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顯手里玩著金色打火機,緩緩走向死去的天雄與癱軟的戚美珍,唇角掛一抹殘忍的笑,低聲說:“同我玩這一套,不問清是誰地盤?找死。”
或者對天雄,或者對戚美珍,他的話語冰冷,半點感情也無。
沒有錯,整個紅港都已屬于他,誰敢鬧事,都是自找死路。
他在這條荊棘之路上似乎已經刀槍不入,無人可敵。
可嘆命運翻云覆雨手,“篤信”與“自以為”都是催命符。
他轉身,戚美珍對著眼前漸行漸遠背影喊出最后一聲,“阿顯…………”從起到落,頹然,已無余力。
陸顯說:“我給你三百萬美金,回鄉還是繼續在這里,都隨你。”
“我替你說完,三百萬買你脫身,從此你我之間再沒有瓜葛,是不是?”
他不夠慈悲,沒能給她既定答案。
但一切昭然若揭,又何必答案來畫蛇添足。
到門口,天空又下起雨,沒完沒了。
顧少撐起傘,雨聲中夾雜著“嘀嘀嘀——”單調音樂,陸顯接起無名來電,對方嬉皮笑臉,“大佬,還記不記得我,我阿強呀…………”
他依舊是一貫的四個字,“有話快說。”
“喂,大佬,想不想我?”
……………………
掛上電話,陸顯面部表情走進雨里。顧少撐著傘,邊走邊問,“明天…………你其實沒必要親自去…………”
陸顯固執,“鬼佬難搞,我親自去。”
元宵夜,全城歸家。唯獨o記點齊人馬全員出動。
同樣未眠的還有陸顯,凌晨三點,五號碼頭,貨船駁岸。鬼佬滿頭紅發,跳下船嘰嘰咕咕亂說一通,陸顯要叫翻譯,翻譯說鬼佬講的就是白話,真可怕,在場地地道道打漁老頭都聽不懂一個音,更不要提陸顯這類大陸仔,慶幸還有翻譯,可供正常交流。
撬棍撬開木箱,厚重的英文書挖空心,塞滿粉,陸顯一個眼色,制毒專家andylin便上前去,要“望聞問切嘗”,爾后一手交錢一首交貨,最基本最原始交易即告完成。
他面帶紅暈,朝陸顯點點頭,蚊子似的嗡嗡聲答一句,“好貨。”
當即有人提著行李箱,美金疊起來三十幾磅重。
這一刻燈光大亮,鏟奸除惡的男主角將要登場,當然要無數閃光燈烘托渲染,而陸顯這類大奸大惡反派,只得雙手抱頭雙膝下跪,苦苦求饒。
沖鋒槍抵在腦后,飛虎隊內外包圍,鬼佬的英文帶著濃重拉丁腔,大呼,“ii!i!!!!”可是誰管他,萬眾矚目的焦點在陸顯與鄧明憲之間,新仇舊恨交織,隱忍過后的一擊即中,穿著防彈背心的鄧明憲怎么能不亢奮,大約他胸中已仰天大笑三五回,才按耐住碰碰猛跳的心臟。
等小警員念完“將來都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終于輪到他英雄式的出場,念他的腹稿,“陸顯,你也有這一天。這回你不坐滿九十九年,我鄧明憲認你做大哥。”
慘白的燈光下,他抬頭,英俊的面龐依然是令人氣悶的笑,眉挑高,慢悠悠同滿臉正氣的鄧明憲說:“鄧sir,我是守法公民。販毒?我踩死蟑螂都怕怕啦,怎么回去碰毒品,拜托你搞搞清楚,不要隨隨便便出警,浪費納稅人的錢。”
鄧明憲氣悶,“人贓俱獲——”
陸顯道:“我只知道我人被鄧sir扣住,贓在哪里?”
鄧明憲持槍指向翻開的圣經里埋藏的白色粉末,面色通紅,雙眼外凸,似鐵面關公,“這些話你留到陪審團面前再狡辯吧。帶走!”
“鄧sir確定這是海洛因?不要送去檢驗科,丟臉丟到總警司都知道。”
鄧明憲皺眉,猶疑,支使副手檢查,那人查完滿臉蒼白,話都講不清楚,哭喪臉結結巴巴,“鄧鄧鄧鄧sir,是面……面……粉…………”
“放屁!”他不肯信,親自去嘗,片刻的呆滯,轉而望見陸顯含笑的眼,瞬時間怒火中燒,一腳踹開貨箱,“叼你老母!敢玩我!”惱羞成怒,就要一槍解決對手。
作者有話要說:額,滿滿的劇情是不是?
然后,我承認我三觀不正。。。
估計還有三章就完結
我想寫個be結局,一個he結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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