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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92 烈火烹油

      久而久之,人也知他是一個只進不出、拿錢不辦事的狠角色,也就漸絕了心思。而還肯跟他保持往來如康恂之輩,便被他視作是真正敬重他的人。所以康恂求到他來探問前程,他也不介意幫上一幫。

      今天從薛家紈绔子手里搜刮來幾百萬錢,勝過往常一年有余,賀苗也是滿意得很,雖然拒絕了康恂的饋贈,但臨走前還是叮囑道:“馬款一定要盡快收來,薛家敢有拖延,你直接使人道我。”

      講到這里,他又一臉的自傲:“旁人怕他薛家勢大,我卻不怕。坐享行臺興治厚利,刮得就是他家財貨!”

      康恂聞后又是苦笑,心道這件事就算有反復,他也絕不敢捅到賀苗那里,大不了自己墊付就是了。就算他已經決意要結束河東的買賣,想要抽身也還有諸多收尾,真惹怒了薛家,他只怕想走都走不了。

      但康恂卻沒有想到,天色還未到傍晚,前往收款的家人便押運著足量的財貨返回。這不免讓康恂大感詫異,心道薛家也算是武宗豪強,就算薛強年少無知,難道家中其他親長看不出他以次充好,大敲竹杠?

      想不明白,康恂也只能歸因為薛家確是豪富肯舍,幾百萬錢拋出眼都不待眨一下的。但他也不敢將這些燙手財貨保留過夜,連忙又讓人送去賀苗處,甚至連賀苗說定的二十萬錢也不愿留。

      可是家人返回后,還是又將二十萬錢帶回來,倒讓康恂啞然失笑,心中暗念這個老胡倒也真是個有自己一套準則的性情中人。

      且不說馬市中康恂感想如何,薛強等人離開馬市后,一行人便直往蒲坂的大營而去。

      薛家世居汾陰,距離蒲坂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但是河東之后興創迅猛,因此整個蒲坂大營規模也都極為宏大。

      所謂的大營,也不單純只是軍士駐扎的營舍,而是劃出一大片的軍事禁區,當中既有河東軍府將士駐扎,還常設用于大軍調度時暫住的營區。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存放諸多軍資器械的倉邸。理論上而,從蒲坂到汾陰,沿河一線都算是軍區范圍。

      薛濤作為河東軍府督護,其官邸并不設在蒲坂城中,而是蒲坂與汾陰之間,靠近他家塢壁的地方。

      薛強將幾名洛中友人送回蒲坂,又讓在蒲坂的家人籌措財貨交付馬款,然后才離開蒲坂,直往其父所在而去。

      河東督護府位于沿河幾十里外的一處高丘下,此地原本也是屬于薛家的一處塢壁,在此基礎上直接擴建成一座軍城。

      相對于其他軍府的令禁嚴謹,河東軍府也自有其鄉曲特色,營禁并不嚴格。薛強作為家門嫡長,軍城內外又都是他家原本的部曲,雖然只是一介白身,但沿途也無人敢阻,直接入城來到了官邸中。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薛濤結束了一天的操練,解下戎甲正在用餐,得知兒子入府,便直接將人喚來一同進餐。

      用餐完畢,余者退出,室中只剩下父子二人。薛濤讓人泡來一杯茗茶,北方人喝茶的習慣還在養成,但薛家舊年從蜀中遷出,對于這一習慣倒也適應得很快。

      “可安頓好了你的幾位友人?”

      廳室中,薛濤也沒有太多為人父的威嚴,語調輕松隨口一問。

      薛強聞后便點點頭,臉上卻有欲又止狀,片刻后才決定開口說起今天的事情:“我家又不是沒有良馬,阿爺何必使我往馬市去?那個賀翁,哼,老胡大概以為我是個諸事懵懂的蠢物,看不出他與那馬場主耍得手段。幾匹劣馬,骨架之外全無可夸,幾百萬買來,斬殺煲飲或能咂摸出一絲河西風味!”

      講到這里,薛強便一臉的憤憤不平,很顯然賀苗與康恂的勾結耍弄他們,他都看了出來,但卻因為父親的叮囑,不得不按捺下來,整整一天被人當個傻子看待,心里已經積攢了太多不滿。

      “你難道不是諸事懵懂?”

      薛濤聽到兒子的抱怨,臉色頓時一板,語調也變得嚴厲起來:“當中滋味幾許,你自己若能咂摸幾分,倒也可稱小知人事了。”

      “阿爺憂困,我又何嘗不知。無非世道時流妒忌我家坐享于成,不曾施力勇助行臺,但卻趁于地便,大收行臺興治河東的利貨。我早前在中州聽人談論,也多有謗議我家之聲。但我不明白,我家所以得大將軍雅重,那也是因為往年祖、父竟力,浴血卻胡,厚保鄉土,始終不曾失節,兼有明識世務,恭從大將軍后,銜恩待用……”

      薛強講到這個話題,尚有幾分稚氣的臉上便充滿不忿,認為世道時流因為他家勢盛一時便嫉妒謗議不斷,實在太無道理。

      薛濤聽完后,臉上流露出幾分失望:“我本來以為你長留天中,廣受時流熏陶,應該會有幾分才力壯進,說出這種話,可見也是虛度了光陰。你只聽到時流謗議我家,可曾細思時流因何謗議我家?”

      “浴血卻胡,厚保鄉土,那你家保護鄉土幾分?無非家門陋瓦尚稱完整罷了,鄉土還不是一樣的破敗?河東如今蒸騰之勢,你家又發力幾分?你得享的尊榮,是否有足夠的施予匹配?”

      薛濤幾句反問,聽得薛強啞口無,嚅嚅半晌才低頭道:“若得行臺驅用,我家自然銜恩勇赴,不敢推辭!大將軍國士相待,子弟自然舍生忘命的追從……但我也實在不明白,就算是我家非議纏身,阿爺命我主動去求老胡訛詐,又能助事幾分?浩大之恩沐,自當煊赫之偉功才堪匹配,投于這些貪鄙之徒的私欲,傳揚出去,我家更被時流看輕啊……”

      聽到兒子這么說,薛濤眼中也閃過一絲無奈。天地革命,生民百困,他家又何能免俗。但就連他也想不到,如今他家所面對的問題,竟然是因為太過煊赫了。

      最開始的時候,薛濤怯于接觸行臺,是擔心行臺過于強勢或許凌虐地方。但之后見大勢難阻,終于下定決心投入大將軍麾下,卻沒想到境遇一路高漲,竟然漲到今日今日這種令他坐立不安的程度。

      不同于對弘農的酷烈打擊,行臺對河東特別是河東鄉流,已經不僅僅是包容那么簡單,諸多優厚扶植,可以說是讓鄉人大收于利,只恨沒能早早加入行臺統治,以致今時今日才享受到這種歸治的諸多福祉。

      薛家可以說是河東家勢最為雄壯的豪宗,也得趁行臺對鄉土鄉民的大力扶植而扶搖直上,更受惠于四方商賈云集,也讓薛氏家聲不再只局限于河東一地。整個天下俱都知曉,原來河東還有這樣一戶風骨高標的門戶,能夠在屠各、羯胡接連摧殘下仍然屹立不倒、守節不失!

      過去幾年,薛氏所得不獨聲譽,鄉勢一時間更是攀升到了極點。可以說是大凡生人所有求欲,薛家在投靠行臺之后,俱都紛至沓來,安坐而享。

      但是隨之而來的,便是時流對薛家的側目非議,認為他家除了一個歸義之舉外,于行臺治下全無事跡可夸,實在不配享有今日尊榮。

      持有這種論調的,不獨只有一人,也不獨只限一方。此前大將軍駕臨河東,薛濤前往迎候,便不乏行臺官員包括潼關的謝奕在看到他后,都用一種意味莫名的語氣感慨說是大將軍北進用事以來,各方鄉豪得享尊榮福澤之厚,無過河東薛氏。

      這一點,薛濤也明白,同時也理解這些行臺舊人久從大將軍,見他薛家得趁大勢而后來居上,難免有些心理不平衡。

      行臺舊人不忿于薛家的幸起,薛濤能夠理解。可是來自背后鄉人們的攻訐,卻讓薛濤遍體生寒。

      大將軍駕臨河東之后,便有一部分鄉流代表是河東舊年在亂,多有鄉勢權宜,如今既然已經歸治,便應該按照行臺的秩序進行梳理改革,不可再專據適亂之舊俗而坐享入治之善美。

      換之,薛家如今得享的深厚鄉資,也讓這些鄉人們眼紅不已。他們往年最怕行臺強硬推行政令改革,借此打壓鄉勢,可是隨著河東一地形勢越來越蒸騰,他們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分食薛家這個龐然大物了!

      對于河東鄉徒的發聲,大將軍并沒有采納,只河東歸治未久,強求政令一同中州還是有些操之過急,可容后再議。薛濤明白,大將軍如此表態,一方面自然是不愿見河東鄉眾因貪婪而陷于鄉斗中,另一方面也還是繼續對他家施加關照。

      察察則無徒,行臺素來以政令剛猛著稱,以至于用事以來,那些未歸化的鄉地中豪強對行臺王師既驚且疑,不敢過于親近。適逢薛家守節不失的節操也讓大將軍深有感念,所以將薛家豎作一個世道表率,以示行臺不僅僅只有嚴苛一面,恩賞方面同樣豪爽!

      得有此等機遇,既是薛家的榮幸,但若處理不好,卻也隨時有可能演變成一場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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