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一直看表干嘛!”秦凱旋怒。
周涉也覺莫名其妙。
劭揚糟心地望著抓不到重點的發小,沒好氣:“我無聊。”
秦凱旋:“你有病!”
劭揚抓起一張牌就砸過去。
在劭揚再一次看表時,周涉隱隱約約意識到點什么,劭揚這行為特別像他一個暴發戶同學,買點什么好東西都得裝模作樣炫耀一樣。
可老劭不是這么嘚瑟的人啊,周涉探頭看表,劭揚大方地讓他看。
表是不錯,但也只是不錯而已,還不如他手上這塊好,周涉覺得自己想多了,但是望著一臉你快問我快問我的劭揚。
周涉微妙了下,試探開口:“這表不錯啊,哪買的?”
劭揚贊賞地看一眼上道的周涉,決定下個項目拉他分一杯羹:“這我不知道,別人送的。”
被贊賞的周涉更加微妙,想了想那位暴發戶的套路:“誰送的?”
劭揚喜上眉梢:“馥玉送的。”
周涉一愣,合著是來秀恩愛的,樂呵呵地拍著劭揚的肩膀:“恭喜恭喜,終于抱得美人歸了。”
想明白怎么一回事的秦凱旋哭笑不得:“你小子有病,繞這么大一個彎。”
另有人拍著桌子起哄:“請客,請客。”
“今天算我的。”秀了恩愛的劭揚終于圓滿。
白馬過隙,轉眼就到了年底,劭揚戀戀不舍地送阿漁到機場。他父母調到了首都,所以他得在首都過年。
劭揚很想來一場你儂我儂的依依惜別,奈何邊上的小舅子虎視眈眈。
葉弘禮今年也考到了首都,在理工大學就讀計算機系。
為了避免小舅子在未來岳父岳母面前抹黑他的形象,劭揚表現得十分正兒八經。
阿漁:“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進去了。”
劭揚眼神里有點小小的哀怨。
阿漁無奈,在外面挺正經的,私下卻黏糊的緊。拿他沒辦法的阿漁主動上前抱了抱他,哄他:“十天后,我就回來了。”
沒眼看的葉弘禮扭過了臉,雖然這個男人對他姐很好,長得帥,學歷高,能力也強,但是他就是看他不爽。自從姐談戀愛之后,他們姐弟倆見面的時間明顯少了,都怪這個纏人精。
得了個抱抱的劭揚,略略被安慰到了,在心里比了個耶,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目送阿漁姐弟二人消失在視野中,劭揚嘴角一翹,山不過來他過去。
在省城下了飛機,阿漁和葉弘禮又坐車去了市里。
三年前,葉家和齊如珠的父親聯手開了一家食品工廠生產鹵味,食品廠開得紅紅火火,葉家的日子也蒸蒸日上。
因為工廠在市區,葉家舉家搬到市區,也在這里買了房子,正式落戶市里。
在小區里陪著小孫女玩雪的葉父見到姐弟倆,喜上眉梢:“回來啦,累了吧?快上樓快上樓,你們媽和嫂子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紅帽子、紅衣服、紅褲子、紅鞋子的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望著阿漁和葉弘禮。她今年才三歲,早就把好久不見的姑姑和叔叔忘了。
葉弘禮放下行李,幾步跨過去把小侄女兒抄手舉起來:“小點點不記得小叔叔啦,哎呀,那小叔叔買的這么多好吃的,可怎么辦啊!”
被騰空抱起的小姑娘,認真地觀察著葉弘禮,大抵是血緣作用,不怕生地咯咯笑起來。
說笑著,一家人上了樓,葉家住在三樓。
“可算是回來了,”葉母一手拉著一個,左看看右看看,心疼壞了:“都瘦了,上班很累吧。”
阿漁含笑道:“不累,同事們都很好,很照顧我。”挑著單位里的趣事說了幾件。
葉弘禮也湊趣說自己身邊的樂事。
難得團聚的一家子歡聲笑語不絕。
葉父葉母眉開眼笑,葉弘揚葉大嫂拿毛絨玩具逗著白白胖胖的女兒,葉弘禮興致勃勃地說著自己參加了籃球隊。
每一個人的神情都是輕松而又愉悅的,家人平安健康,生活富足美好。如無意外,葉家人會一直這樣幸福快樂下去。
原身的心愿,她都實現了。
大年初二,葉弘揚一家三口一大早就出門去給丈母娘拜年,葉大嫂娘家在下面的村子里,趕過去要好幾個小時。
葉弘禮一直賴床到10點,被忍無可忍的葉母抖被子趕下床。
被逼著起床的葉弘禮唉聲嘆氣:“剛回家拿我當心肝寶貝,這才幾天啊,就翻臉不認人了。”
葉母好笑:“白天起不來,晚上睡不著,你數貓的。今天太陽這么好,出去走走。”
恰在此時,電話響起來,靠得近的阿漁順手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你好。”隱隱約約還有噗嗤噗嗤的氣流聲,彷佛在笑。
“劭三歲,你幼不幼稚,以為捏著鼻子我就聽不出來。”
劭揚嘻嘻一笑:“就知道躲不過您的法耳,那你再猜,我現在在哪里?”
阿漁:“小區東門的公用電話。”
電話亭里的劭揚叫了一聲:“這你都能猜到。”
阿漁樂不可支:“我家電話有來電顯示啊,你是不是坐飛機坐傻了。”
劭揚郁悶地拍了拍額頭,果然是坐傻了,居然還想來一個驚喜。
葉母也懶得教訓日夜顛倒的小兒子了,支著耳朵聽阿漁打電話。
葉弘禮喝了一口粥,這家伙大過年的居然追過來,盯得也太緊了,嘖嘖嘖嘖。
劭揚捏了捏話筒,一副你看著吧的無賴語氣:“你看,我人吧,現在已經在你家樓下了。”
阿漁逗他:“我幫你查查有沒有今天回首都的飛機,火車也行。”
“你怎么可以這么冷酷無情。”劭揚慘叫:“我千里迢迢連夜趕過來,現在又冷又餓又可憐。”
阿漁低笑一聲:“16幢二單元301,要不要我來樓下恭候大駕。”
心花怒放的劭揚聲音都在飄:“不勞您大駕,我自己麻溜過來。”
掛上電話,劭揚搓了搓臉,讓自己氣色看起來好一點,然后提起腳邊的見面禮,健步如飛。
“小劭來了?”葉母一臉的笑容。
沙發上拿著報紙的葉父耳朵豎了起來。
他們已經知道女兒和劭揚處對象的事,樂見其成,當年小伙子跑前跑后,很是幫了不少忙。
阿漁掛上電話,也不扭捏:“是啊,我去樓下接一下他。”說著出了門。
葉母連連點頭:“要的要的,誒呀,家里菜好像不夠,老頭子,快去買菜。”
葉父不滿,盯著喝粥的小兒子:“你去買,吃完了趕緊。”他得留下來看看那小子。
喝粥的葉弘禮,他就不該起床的。
下了樓的阿漁環顧四周,須臾后,終于看見大包小包而來的劭揚,抬腳迎上去:“你這家伙。”
看著俏生生走來的阿漁,劭揚眼睛頓時亮起來,滿身疲憊一掃而光,就像是四肢百骸被注入了一汪春水,生機勃勃。
……
六十年后,壽終正寢的阿漁離開這個世界,同一時間一團巨大的功德之光包裹住她的真身。
這六十年,她致力于反家暴法的貫徹實施,還成立一個基金用于幫助被家暴的女人以及男人。
不知道還罷,既然知道,也有那個能力,毫不作為不是她的作風。
沐浴在功德之光里的阿漁神情有些悵然,良久,釋然一笑,看向不遠處的葉馥玉,將真相與結局娓娓道來。
在阿漁敘述的過程中,葉馥玉神情很平靜,經歷過幼女夭折的打擊,又手刃了伍家三人之后,彷佛已經沒什么能輕易撥動她的情緒。
“竟然是她啊,”葉馥玉扯出一抹半酸不苦的笑容,“并不高明的伎倆,可我卻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她,真是可笑!”
阿漁:“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葉馥玉蒼涼一笑,眼神荒蕪:“幸好,她遭了報應。謝謝您,謝謝!”
葉馥玉朝著阿漁彎下腰,兩行淚漫出眼眶,可是葉馨玉就算死一萬次,她的女兒也枉死了。
阿漁望著她腮邊淚痕,無聲一嘆,知道她心結在哪兒,輕輕一晃尾巴,一團光落在葉馥玉身上:“下一個輪回,你們母女若是有緣,還能再續前緣。”
葉馥玉愕然抬眸。
這是阿漁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這么明顯的情緒波動,彎下了眉眼,送走了葉馥玉。
完
阿漁郁悶地踩著掉下來的尾巴,又掉,又掉,氣死貓了!
發泄一通,阿漁把尾巴收起來,再次出發尋找下一個有緣人。
接受新宿主記憶的阿漁神情古怪,新宿主的人生總結起來就是:霸道總裁迷糊小嬌妻故事里的惡毒白富美女配。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