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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地動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鐘聲——巳時到了。也意味著選夫宴正式開始。

      可是看這八張坐榻,只坐了一半。也不知簾子后的女王如何想,臉色想必很難看。

      不過頤殊就算心中不忿,也不會表現出來,她輕笑了一聲,道:“多謝諸君不遠千里而來。朕特地為今日之宴寫了首詩。”說罷拍拍手,兩個宮女抬著一幅半人高的絲帛走進來,將上面的字展給四人看。

      云閃閃立刻大聲地念了起來:“一生一代一雙人,或得或失或浮生。半醒半夢真人世,孰識孰忘怎銷魂。”念完,心里評價:真酸。

      女王竟學閨閣女子寫春怨般的酸詩,真是要命。

      云閃閃其實本來對頤殊印象很好,因為她也使槍。因此哥哥讓他參選,他還挺高興的,畢竟,能娶女王為妻,多有面子!剛才見識了頤殊從屏風后射出的那一槍后,更覺得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直到看見這首詩,一盆冷水潑下來,倒讓他這辣得發燙的身體稍稍清醒了些。

      他平生最頭疼的就是吟詩作對,萬一婚后女王天天要跟他對詩,可怎么辦?

      宮女們上前,竟是給每個人案上擺了一套文房四寶。

      云閃閃顫聲道:“這、這是要我們……續寫么?”

      頤殊在簾后輕笑了一聲。簾子旁的一位老宮女替她道:“陛下想問諸位三個問題。第一個:你此生得到的最好的東西是什么?第二個:你此生失去的最痛苦的東西是什么?第三個:如果可以重活一次,你必定會去做的一件事是什么?請答寫在紙上。”

      云閃閃頓時松了一大口氣,不寫詩就好。他當即提筆,不假思索地寫道:“我有一個好哥哥。我沒失去過什么東西。重活一次,還像現在這樣就挺好,當然我娘再長命些就更好了……”

      ***

      四位王夫候選者在殿內奮筆疾書之際,另一位王夫候選者在云翔街的萬眾矚目下溜達。

      此人當然是出必行的薛采。說不給女王面子就不給女王面子,說出來溜達就出來溜達。

      他先去看了眼已經關閉了的蔡家鋪子,然后到琴行買了一把琴,讓老板送去驛站后,又進了一家成衣鋪子。他的到來令這些老板們受寵若驚,也讓他們膽戰心驚。

      可薛采只是看,看過了就走,素凈的小臉看不出什么表情。

      終于人群中有個好事的忍不住喊著問了出來:“薛相啊,你怎么還不進宮呀?”

      薛采扭頭看他,那人忙不迭地將脖子一縮,藏在了其他人身后。

      另一個大嬸大著膽子叱喝道:“進什么進?這么小娶妻失精可是要折壽的!”

      薛采似愣了愣,然后羞澀一笑,進了一家茶樓。

      “天啊,他居然笑了!好可愛!”

      “他居然也能這么可愛?!”

      “所以說,畢竟是個孩子嘛……”

      茶樓內,薛采走上二樓,將眾人的議論聲盡數關在了門外。

      二樓的巨大包間里,已坐了一個人,正在低頭煮茶。茶香四溢、白煙裊裊,襯得此人風神雋秀,宛若謫仙。

      薛采在他面前坐下時,一杯茶正好沏到八分滿。他拿起來呷了一口,透過半開的窗戶看著樓下那些仍不肯散去的圍觀人群,淡淡道:“這種時候還與我相見,不怕被人認出來?”

      “正是這種時候才要與你相見,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啊。”

      薛采顯得有些驚訝:“為何這么說?”

      “有些事脫離了我們的掌控……又或者說,從一開始就被我們忽略了。”煮茶人說著放下茶盞抬起頭,面如美玉歷久不彌,正是那位老得很好看的品從目。

      ***

      巳時鐘聲響起的時候,皇宮的羽林軍正在交接。頤非穿著侍衛服混在人群中,看著領隊交接令牌,清點人數,確認無誤后換崗。

      這一年來,頤殊將羽林軍都換得差不多了,老的丑的都不要,因此看上去一水的英俊少年,很是賞心悅目。也因此,大家彼此間都不太認識,更沒見過從前的三皇子。

      因此,一切都很順利,沒有任何意外變故發生。

      唯獨遲遲不見云笛趕來,難道是被馬家和周家的人給截堵了?

      頤非一邊想著,一邊跟著侍衛們進入皇宮,遠遠看見瓊池殿那邊張燈結彩,選夫宴就是在那辦的,也不知風小雅他們進行得如何了。

      頤非這一隊人負責四處巡邏,他提前算過,半個時辰后正好巡到瓊池殿,而午時的鐘聲也會在那時敲響。

      午時一到,立刻逼宮。

      蘆灣的護衛軍共有三支:神騎軍、羽林軍和錦旗軍。神騎軍駐扎城外,無召不得隨意入城,據他安插在那的探子回稟,神騎軍目前并無異動,再說,就算有異動,半個時辰也是趕不過來的。而羽林軍已被云笛全面管控,只等著鐘聲敲響。此外,就剩原本叫素旗軍,現在改名錦旗軍的頤殊私兵了。錦旗軍人數不多,只有千余人,當值者不過百人,如今正守在瓊池殿外。屆時,只要破這百人闖入殿中,并在其他錦旗軍趕來支援前解決頤殊,就大局已定。

      只是,頤殊的布局會在哪里?她既已猜到自己會來,沒有道理如此門戶大開,不設防備。

      頤非忍不住回頭望了瓊池殿方向一眼,心頭劃過一股不祥的預感。

      ***

      “忽略?您是指什么?”薛采見幾案上有核桃,便伸手拿了一顆,捏碎,將核桃肉細細地剝離出來,推到品從目面前。

      若頤非在這里,看見了肯定會很震驚——薛采竟親手給人剝核桃!除了已死的姬嬰,和現在的姜沉魚皇后,幾曾見他這般心甘情愿地服侍人?更何況是服侍一個人販子頭領。

      “袁宿稱夜觀星象有大臣謀逆,鬧得朝堂人心惶惶,頤殊卻沒有真的追究誰。那么,袁宿提那句話的意義何在?此其一。”

      薛采沉吟。

      “我以不該見你為由試探頤殊,頤殊卻顯得胸有成竹,絲毫不擔心。為什么?若三軍皆落入你手,蘆灣政局全由你把控,她成了甕中之鱉,插翅難逃,為何不急?此其二。”

      薛采傾耳聆聽。

      “我告訴她七兒回來了,如意夫人也會回來。按理說她那么恨如意夫人,不可能無動于衷。可這兩天,頤殊依然毫無動作。為什么?”

      薛采放下茶杯,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而我們,迄今仍未查到袁宿的真實身份。”

      品從目聽到這里彈了個手指,茶樓的店小二便敲門進來,對他耳語了幾句。品從目點頭道:“直接帶到這里來。”

      店小二應聲而去。

      品從目對薛采道:“我埋伏在袁宿府外的人,昨夜看見有人偷偷潛入袁宿房間,跟他見了一面后又匆匆離開,去了港口登船離境。我的人在海上追了半天才追上,把他抓回來了。”

      “從此人口中可以得知袁宿的秘密?”

      “希望如此。”

      不多會兒,店小二將人帶到。那是個精神萎靡相貌尋常的年輕人,被五花大綁堵住了嘴巴。

      品從目親自上前將他口中的布團拿掉,微笑道:“我們談一談?”

      那人目光閃動,沉聲道:“沒什么好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品從目道:“無妨。你只需介紹你自己就可以了。雖然給我幾天也能查出來,但你現在說出來,大家都能省點心。”

      “我什么都不會說的!”年輕人緊緊閉上了嘴巴,更閉上了眼睛,一幅油鹽不進的模樣。

      品從目嘆了口氣,正準備彈響指,一旁的薛采忽然開口道:“我知道他是誰。”

      此一出,不止品從目驚訝,年輕人也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愣愣地看著薛采。

      薛采朝他笑了一笑:“三年前,我出使燕國,除了見燕王外,還在玉京好好游玩了一番。期間去過求魯館。”

      年輕人的臉頓時一白。

      “當時,一向恃才傲物的蛙老,因為聽說燕王將他精心雕刻的冰璃送給了我,便一改常態地領著眾弟子出來迎接。”

      年輕人的臉色更白了。

      薛采微微瞇眼,做沉思狀,唇角的笑意一點點加深:“第六排,左數,第七、唔,是第八,第八個弟子,就是你。”

      年輕人整個人都開始發抖,而薛采的下句話更是讓他一下子跳了起來:“蛙老中途叫了你一聲,你好像叫……長旗?”

      年輕人跳起,就要撲向薛采,品從目的袖子里忽然飛出一物,啪地繞在了他的脖子上,那物細而長,正是鑌絲。

      “別亂動。否則你的脖子就要掉了。”品從目依舊輕聲細語。

      孟長旗卻已不敢再動,甚至不敢發抖,生怕那比刀刃還要鋒利的絲線就此滑進皮肉中。他直勾勾地盯著薛采,啞著嗓子道:“妖物!”

      薛采當年不過六歲,而他也不過是求魯館弟子里十分普通的一員,他竟能就此記住他,不是妖物是什么?!

      “有了名字,可以去查了。”薛采收起笑容,淡淡道。

      品從目打了個響指,交代店小二去查。

      孟長旗忽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流淚,模樣顯得說不出的怪異:“晚了。你們現在就算查到什么,也統統晚啦!”

      薛采瞥他一眼:“小心鑌絲。”

      就這么四個字,頓時讓孟長旗止住了所有的聲音和表情。

      品從目走到窗邊往外看,街道依舊熱鬧,陽光依舊燦爛,除了天氣更加炎熱了一些外,似乎并無什么奇怪的地方。然而,他突然神色一凜,扭頭再看向孟長旗時,就顯得有些驚悸:“炎熱本身,就是一種怪異。”

      尤其是當它,跟求魯館聯系在一起時。

      ***

      瓊池殿內,四人的答案都寫好了,被宮女收了上去。

      簾后的頤殊一張張地翻看,那慢條斯理的動作,勾得云閃閃心里像只小貓在撓,忍不住問道:“陛下,他們都寫了些什么啊?”

      老宮女笑道:“陛下出的題目,答案自然只有陛下能知道。”

      云閃閃哦了一聲,又問道:“那陛下,您覺得我寫得怎么樣啊?”

      老宮女又笑了:“云二公子別急。稍安勿躁。”

      云閃閃睜著一雙大眼睛,撲棱撲棱地瞅著她,老宮女不禁詫異道:“云二公子為何這般看著奴?”

      “你這個嬤嬤挺愛笑,跟別人不太一樣。以往宮里的嬤嬤們,都是不敢笑的。”

      此一出,其他三位候選者的目光竟同時朝那老宮女看了過去。

      老宮女面色微變。云閃閃絲毫不知自己說了一句怎樣的話,還在盼著女王快點出結果時,一道黑影掠過,竟是坐榻上的風小雅動了。

      緊跟著,楊爍也動了。

      兩人一前一后地掠向金絲紗簾。

      老宮女驚呼了一聲,沒來得及說什么,紗簾已被風小雅一把扯落,主座上的女子驚駭抬頭,緊跟著,響起云閃閃更為震驚的聲音:“你是誰?陛下呢?!!”

      簾子后坐的,根本不是頤殊,而是一個身形跟她很像,且會模仿她說話的宮女。

      與此同時,遠遠的鐘聲響了起來——當當當當當當,六下,午時到了。

      ***

      羽林軍們也正好巡邏到瓊池殿外,頤非還在思量如何發難,就聽殿內傳來驚呼聲。眾人立刻沖了進去。

      守護女王的錦旗軍們也沖了進去。

      一時間,宛大的殿堂被他們塞得滿滿當當。

      “你是誰?陛下呢?”云閃閃的這句話喊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頤殊去哪了?!

      頤非的心沉了下去——這就是頤殊的局么?女王選夫,但女王本人消失不見,皇宮等同于成了一座空城。包圍了空城的羽林軍就算再厲害,也沒用。

      頤非目光一凜,立又判定:不!不止是這樣!空城只是第一步。頤殊睚眥必報,其后必有反擊。

      ***

      當炎熱,跟求魯館聯系在一起時,薛采和品從目腦海里第一時間跳出的東西是同一個——火藥!

      燕國為了開運河而在藍焰的基礎上發明了開山用的火藥。去年,頤殊更借火藥炸毀了螽斯山。那么,皇宮呢?

      薛采和品從目對視一眼,彼此知道了答案——頤殊那個瘋子,必定是做得出炸了皇宮的事的。

      薛采跳過去一把揪起孟長旗的衣領,沉聲道:“火藥埋在何處?”

      孟長旗咧嘴一笑,并不回答。

      薛采瞇起眼睛,眼中寒意一閃而過,隨即放開他,扭身對品從目道:“在左右掖門。”

      品從目略一思索,便認同了他的推測:“很可能。”

      他正要打響指,就聽遠遠的天邊響起了兩聲巨響——來自皇宮的方向。

      “月侵太微,南出端門,燕雀驚飛,蜂群遷鬧,左右掖門,將有地動。”一時間,整個蘆灣的人,都想起了國師原宿在三天前的預。

      ***

      瓊池殿內的侍衛們當然也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預,顧不得其他,紛紛又沖出殿門向左右掖門奔去。

      人群中的頤非和風小雅對視了一眼,一人選了一個方向。

      然而,沒等他們跑到,左右掖門就同時炸了。

      城墻瞬間崩裂,地動山搖間,巨石從天而降,將門砸成了廢墟的同時,也形成了一座小山,堵住了出口,火龍熊熊燃燒,吞噬著一切可吞噬之物,并形成了厚厚的火墻,阻擋里面的人逃出去。

      宛大的皇宮,這一刻,徹底變成了一口甕,一口著火的甕。

      ***

      “頤殊舍了皇宮,炸毀左右二門,準備甕中捉鱉?”薛采站在窗口眺望著皇宮方向,忽又搖頭道,“不對!”

      “確實不對。”品從目也道,“因為她的敵人不止頤非,還有如意夫人。”頤非會為了逼宮而在選夫盛宴時進宮,如意夫人卻未必。而且,就算炸毀了左右掖門,城墻對會武之人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頤殊有什么把握能夠絕對地控制皇宮?

      一旁的孟長旗什么都沒說,只是冷笑,一幅“你們盡管猜吧,就算把腦袋想破了也猜不出來”的模樣。

      薛采看了他一眼,問道:“袁宿現在在哪里?”

      “在觀星塔。”品從目答道。

      “這個時候,還在觀星塔……”薛采若有所思。

      ***

      袁宿站在觀星塔的最高層,俯瞰著白天的蘆灣城。沒了燈光后的蘆灣,就像失去紅目的巨蛇,不再懾人。整整齊齊的屋舍,熙熙攘攘的人群,開闊疏朗的建筑,原始質樸的人文。一代又一代的人在此出生、長大、結婚、生育和老去。周而復始、源源不息。

      袁宿想:好多人。

      據官府登記,蘆灣共有住戶一萬八千二百人,而外來的客商旅人,更不計其數。也就是說,此時此刻的蘆灣城內,少不得有三萬人。

      三萬滴水珠加起來,也足以溺死一個人。

      更何況三萬條人命。

      袁宿想到這里,輕輕地唱起了歌:“廣開兮天門,紛吾乘兮玄云。令飄風兮先驅,使涷雨兮灑塵。君回翔兮?下,逾空桑兮從女。紛總總兮九州,何壽夭兮在予……”

      正當他唱到這里時,一根絲飛了過來,像多情女子的眼波,溫柔而不易察覺地纏繞在了他的脖子上。

      “蕓蕓眾生鬧鬧嚷嚷,誰生誰死,都握于君手。而君之命,卻在我手。那么這一局,誰贏了?”

      伴隨著這個聲音,一個人緩步走上樓梯,出現在了他身后。

      袁宿面不改色地回過身,看著來人,看見她的月白僧袍,看著她的淡淡眉眼,平靜地叫出對方的名字:“七兒。哦不,該叫如意夫人了。”

      來人正是秋姜。

      秋姜的手中還牽著那條鑌絲,鑌絲在袁宿的脖子上被陽光一照,亮閃閃的顯得醒目了許多。

      秋姜朝他微微一笑:“頤殊現在在哪里?”

      袁宿道:“你猜。”

      “我猜……她恐怕已離開了蘆灣。”

      袁宿哦了一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秋姜補充道:“整個蘆灣都要沉了,她當然要離開蘆灣另建都城。”

      并不只是炸掉皇宮而已。既然確定頤非和如意夫人于九月初九都會趕來蘆灣,那么,何不棄了整個蘆灣?只要能殺死這兩人,令這座有兩百年歷史的城市跟城市中的三萬人與之一起殉葬,又如何?

      這便是瘋狂的頤殊所設計的,真正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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