖爺,此事交給我,不合適。”
廖爺沒說話,示意他繼續。
“這是道陀心頭刺,這根刺,應該由他自己拔。”
廖爺點頭,齊驍此話在理,想必道陀也不想讓齊驍插手,而他也不想讓齊驍攻高蓋主,一直設法打壓著他,但又要讓他去為他賺錢。
“道陀這邊生意越來越難做,這半年金三角都沒有大動作,他要換一批武器,也需要資金。
你淮清的幾間場子,給他如何?”
明著是商量,實則只是吩咐。
齊驍一時沒說話,廖爺也沒開口,兩人心里明鏡。
齊驍臉色不好看,但也無法反駁,“那幾間賭場進帳不錯,給道陀讓他好好治理。”
廖爺滿意的笑了笑:“你現在主手外面的生意,多結交人脈,等一切妥當,你就可以放手大膽自己做。”
他應了一聲,“我去看看道陀。”
“去吧,把這事跟他說一下。”
齊驍去找道陀,道陀正躺在床上,嘴里罵罵咧咧沒一句好聽的話。
齊驍把來意跟他說明,道陀早想弄死巖吉,幾次挑釁又派人攻擊他,他窩了一肚子的火,想徹徹底底發泄出去,廖爺把賭場給他要來,一是打壓齊驍,二則是給他錢讓他可以放手大干。
巖吉進了一批武器,想必有一部分是沖著他來的,那么他必須要立即準備應對,不得半分拖拉。
他把這件事交給齊驍,讓他給他進一批武器。
又擠出假笑,說怎么好意思收他那幾間賭場,齊驍心里冷笑,嘴上卻說,都是廖爺的生意,誰治理都一樣。
他會在泰格那給道陀進一批武器,會收一小部分他出不了手的積壓貨,泰格就會更加信任他,后續就更加好辦。
巖吉的狠勁和手段,道陀不是他對手。
不過誰生誰死他不管,都是狗咬狗,真火拼起來,損失都不會小。
一舉三得,齊驍要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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