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幺氣的呼了好幾口粗氣,干脆不看他也不理他,只看著孫掌柜問道:“嚴府尹和宋師爺有什么打算?”
“嚴府尹得回太平府待罪去,打不打算的也由不得他,哪有什么想法?老宋準備回家養老了。”孫掌柜輕輕嘆了口氣,十分傷感,這么久的相處,加上一起經了這場大難,他和宋師爺、嚴府尹情分很厚了。
“嗯,”李小幺低頭想了半晌,抬頭看向魏水生商量:“水生哥,說起來宋師爺這事,是受咱們牽連,他家里好象也不寬裕,我想多給他些銀子,好歹不讓他晚年衣食無著,你說呢?”
“嗯,你看著辦吧。”魏水生點頭贊成。
“你手里總共有多少銀子?”李小幺看向孫掌柜。
孫掌柜忙將旁邊的包袱拿過來,推給李小幺:“房子統共賣了五百八十兩銀子,給了宋師爺一百三十兩,鋪子里的流水一共一百四十三兩,都在這里。”
李小幺低頭盤算了片刻,將包袱又推到孫掌柜面前交待:“再添七兩銀子,湊夠六百兩,明天都給宋師爺拿著。”
李小幺說著,轉身取過自己拿來的包袱,打開取了幾塊小金餅子出來。
呂豐心痛的盯著李小幺手里的金餅子,這幾塊金餅子從前都是他的東西。
“這是四十兩,你帶上,明天你和嚴府尹一起去太平府,找間合適的鋪面,太平府茶坊不好開,就開間小分茶鋪子吧,還叫紫藤居,不拘掙多少錢,別的都別管,先立住腳步再說,等過了年,我打發趙五哥過去幫你。”李小幺細心交待。
孫掌柜愣了,看向魏水生,魏水生沖他點了下頭。
孫掌柜還有幾分回不過神,“是……五爺想的長遠,我知道了,您放心。”
說著,接過金餅子收進包袱里,又說了幾句話,就告辭回去了。
李宗貴沒再跟過去,照原本的說法,到了唐縣,他也該投奔親戚去了。
“現在怎么辦?你還有什么好法子?啊?再去鄭城,可是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的嘍!”呂豐看著李小幺,幸災樂禍的拍著腿笑。
李小幺手指頂著下巴,斜了他一會兒,突然笑起來,挪了挪,正對著他,慢吞吞道:“你那個人情,我現在就要,我想知道北平和吳國到底做了什么交易,限你三天。”
呂豐一雙眼睛頓時瞪圓了,點著李小幺,張著嘴說不出話。
李宗貴’噗’的笑出了聲,看著魏水生,正要說話,魏水生一臉的哭笑不得,抬手彈了下李小幺的額頭,“別作弄他,這讓他怎么打聽的到!”
李小幺笑瞇瞇不答話,只盯著呂豐,呂豐顧了半天左右,見李小幺就是不吐口,只好攤著手,一臉尷尬的笑,“小五,換一個吧?”
“那……唉,好吧。你是上清門大俠,從前我一向高看你,你這人情么,自然也值錢的很。既然這點小事都辦不了,看來以前是我看錯了。你這人情么,也就那么回事,這人情就那么回事么,這人,自然吧,也就……那么回事。唉,看來我還得費心多給你找點活干,才能抵得出那一千兩黃金,這人不值錢,只好多干活,有什么法子呢。”
李小幺搖頭晃腦,唉聲嘆氣。
魏水生一口茶嗆進喉嚨,一邊捂著嘴悶聲咳,看看李小幺,再看看呂豐。算了,他還是別說話了,呂豐這個愛惹事挑事看熱鬧不怕臺子高的主兒,有小幺壓著,也能太平些。
李宗貴笑得說不出話,用力拍著呂豐,以表達自己那份深切的同情。
呂豐怒目李小幺,錯著牙,捶著桌子,恨恨不已,“不換了,就這個!我看你這樣的丫頭以后誰敢娶?!讓你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有哥哥有嫁妝,嫁不出去,往后就買幾個回來好了,不過象你這種成事不足的就算了,中看不中用!”李小幺胳膊抱在胸前,撇著嘴一臉不屑的斜瞄著呂豐。
魏水生這回真咳起來了,抬手重重拍在李小幺的頭上,又急又惱的訓斥道:“這說的什么話?!你這,這……”魏水生說不下去了,轉頭看到笑的倒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李宗貴,火氣更大了,“你還笑!別笑了,明天一早,你去找家書肆,買幾本女四書、女論、女書回來,讓小幺好好學學!”
呂豐看著縮著脖子,悶聲不敢響的李小幺,想出譏笑兩句,可一想自己剛接的活,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還有求著這丫頭的地方,算了,忍一忍,先忍一會兒。
“小五,你說的這個,你說,咱們到哪里打聽最方便?”過了一會兒,呂豐蹭到李小幺旁邊,小意討好的看著李小幺,客氣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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