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聲喜歡我嗎?”蔣堯低聲問,拿出手機,“趁感情沒淡,我先錄個音,哪天你不喜歡我了,我還能聽一聽。”
尹澈想笑,又覺得眼睛酸。
連保存一聲喜歡的方式都一樣。
眼前的男生,驕傲且無畏,永遠擋在他面前,永遠把他放第一位。
卻在害怕他們無法永遠。
年少的戀愛不該如此,應當是不顧一切、不屑一切,不考慮未來,卻總以為能永遠。
可蔣堯截然相反。
即便認定了他,無數次熱烈地傾訴心意,無數次自信地對外宣誓主權,面對未知的未來,面對人生的分叉路口,內心依然會患得患失、怕與他越走越遠。
太想和一個人永遠,大抵便是這般。
商業街過去,已經能遠遠地看到醫院建筑的輪廓。
司機轉頭問:“怎么支付啊?現金還是掃碼?”
蔣堯手機的屏幕暗了,也沒等到一句回答,猜想尹澈應該是不愿意說了。
“好冷酷哦兔崽子。”他笑著說,隨后按亮手機,打開碼,“師傅,掃這個吧。”
“好叻。”
導航里傳來播報“您已到達目的地……”,司機把車靠邊停了,拿著手機轉身掃碼。
然而屏幕被人按滅了。
“干嘛啊?”司機困惑。
蔣堯也困惑地看著旁邊人:“怎么了?”
尹澈收回手,腦袋往前挪了挪,湊到他耳邊:“我不想打了。”
蔣堯怔了怔:“別鬧,一會兒說打一會兒說不打,想好了再說。而且都到醫院了,不打抑制劑你怎么辦?”
尹澈輕輕地說了句話。
司機半天沒得到回應,晃了晃手機:“誒,同學,你倒是讓我掃碼啊。”
蔣堯回神,一邊耳朵通紅:“那個,師傅,先不掃了。”
“啊?”
“我們去其他地方,麻煩往東城開,謝謝。”
“不去醫院啦?”司機邊說邊啟動了車,緩緩匯入車流,“那我可走了哦,你男朋友不要緊吧?”
蔣堯握緊鉆入掌下的手:“沒事,我會照顧他的。”
從市醫院到東城,不過半小時而已。
尹澈以為蔣堯會帶他去某家賓館,沒想到直接被帶回了家。
“我妹他們跟去年一樣,寒假出國去看我外婆,前兩天就走了,我開學前都不一定回來。”蔣堯用指紋開鎖,手心出了汗,試了好幾次才成功,“進來吧。”
尹澈已經快站不穩了,被他摟著進去,門在身后關上。
諾大的別墅,唯有他們倆人。
omega溢出的信息素迅速占領了整個玄關。
蔣堯喉結動了動,把鑰匙一扔,將人摟緊,低頭就想親。
忽然,懷里人掙扎跑開,貼到墻上。
蔣堯一愣:“又想打抑制劑了?”
尹澈松了松校服領帶:“不想……本來就沒想打,剛才是考驗你。”
蔣堯嘆氣:“還是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是……”尹澈遲疑片刻,終于說出口,“是害怕。”
怕自己承受不住,怕自己過不去這痊愈前的最后一道坎。
也怕蔣堯被信息素沖昏頭,不夠耐心,不夠溫柔。
“別怕。”蔣堯走上前,重新擁他入懷,“我保證,無論到哪一步,只要你喊停,我一定停。”
“真的?”
“我發誓。”
尹澈抿唇,不再語,仰著臉注視他半晌,然后,松開唇,閉上眼。
蔣堯心跳砰砰作響,再度低頭。
這次,順利地觸碰到了一片柔軟。
他們接過很多次吻,但沒有一次比當下更熱烈情動。
淺啄幾下后便長驅直入,彼此的舌頭膠著纏繞在一起,伴隨著發情熱的煽風點火,嘴里迅速升溫,喉間仿佛在燃燒。
尹澈被吻得皺眉,蔣堯抵住他的舌根,他合不上嘴,也喘不過氣,想把嘴里過于深入的舌頭推出去,卻反被絞住,用力地吮。
全身發麻,燥熱難當。
蔣堯摟著他的腰,把逐漸下滑的他托起來,按在墻上,發了狠地吻。
熱氣交融,信息素也交融,只不過一方明顯被另一方壓制。
這是尹澈第一次如此切身地體會到alpha的強勢。
被寵慣了,幾乎忘了,只要蔣堯想,他根本沒法反抗。
漫長激烈的吻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終于吸入一口新鮮空氣時,尹澈眼前都是花的。喘著氣,感覺自己唇邊很濕,模樣大概很狼狽,于是伸舌舔了舔。
蔣堯手臂一緊,又親上來,咬他唇,往里呵氣,呼吸急促:“去我房間?還是就在這里。”
尹澈咽下嘴里的氣息,熱度順喉而下,整個人都燙得厲害,蜷起手指,抵著蔣堯起伏的胸膛,深深吸氣:
“……你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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