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
祝星遙從自己的德語書里翻到了j同學的情書。
這次非常的酷,非常簡短,只有她的名字。
祝星遙
——2007年9月13日。
落款:j
所以,只寫她的名字,是什么意思?祝星遙想啊想,怎么也想不到他想說什么,黎西西同學非常善于解答:“千萬語,不及你的名字打動我,欲擒故縱啊!”
祝星遙:“……”
欲擒故縱?才多大啊,玩什么欲擒故縱!
這封情書被祝星遙列入j同學最無趣的一封。
很久以后,她跟j先生說起這件事,了解真相以后,她把那封信放到了j先生最……最簡短的情書排行榜第一,她姑且把他叫她名字都當成一句告白吧,然后她問他:“那你當時沒有有哭?”
j先生沉默地看她,似乎覺得她把他想得太脆弱了,男人哪有那么輕易哭。
他回答:“沒有,我抽了一根煙。”
然后,她好像有一點點,失望?
下一秒,她倏地抬頭,后怕似的說:“你竟然在教室抽煙?要是被抓到了是要被處分的!”
j先生:“……”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當時真的很難受。
—
祝星遙準備報考柏林藝術學校的事情很快就在年級里傳開了,正在準備競賽的陸霽收到了周原的信息。
周原:“祝星遙要去柏林,你怎么辦?”
許向陽短信很快殺過來:“你這個傻逼,這個時候說這種事情,是想讓陸霽棄考嗎?”
陸霽無奈地盯向他手機界面,有些煩躁:“你別胡說八道,棄考是不可能的,傻逼嗎?都到這兒了棄考,傳回去我成什么了?”
許向陽咳了聲:“我這不是怕你被愛情沖昏了頭嘛。”
“不是很意外,她這樣挺好的,是她該走的路。”陸霽想了想,很輕地說,“德國啊……還挺遠的,坐飛機要快二十小時。”
許向陽問:“那你怎么辦?”
陸霽低頭撓撓鼻尖,有些心不在焉:“先考完試再說吧。”
一個星期后。
物理競賽復賽結束,陸霽跟許向陽都考進了決賽,陸霽分數比許向陽要高一些,也比去年考得好,消息傳回學校,曹書峻跟謝婭都挺高興的。
不過,許向陽是1班的,陸霽是2班的。
謝婭明顯要高興得意一些,她矜持道:“陸霽這回應該有希望拿第一名了吧?”
曹書峻看她一眼,微笑道:“應該沒問題,不過……快月考了,他跟許向陽缺了不少課和復習時間,考試排名估計就要下降了。”
“這個可說不準,陸霽基礎好,缺點課也不一定影響他發揮,而且……”謝婭抱著教案站起來,一身套裝精致又優雅,她低頭看向曹書峻,“分班的時候我看過平均分,我們班平均分比你們班高幾分,許向陽基礎比陸霽差,月考肯定考不過陸霽的,所以,平均分你們1班要墊底了,曹老師,長點心吧。”
曹書峻:“……”
謝婭踩著高跟鞋,非常有氣勢地走了。
在一中,無論是大小考,都要排個班級排名,分科后第一次月考安排在國慶假前,曹書峻一開始是不太樂意做班主任的,但主任非要試試年輕一代的班主任,而且有謝婭帶了個好頭,她帶的班級每次考試和紀律考核都是第一。
所以,曹書峻是被迫上任的,他剛脫離學校沒多久,從學生轉成班主任,學生的那種懶散和民主都還在,跟謝婭不一樣,他管理很松散。
事實證明。
有時候對付一群十幾歲精力旺盛的家伙,必須嚴厲兇悍才能服人。
你對他們講道理。
沒用。
人家只當你是唐僧念經,嚴師出高徒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比如謝婭和她帶的班。
曹書峻對月考有點頭疼,班會課上,他看著還在說悄悄話的幾個男生,突然砰地一聲拍在桌上,怒道:“安靜!耳朵背了聽不到?”
底下瞬間一片安靜,甚至有人一臉懵逼地抬頭。
大家面面相覷,老曹怎么突然這么兇了?
黎西西正在跟祝星遙傳紙條,嚇得字都撇了。
祝星遙默默把德語書合起來,假裝認真聽班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