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歲的孩子,緊攥著那支改裝過后的老式獵槍,她躲在馮玉成的身下,趁機扣動了扳機。
“老馮!”紀文斌大叫了一聲。
石應輝幾步沖上來,伸手奪下獵槍,然后另一只手抓住小姑娘的頭發,將她甩出了四五米遠。重重砸在草地里,疼得哇哇大哭。
兩手穿過馮玉成的腋下,將他平放在草地上,石應輝壓了壓他血流不止的傷口,扯著嗓子嚷道:“腹部中彈,前后貫穿傷,大出血,需要立即止血!”
“媽的!”鄧師一股血氣沖腦,一翻手抹了那兩名跪地求饒男人的脖子,然后急匆匆奔到了馮玉成身邊,從鐘若曦手里奪過藥棉和止血帶:“我來!楊迅!過來壓住出血點!”
楊迅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同馮玉成之間的種種恩怨,快步跑過來,半跪在地上,兩手壓住傷口。鮮血不住的向外冒,鄧師灑了一層藥粉又被涌出的鮮血沖開,急得滿頭大汗。
李青扔下背包,湊過來抬手在馮玉成脖頸下的穴位上點了一下,然后抬起頭沖著紀文斌大喝:“別干看著!你是內家功夫,還有哪個穴位是止血的!”
紀文斌一拍腦袋,也湊到馮玉成身邊,從背包里翻出了半寸長,牙簽粗細的工兵錐子,沖著其他人嚷道:“按住他!”
文揚,秦武朝和石應輝也湊上來,牢牢按住馮玉成的四肢。
馮玉成瞳孔渙散,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秦武朝拍了拍他的臉頰,哆哆嗦嗦的嘟嚷:“副隊!副隊!這是小傷,小傷啊,你撐住…”
紀文斌將工兵錐在打火機上匆匆燎了,然后在魚際,尺澤,大陵,行間,關元這些止血大穴上一一扎了。李青又用匕首劃開馮玉成的衣服,讓鄧師上藥,壓脫脂棉,用繃帶將傷口顫了一層又一層,前前后后忙了十多分鐘,這才好不容易將血止住了。
而此時,馮玉成已經由于失血嚴重,昏死了過去。
地面厚厚的一灘血漬,將野草浸得通紅。
鐘若曦打開水壺,澆了一些清水下來,李青在下面接住,將手上的鮮血洗掉。
那個歲的小姑娘正被古月看管著,依然在哭,嘴里嗚哩哇啦的嚷著斷斷續續的西隆土語。
李青冷冷瞥了一眼,然后開口問古月:“她在說什么?”
古月聳了聳肩膀:“她看我們穿的是西隆軍的軍服,以為是西隆軍人。這小丫頭在這里吵嚷著,問我們她媽媽哪里去了。”
紀文斌眼皮跳了跳:“什么!他們以為我們是西隆軍人,還對我們出手?”
石應輝沉聲道:“西隆政局混亂,軍閥很少受到百姓擁戴。而且在一些偏遠地帶,由于宗教,種族造成的屠殺比比皆是,一些地方軍燒殺搶劫,無惡不作,使得民間的仇軍情緒進一步加重,出現這種民殺軍的情況,不足為奇。”
“靠!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事!”紀文斌一揚手,“你們隴西軍就該全境推進來,徹底解放西隆,也省得這里的老百姓受苦。”
古月冷冷的說道:“他們誰都不歡迎,即便知道你不是西隆軍人,也一樣會遭受攻擊,甚至于還會有人跑到軍方去告密來換取賞金。在連飯都吃不飽的人心里,沒有理性可。”
紀文斌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李青將手擦干,盯著指甲縫里殘留的血漬,咬了咬牙:“不要留了。”
古月抿了抿小嘴,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怎么?現在不考慮她是一個孩子了?”
“拿起武器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李青冷冷的回答。
紀文斌想說些什么,畢竟這個小女孩兒也是受害者,她對陌生人的仇恨源自于自身的不幸。可他看得出來李青眼底的怒火,撇撇嘴,還是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好吧,我去處理。”古月輕輕吁了口氣,伸手捏住那個小姑娘的腦袋,在她的一片哭鬧中將人拖走了。
古月拖著小姑娘走進了野草地外的小樹林,哭聲很快就停止了。
過了十多分鐘,古月緩步走回來:“給埋了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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