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老板,長得跟小白臉一樣,個頭還挺高。”
“唐其琛啊?”
迎晨恍悟,承認道:“他的確在追我。
我剛去公司,就是他一手帶我,五年了,教過我很多。”
一聽評價全是好話,厲坤心里又生刺了,“教你什么了都?”
“他是個非常有魅麗的男人,尤其在處理人際關系方面,很有一套。”
迎晨實事求是,難掩贊賞。
厲坤臉色徹底黑下去。
迎晨挑眉,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盤,故意激他,“你來搶親的那一晚,我差點就答應他了。”
厲坤別過頭,瞇縫了雙眼,“喲呵,那真是對不住了,搶的不是時候。”
迎晨憋著笑,看著他,而后噗嗤一聲,沒忍住。
約莫是方才挪來挪去,她身上的浴袍已然松垮了。
v型的衣領往一邊斜開,胸口的弧形成半彎,看起來軟乎誘人。
厲坤默默移開視線,伸手去關燈,“睡吧。
睡覺的時候,別亂動。”
迎晨是真乏了,乖乖應了聲,“嗯。”
這一晚,舒適,安然。
迎晨本是藏了壞心思,雖未得逞,但時光寧靜,促膝長談,似乎把空缺的那幾年空白,一點一點填補進來。
枕著厲坤的手臂,聽著深夜里他綿長的呼吸、有節奏的心跳。
迎晨滿足極了,腦袋在他懷里拱了拱。
窗外有雪在飄,而屋內一夜好眠。
——
周一,迎晨銷假,正式回公司上班。
大伙兒給開了一個簡潔的歡迎儀式,倒真讓人感受到了集體溫暖。
趁高管開例會的時間,迎晨大致熟悉了一下不在公司期間的工作進程,等散會,她揣著筆記本去唐其琛辦公室匯報工作。
唐其琛略略抬頭,頷首:“回來了?”
迎晨:“嗯,回來了。”
她落座辦公桌前。
唐其琛重新低頭,簽文件:“腿好了?”
“好了。”
等了一會,唐其琛簽完所有,合上筆帽,輕輕擱在桌面上。
迎晨開始匯報工作:“我大致梳理了一下部門工作進展,休假期間,重要的項目都是通過電話溝通,基本符合進度。”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
畢竟,唐其琛幫她把事都做完了。
迎晨索性合上筆記本,倒不如一句謝謝來得實在。
“唐總,感謝你的幫助。”
唐其琛笑了笑,“回來之后,變這么生疏了?”
這下反倒讓迎晨覺得的確是自己刻意。
“項目擺在這,誰做都得做,總不能耽誤進度。”
唐其琛沒深究,平心靜氣地解釋:“我也是做自己分內事。
換了任何人,我都會這樣做。”
迎晨是個很能審時度勢的人,忙不迭地應答:“是我小人之心想多了,老板,你別見怪。”
唐其琛眉目舒展,往皮椅上閑適一靠,“聽你叫老板,比叫唐總好聽多了。”
迎晨無。
“你也不是多想。”
唐其琛坦坦蕩蕩地看著她,“我也的確是有私心的。”
“呃。”
迎晨欲又止。
唐其琛恰逢時候地下了逐客令:“我還有個視頻會議要開,你先出去吧。”
又不動聲色地把話給堵死了。
迎晨走出辦公室,心里也是悵然,看這情況,唐其琛真沒打算放棄。
果然。
這幾天下來,唐其琛心里的念想越發沒打算藏掖。
迎晨在開部門會議,他走進來,無聲放了支藥膏在桌上,說:“你中午沒擦藥,別忘記。”
這藥膏是醫生給開的,說出院后連續再擦一個月,每日三次。
唐其琛心細,記住了她的頻率。
說這話的時候,聲兒不大不小,剛夠頭三排的員工聽見。
故意的呢。
下了班,每次都等在門口,開車跟在后頭護送。
他的車是進口路虎,三百多萬,本就矚目,一來二去,連小區門口的保安都認識唐其琛了。
有次多嘴打聽:“迎小姐,你男朋友又送你回來了啊?”
迎晨矢口否認,落荒而逃。
但很快,她也找到了治這情況的法子——索性在辦公室把自個兒有男朋友的事給主動抖落出來。
并且還給大伙兒看了照片。
厲坤穿著長馴服,被抓拍的一張訓練時的場景。
他正在做引體向上,身材頎長有力,荷爾蒙味十足。
歡聲笑語寫在迎晨臉上,裝不出來。
唐其琛遠遠看著,打著電話也聽不清資方的發。
心里難受啊。
——
眨眼到了周五,隊里從下午開始放假。
厲坤帶林德出來改善伙食。
林德樂呵極了,興奮道:“咋不叫晨姐一塊來呢?”
厲坤開著車,說到這個人,滿臉都是笑,“她要開會,下午下班我再去接她。”
林德咧開嘴,亮出大白牙,“接她回你那兒嗎?”
厲坤眼角眉梢都是得瑟,“你這不廢話嗎。”
林德嘿嘿兩聲,低著頭,不語。
厲坤從后視鏡瞄了他一眼,樂了,“你臉紅什么啊?”
樸實單純的小處男,這年頭,也可真是稀奇物種了。
厲坤轉動方向盤,頗為放松,說:“今天哥帶你去嘗點新鮮的。”
林德:“啊?”
“泰國菜。”
水方廣大廈新開的一家泰國菜館。
據說廚師班全是正兒八經的泰國人。
口碑佳,吃飯還得排長隊。
厲坤先去停車,市中心車位緊張,他圍著廣場轉了兩圈,終于看到一個空車位。
但,同時,從右前方也開出一輛車,正與厲坤的車形成一個夾角——
兩人都想要這個車位。
厲坤瞇縫眼睛,覺得這輛白色路虎甚是眼熟。
那車便滑下了車窗,唐其琛露了側臉。
得嘞。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唐其琛從小家教優良,接受的,偏于西式教育,所以為人紳士、寬和,非常適用于溫潤如玉這個形容。
但人們常常忘記,這樣的男人一旦動氣怒,較起真,更為可怕。
他壓根沒有退讓的意思,一點一點的挪著車,毫不怕事的繼續往前開。
厲坤哪能讓,吉普車動力足,他故意踩死剎車,又放動油門,發動機轟轟聲響得瘆人、狂躁。
唐其琛不為所動。
厲坤也開始擰勁兒。
一黑一白兩輛車,徐徐向前,眼見夾角越來越小,車頭就要碰上。
唐其琛忽然按了下喇叭,以示警告。
這一聲鳴笛,把厲坤身上的戾氣全給激出來了。
他也連按三下,“嘟!嘟!嘟!”
禮尚往來。
唐其琛沉著臉,按開安全帶,車門推開——“砰”的聲巨響,路虎的車門哐在了厲坤的車身上。
好家伙,進口貨,跟鐵錘似的,吉普車的車面頓時被哐出一個凹痕。
“操。”
厲坤亦怒,同樣的動作,火氣騰騰地也下了車。
唐其琛慢條斯理地開始卷袖子。
厲坤二話不說,更是直接脫了棉衣外套。
林德想推門,“啾”的聲電子短音,門鎖了。
“厲哥——”
“待著!”
厲坤扭頭,兇,再轉過頭時,玩味,不爽,戾氣重現于目光,通通落在唐其琛身上。
誰先動的手?
一起動的。
別看唐其琛渾身上下透著斯文精英范兒,但一周四次私教健身也不是白練的。
雖不及厲坤身板硬實,但對抗起來,也沒讓對方撈著好處。
厲坤夾住他的胳膊試圖往后擰,唐其琛巧勁脫困,扣緊他的腰就他媽往地上撲。
厲坤暗罵一聲,這孫子還有點能耐。
比完力氣,比搏擊,比完搏擊,又比腳法,比完腳法——亂了,全亂了,兩個男人打紅了眼,用的全是蠻勁兒了。
塵土飛揚,動靜兇狠。
唐其琛臉上有抓傷,厲坤額頭上也豁開一道血口子。
車里的林德,顫著手給迎晨打電話。
響了好幾聲,才接通。
“喂?
林德,什么事啊?”
迎晨壓低了聲音,“我還在開會,不方便……”
話未畢。
林德急急吼著嗓子:“晨姐!快,快,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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