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嫻沒想到江錦輝還有這種想象力,一想到江途因為這個家放棄物理競賽就來氣,她瞪向江錦輝:“是又怎么樣?等拆遷完了就離。”
江錦輝氣笑了,“那有本事現在就離啊。”
“你當我傻?”
“我告訴你,就算拆了也別想離!離了找第二春?沒門!要是讓我看到你跟哪個男的鬼混,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你……你給我滾!”
……
那兩人又吵個沒完,聲音傳進房間,過了一會兒,聽到江錦輝摔門而去,江途面無表情地塞上耳機,把聲音調到最大,大提琴沉緩悠長的曲調讓他慢慢平靜,直到祝星遙謝幕的聲音傳入耳中,他才完全治愈。
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聽她的演奏曲已經變成了一種依賴和治療,有點病態。
第二天早上,江途去得很早,走到班門口,身后有人喊了他一聲:“江途。”
他回頭,看到一個還算眼熟的女生,長相偏艷麗的那種漂亮,是同班的夏瑾,他寡淡地問:“有事嗎?”
沒事的話,一般人不會叫他。
夏瑾沒想到他態度這么冷淡,笑容微僵:“沒事,就是打聲招呼。”
江途沒再說什么,轉身走進去,拉開椅子坐下。
夏瑾從來沒被人這么冷漠的對待,她皺著眉回到座位上,往那邊看了好幾回,越看江途冷漠的側臉越郁悶,感覺一早的好心情都被破壞掉了,江途憑什么對她這么冷淡,對祝星遙就笑?
祝星遙跟黎西西踩著早讀課前三分鐘進的教室,曹書峻跟謝婭已經站在走廊上了,兩個班主任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其實有心觀察就會發現,都是曹書峻在主動聊。
黎西西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據我觀察,我感覺老曹在追謝師太。”
“謝老師才30歲吧?別叫人家師太。”祝星遙從書包里抽出幾本新買的德語口語書,頭也沒抬,“而且她沒結婚吧?那老曹追她就追她唄,男未婚女未嫁,很好啊。”
“謝老師好像比老曹大三四歲吧?而且謝老師一看就對老曹沒意思啊。”黎西西轉頭看她,隨手把她桌上的書拿過來翻,“哎,你要是去了德國,我是不是一年才能見你一次啊?”
“也不一定啊,假期我也可以回來的。”
丁巷原本正在抄作業,耳尖聽到幾句,嚇得立馬抬頭,震驚道:“德國?女神你要去德國?!”
他嗓門實在大,周圍的人都看向祝星遙。
江途一頓,很緩慢地抬眼。
祝星遙抬頭看了一眼,抿嘴笑了笑,大方道:“是在準備考試,明年才考,考完還有面試,現在還說不準,不過我會努力的,應該……沒問題!”
“還要面試?”丁巷撓撓頭,忽然想到女神和大提琴,“是要考音樂學校嗎?”
“嗯。”
祝星遙報考音樂學院是很早就計劃好了的,只要正常念完高中,按照流程申請出國留學,祝云平和丁瑜也不會再反對她的選擇,所以她才會拒絕參加物理競賽,因為她根本不需要什么保送名額。
有人問:“考哪個學校啊?”
祝星遙:“柏林藝術。”
“哇,雖然聽不太懂,但是感覺好厲害,果然是女神。”
“是啊,不過……你不是藝考生啊,是要拉大提琴嗎?”
“廢話,肯定是大提琴啊,她都能開個人演奏會了,還在乎是不是藝考嗎?傻逼。”
眾人鬧哄哄的爭吵起來,祝星遙一笑置之,很快早讀課鈴解救了她,曹書峻走進來:“吵什么呢?都把書拿出來讀。”
曹銘轉回頭,喊:“在說祝星遙考德國的柏林藝術學校的事呢。”
祝星遙:“……”
這個大嘴巴,非要給她宣揚得全班都知道?
曹書峻看向祝星遙,很快就明白了她當初為什么拒絕參賽了,他笑容爽朗:“要考柏林藝術學校啊,那挺好的啊,演奏藝術家確實很適合我們學校女神的身份,以后就是我們一中的名人了,說出去我這個班主任都有面子。”
有男生笑:“那要是男朋友呢?豈不是更有面子!”
“就是!男朋友才倍有面!”
祝星遙臉都僵掉了,這些人是要把她往早戀的椅子上摁是吧?
果然,曹書峻連忙換了張嚴肅臉:“不準胡說八道,我跟你們說,都不準早戀啊,學校是嚴謹早戀的,被抓到了后果可是很嚴重的,男神女神也不行。”
祝星遙委屈巴巴地說:“老師,我什么也沒做啊。”
曹書峻咳了聲:“我是警告大家,不是單說你。”
祝星遙撇撇嘴,你剛才可差點拿我當典型反例了好嗎!她做錯什么了啊?
等曹書峻走出教室,曹銘才拍拍張晟的肩膀,低聲說:“你干嘛臭著一張臉啊?祝星遙肯定是沒那么好追的,她要去國外上大學,以后說不定就真的是個名人了,夸張點說,追她的人都得排到德國去……”
張晟臉色不太好看:“那你覺得她看起來是那種愛玩花心的嗎?”
曹銘往后瞧了瞧:“現在肯定不是啊,如果是的話早跟那5班班花似的,男朋友都換好幾個了,不是說陸霽也在追祝星遙嗎?他都沒追到……咳咳,我的意思是,祝星遙不花心,不隨便,不輕易談戀愛。”
“所以啊,我要是能在高中追到祝星遙,那我不就贏了?”張晟自我感覺良好地說,“就算陸霽也追那又怎么樣?他那么多女生追,萬一突然被哪個女的追到手了呢?還有兩年呢,你別急著打擊我。”
曹銘真是服了,他豎起大拇指,你加油。
因為早讀課的事情,祝星遙有點郁悶,她不想再談關于留學的事情,而且她來例假了,肚子疼得難受,人懨懨地趴在桌上。
黑板角落的值日生欄里寫著祝星遙黎西西以及丁巷江途的名字。
今天輪到他們值日了。
擦黑板一向是男生的活,丁巷去擦黑板,江途起身去接水,黎西西忙轉身塞了兩個杯子,一個花花綠綠貼著各種貼紙,一個是定制的保溫杯,外面是浮雕的大提琴和音符。
她好像很多生活用品都帶有大提琴或者音符圖案。
黎西西說:“途哥,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