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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6 頗窮理亂情-3

      “體用之爭,世人往往將之割裂,且重體輕用。然則大謬矣,體用二者本并非可比之物,怎能割裂。”趙行德聽到這里,心里忽然想起后世頗為流行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說法,卻聽晁補之順手拿起一柄拆信的小刀,對二位弟子道:“這便是體。”說完又拿起一張白紙,裁為兩半,道:“這便是用。”他頓了一頓,沉聲道:“光有性命之學,不過是達到了體上的功夫,若是不能用,則如當今腐儒,只尚清談,空性命,視經濟技術等雜學為濁流,卻不知既然這些雜學于國于民于己皆是有用,便當將它納入到學術的本體中來。非用,不足以辨真知。重體而輕用,必定沾沾自喜,坐井觀天,夜郎自大,并非夫子修齊治平之道。知難行易,知易行難。有體有用,能知能行,方才是修身的真功夫。”

      趙行德與宋安都是對雜學頗有興趣的人,頻頻點頭。晁補之又道:“性命,體用四者,都是本身的功夫。而權勢兩面,則是體用的延伸。”

      時人崇尚隱士,當年王安石三拒皇帝啟用,名聲方才越來越大,此刻晁補之明明白白提出權勢兩字,趙行德與宋安都露出些怪異的表情,卻沒有敢質疑。晁補之微微一笑,道:“權者,操之在我,使外物為我所用。勢者,操之不在我,若能順之借之,亦使外物為我所用。”

      宋安點頭道:“比如我做都官司,每年考察刑部胥吏,這便是權,元直所在的太學監生的清議,使朝廷士大夫都有所惕勵,這便是勢了。若無權勢之用,確實不能齊家治國平天下。”

      晁補之笑道:“元直,有何體會?”

      趙行德揣摩這體用權勢之道,答道:“圍棋的實地與外勢,正與夫子所說的權勢相類。擁權者,猶如占邊據角,得勢者,猶如直取中原。話本里面,虬髯客與李世民對弈,虬髯客先落子于四角星位,自稱老夫四子據四方,李世民卻只落子于天元,對曰,小生一子定中原。原來也是權勢之道。”

      宋安點頭道:“元直比喻得不錯。梟雄奸佞之輩,多重權而輕勢,好利而忘義,如唐太宗這樣的英主明君,卻是爭勢更勝過于爭權。當年太子建成位居東宮,也得了兵權,李世民被父兄所猜忌,反而借了功高不賞之勢,動玄武門之變,終得了帝王之位。”他看了看趙行德,有些遲疑,但還是忍不住道:”當今之時,蔡相雖然權傾朝野,但官家已有些忌憚之心,外面又物議洶洶,要從勢上來說,卻是有些麻煩。”

      晁補之微微一笑道:“你對朝堂的大勢,能洞若觀火便好。當下太子與三皇子東宮之爭,夾雜著相位更迭,朝廷新舊黨的恩怨,局勢日漸復雜,你二人也需小心在意。權、勢兩面,雖然并非本體,但卻是本體的延伸,雖非本體之用嗎,卻能治國平天下,不可以說不重要,亦不可以不用心。所謂君子之儒,不但獨善其身,還要兼濟天下,就不可以不以權勢為修身之道,方能不同于蠅營狗茍之輩,成就胸懷天下的大丈夫。”

      三人圍繞這修身之學談論了半日,趙行德漸漸也放下拘謹,加入到討論中來,到后來,更以自己對雜學頗感興趣為由,向晁補之提出來希望前往翰林院見識的要求。

      晁補之原本就對宋國的士人鄙薄伎術及工匠頗有不滿,見趙行德真正領會到了體用之義,沒有鄙薄雜學等奇技淫巧的偏見,心中也頗為欣慰,便點了點頭,又對宋安道:“午后我有故友來訪,便有你師兄帶路,去太史局一趟,也到天文、書藝、圖畫、醫官四局、軍器庫、八作司衙門等四處走動走動。”他轉頭看了趙行德一眼,又叮囑道:“雖然本朝以經術取士,翰林院中頗多天文醫藥術數等雜學之士,被目為濁流,但其中頗多大有本事的人,你到翰林院走動,但有不通之事,須得放下身段虛心求教,不能有驕矜傲慢之色。”

      趙行德當即恭敬答應,又對宋安作揖道:“有勞泰和師兄。”

      宋安微微欠身,面帶笑意拱手遜謝。晁補之收徒極少,至今正式與他師兄弟相稱的弟子便只有趙行德而已。宋安頗通觀人之術,在刑部大獄里見多了在外間趾高氣揚,一到了刑部大獄,便鬼哭狼嚎全無氣節之人。今日他暗暗觀察趙行德,此子器宇軒昂,神態從容,舉止有度,無巧令色之態,亦無虛榮浮華之氣,對這個新師弟頗為滿意,官場上同門守望相助對仕途甚是重要,心道若是機遇合適,到可以提攜一二。

      晁補之微微一笑,道:“你師兄弟二人都對這些雜學有所用心,倒是同氣連枝。”后來趙行德才知,這位大師兄因為擔任刑部都官司的關系,難免要遇到一些復雜難明的案件,醫藥,算術之類的雜學對他頗為有用,也和翰林院的技術官頗為相熟。

      授課完畢,師徒三人又敘談了一陣朝中之事,婢女來報午飯已經準備好,晁補之這才帶著宋安與趙行德二人來到花廳。此時汴梁盛行的是分餐制,只見餐桌上,四個位置面前都羅列著四五個葷素菜肴和湯水,香氣四溢,乃是師母李氏親自下廚所做的美食,李氏已經笑盈盈等在花廳里面。

      李氏乃是長安望族李氏出身,夏國原本就是極為重視雜學技術,隨夫君到宋國以后,世俗對翰林院官員的偏見,她倒并不如何放在心上。見夫君及兩個入室弟子都已落座,李氏便笑著對趙行德道,“聽說李博士那個了不得的女公子,準備許字給元直了,真是大好事。”

      “多謝師父、師母成全。”趙行德謝道,心底也有些美滋滋的。父母過世之后,他在這世間本來已經沒有至親,今日之登門拜師,師父師母,連同初次見面的師兄,都隱隱令趙行德心底里都有溫暖親近之意。

      晁補之擺手讓他不必拘謹,問趙行德道:“李府希望元直和若雪先定下名分,到府上靜心攻讀。待明年科舉之后,再行完婚。你意下如何?”他希望宋安與趙行德師兄弟關系更親近一些,所以此時談及趙行德的婚事,也沒有避諱宋安在座。

      趙行德自然是忙不迭地答應。到李府讀書,自然能夠近水樓臺先得月。宋安沒想到名滿汴梁的才女李若雪居然就要許字給這個籍籍無名,尚且沒有出仕的小師弟,不由微露驚訝之色。

      晁補之促成了這樁姻緣,也拈須笑道:“元直在汴梁也沒有別的長輩,那交換定親帖,給李府的三金茶禮諸事,便由你師母代為操辦就是,選個良辰吉時,聘禮送到李府,定下名分。”他頓了一頓,打量著趙行德一眼,笑道:“你雖然底子不算差,但科舉所用的正統經術還要多加用心,雖然太學監生也可出仕,但我看你未來岳丈的心意,還是希望你能有個進士的出身。此外,若雪乃是不世出的才女,李家大公子亦是汴梁年輕人中間的翹楚,你對詞賦文學之道也不可太過簡慢,不要讓人家抱怨‘天壤之間,竟有元直’。”

      所謂師長如父,晁補之竟將趙行德看做自家子侄一般敲打起來,借用東晉時分才女謝道韞不滿丈夫王凝滯才氣不足,回娘家抱怨“天壤之間,竟有王郎”的典故,讓他不要失了自家顏面。趙行德不禁有些啞然失笑,忙站起來道:“弟子必定努力攻讀,必定不辱沒師父師母的成全美意。”

      他見師傅居然要替自己置辦聘禮,雖然囊中羞澀,還是頗不好意思地推辭了一番,最后還是師娘李氏板起臉來教訓,這才作罷。晁府大公子晁少輔在河北行營為推官,女兒晁蘅早幾年嫁到蜀中蘇家去了,這兩年府上冷冷清清,眼看晁補之新收的弟子有喜事,娶的還是汴梁有名的才女,李氏自然是要大包大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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