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男輕女那塊我就不評價啦,我就說先前敬酒那陣子,你家桂玲也把大寶管束的太嚴苛了吧?”
“曉得的,知道他們是夫妻,不曉得的,還以為大寶是她的另一個兒子吶……”
“死婆娘閉嘴!”
“四弟妹別說了。”
“四嬸!”
好幾道聲音從不同的方位同時響起,目的都在于攔截劉氏的那句話。
這其中,就有楊若晴。
她看了眼站在那里,尷尬得雙手不知該往哪里放的鮑素云,接著對劉氏說:“大寶生病才好,本就不該喝酒,而男人們有時候在某些場合是經受不住誘惑的。”
“所以這種時候就需要我們女人強勢一些,潑辣一些,去‘胡攪蠻纏’的奪下他們的酒盅,這是為他們好!”
孫氏還有曹八妹她們紛紛順著楊若晴話講,皆在為鮑素云解圍。
小莫氏雖然沒有順著楊若晴的話說,但她卻狠狠瞪了眼楊永青,說:“你前陣子也是有一聲沒一聲的咳,叫你不要喝酒,你還貪杯上了,我是管不住你了,回頭叫你閨女收拾你!”
楊永青昂起頭,理直氣壯說:“算你有自知之明,這世上能管住我的女人,就我閨女了,被她管,我樂意……”
楊華明和楊永進紛紛對楊永青豎起大拇指。
尤其楊永進這個女兒奴,更是認可楊永青的話,楊永進子的前半生掙下的積蓄,幾乎都是先后砸進了兩個閨女的婚嫁里去了。
楊若晴看到鮑素云臉上的尷尬只增不減,剛好這時,她家孫女兒打了個呵欠。
楊若晴趁機說:“五嬸,我看你家妞妞犯困了,要不你們先回去睡覺吧,也省得桂玲著急。”
鮑素云趕緊順著這個臺階往下走,“也好,往常這個時候,我們祖孫也該洗洗上床了。”
待到鮑素云帶著孫女離開,飯堂里劉氏再次搖頭:“以前我可是很看好蔣桂玲的,今個夜里這女子的一番作為,讓我對她厭惡的很吶!”
母雞打鳴!
楊華明這時也放開了,道:“先前五弟妹在這里,我也不好多說,說多了到時候讓她難堪,也顯得好像咱在挑撥他們家似的。”
“蔣桂玲啊,太要強了,要強是好事,可也不是好事,就今夜這事兒,雖說是為大寶好,可也太不給大寶面子!”
楊永進只笑不語。
楊永智說:“咱就別跟這打抱不平了,啥樣的鍋配啥樣的蓋子,興許大寶就受用呢!”
楊永青連連擺手:“快拉倒吧,除非那個男的有毛病,不然,沒有哪個男人樂意被媳婦兒這樣管束!”
楊若晴也是暗暗點頭,當妻子的,關心丈夫的身體,所以約束他的行為,這肯定是值得鼓勵。
但是,表達關心的行為和約束的方式,可以選擇更好的,而不是給人一種霸道,武斷,不給面子的感覺。
孫氏說:“你們說的都不錯,可是,各家的情況不同,”
“你們想想啊,素云,綿綿,都是那樣綿軟的性子,被人欺負都不好意思還口。”
“他們五房,就需要出現一個像桂玲那樣性子的當家女人。”
楊華忠道:“這話沒假,想當初綿綿和姜先俊退婚那陣子,得虧了桂玲這潑辣的性格護著綿綿。”
眾人都回憶起了當初的事情,確實,那時候蔣桂玲還沒正式嫁過來呢,面對姜母的挑釁,蔣桂玲一個大姑娘家,都能叉著腰罵到姜家去……
“我覺著吧,這些話咱今夜說說就行了,下回還是不要說了,給素云心里添堵。”楊華忠一晚上都處于沉默狀態,這會子也忍不住出來‘主持大局’。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家家也都有適合自己的相處之道,有人強勢,就有人性格軟,有人喜歡出頭,就有人喜歡躲在后面,咱不能一刀切。”
“所以往后,咱都不要再去議論五房的事了,他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就行了嘛,都把自己屋里的日子過好,比啥都強!”
“我爹說的對,小哥,往后咱不說了,甚至小孩子養生那塊,咱也不要多嘴。”楊若晴對楊永青說。
楊永青嗤了聲,“往后請我說我都不說,今個是看著那么可愛的孩子,被她瞎整,瞎胡鬧,擔心出問題才多了句嘴。”
關于五房那孩子又是喝靈芝袍子粉,又是用十八味中草藥睡前泡澡這些事……老楊家大家伙兒早就有所耳聞了。
只能說,自己生的娃,自己折騰吧,別人不好說啥。
就好比后世,很多家長,哪怕小孩子生病發燒好幾天,都不肯抱去醫院掛水。
非得要自個在家里物理降溫,逼急了就抱去赤腳醫生那里往肚臍眼貼膏藥,往肛門里塞藥片……
講真的,在病毒一茬茬變異進化的惡劣環境下,都發燒了,那些又貼又塞的玩意兒,真的好使?真的能消滅病毒?
恐怕到最后,只會貽誤病情,讓孩子遭受不必要的身體損傷。
……
客人們盡數散去,留下蓉姑幾個收拾屋子,楊若晴帶著兩個兒子回了屋子。
孫氏和楊華忠去而復返,來了楊若晴這屋,此時,楊若晴正在安排兩個小家伙泡腳呢。
可沒有蔣桂玲那般講究,還十八味中草藥泡澡,楊若晴給團圓小哥倆冬天泡腳,用的是熱水,里面放兩勺子鹽巴,泡個鹽水腳,好去去他們腳底板的汗,舒活經脈,血液暢通,夜里好睡覺,躺到被窩里,即使沒有湯婆子,也不至于睡不暖和。
這是基本的養生,是得到了大眾實踐和認可的。
在他們泡腳的時候,楊若晴還要搬一把凳子坐在旁邊,要么給他們將童話故事,要么,就教他們背唐詩三百首。
今夜,楊華忠和孫氏去而復返,打亂了娘仨的節奏。
“爹,娘,有事?”
楊若晴將他們讓到軟榻上坐,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