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半不到,陳勤森就換了一套便裝出去,ca-nali的西裝上衣搭著深色長褲,襯得身量筆挺英俊。
不像許多男人,到了三十歲上就微微有些走樣了,就比如正坐在一旁院子里逗狗的陳茂德,三十出頭得了他這么個獨苗兒子后,幫著張氏伺候完月子,體重就飆漲了十斤。
陳茂德一邊給狗撒著糧,一邊問:“打扮得這么瀟灑干嘛去?”
陳勤森沉著嗓子答:“出去找個人。”叫阿k去副座,自己也探頭進車里。
陳茂德就對老婆嘆氣:“整天不著家,老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娶。”
陳勤森根本也沒對他們兩個說過自己不育。張氏還在旁邊寬心道:“不是聽阿k說,外面新談了個女孩子,說是臉皮薄,暫時不好意思跟他家來,你就隨他去吧。”
自從s市回來被抓,罰款關門停業后,最近媒婆上門都顯得含蓄了,畢竟現在的女孩子們對男人的貞操也很在意得緊。難得有個還會害羞的女孩子肯喜歡,那就是他小子的造化了。
陳茂德聽了暗盼,面上只作撇嘴:“現在知道哄女孩子了,之前鄒茵那么好的一個不懂珍惜,誒喺。”嘆口氣,又繼續逗他的狗寶。
時值晌午,附近的村道兩旁賣菜賣魚搞批發的好生熱鬧。
黃瑤的爸爸黃世栢正牽著小外孫,和黃瑤、張志列從飯館里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剔著牙縫。看見那邊陳勤森正把車停在路邊,給一群雞鴨鵝讓道,他就過去對他打招呼說:“唷,這不是阿森世侄嗎?這么急匆匆的去哪里,不會又是要去收割你的甘蔗地吧?”
八月底九月封的條,到現在都一個多月過去了,不知道那莊園里的作物該損失了多少。
黃世栢那張略似吳孟達的臉上帶著憨朗的笑,眼睛滴溜溜的,不掩揶揄。儼然十分快意陳勤森現在陷入的困境,一點兒也不為他將要到期的合同巨款發愁的樣子。
敢情是覺得抓了自己的人,就可以用來威脅他談條件了。
哼,陳勤森瞥了一眼,冷臉淡漠道:“黃伯何必操心我,你那塊地的合同款限,再過一個月就要截止了,就是付不了錢打到法庭上,你也得先賠付百分之三十的違約金。”
地沒拿到,還要倒貼出去幾倍的地價錢,吞人命啊。
黃世栢一楞,訕訕笑說:“阿森你這是什么話?不是還有一個月,一切都還沒成定數是不是,呵呵呵?”
那邊黃瑤當著張志列的面,眼睛又怨又癡地直勾勾看著陳勤森。
陳勤森理都不搭理,看見雞鴨過得差不多了,他就打轉方向盤:“成沒成定數彼此心里都清楚,你讓人轉告阿大,不想硬碰硬把路都做死,明天十點前就把人給我送回來!”
說著“呼”一聲把車開出了老遠,那頭黃世栢愣在路邊,一腔的戲謔頓時噎得發不出來。
昨日剛下過雨,雨后天晴,視野清晰,黑色越野在高速上行駛,兩旁樹木紛紛向后倒去。陳勤森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又不自覺地彈開手機屏幕:
“陳少爺,你老婆的屁股很白很嫩啊……”“要不要找人先干幾口……”幾句話反復地在腦袋中回旋,他只一想到鄒茵的個中場景,手背上青勁的血管好像就要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