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事情。”
白潛咳了一聲,臉色有些泛紅。禾藍忙放下手機,拿了毛巾幫他擦拭,“沒事吧?”
白潛搖頭,“沒事,就是嗆到了。”
禾藍找了個靠墊,幫他墊到身后,才重新拿起電話,“你有什么事嗎?”
厲在那頭有些沉默,半晌,說道,“沒什么,最近的案宗,還有一些需要你幫忙整理,我就是知會你一聲,明早早一點到警署。”
禾藍一愣,“……明天不是假日嗎?”
厲,“……是我說錯了,你下個星期早一點。”說完,電話就掛了。
禾藍拿著手機安靜了會兒,才放回了床頭柜。
“有什么要緊的事嗎?我妨礙到你了?”白潛略有些不安地問。
“沒有的事,只是警署關于假日的一些安排,下班的時候忘了通知,現在才來這么一遭。和你有什么關系?”禾藍輕輕笑了笑,給他提了提被子,又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怎么就是不見退呢?”
白潛憋不住笑了,“哪有那么快?”
禾藍回過勁兒,也覺得自己傻了,和他一起笑了會兒。
第二天是休息天,白潛的身體好了點,一定要纏著和她一起上街。禾藍拗不過他,只好讓他跟著。
節假日,小鎮四周的小賣部都關了門,他們只好到遠一點的超市去。
超市是新開的,還沒有多少人。禾藍丟下車,在兩個貨架之間徘徊了一會兒,找來找去都找不到自己要的那種醬料,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手里拿的就是她要找的牌子。
禾藍接過來,抬頭對他笑,“阿潛就是厲害。”
白潛聳了聳肩,一撥垂到額前的碎發。
“別耍酷了,走了。”禾藍一拉他,笑意掩不住。白潛跟在她背后,幫她推著車,空曠的走廊里靜靜地走,時間似乎都變得分外靜寂,從心間上流淌而過。很多年以后,當身處在權利漩渦和腥風血雨中時,回溯往事,才覺得這種日子是多么難能可貴。
到了收銀臺,禾藍又發現自己少拿了一樣東西,回頭對白潛道,“阿潛,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
白潛目送他遠去,眼角的余光不經意的一瞥,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厲。白潛對旁邊的一個女生低語了幾句,女生紅著臉答應幫他照看一下推車,他才朝厲走去。
“好久不見。”
厲冷著張臉,一不發。
他的臉色非常憔悴,似乎很多天沒有洗漱過,眼圈都青了一圈,下巴還殘留著不少的胡渣。
“睡得不好?”白潛在他身邊繞了一圈,低頭打量著他臉上隱忍的神色,“我覺得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件好事才對。總是做些不切實際的夢,將來失望了,后悔都來不及。所以,還是早點收了心吧。明白嗎?”
他用指尖叩了叩厲的肩膀。
厲的臉色難看地可以滴出水來,“你不要太過分了。”
白潛莞爾一笑,拍在自己的胸口,“我有什么過分的?不過是讓你看清自己有幾斤幾兩,別干些不知所謂的事。”
“你——”厲揪起他的衣襟。
白潛對他一眨眼,笑得有些詭秘。
下一秒,禾藍就從遠處趕過來,一把推開他,“你干什么?厲,你瘋了嗎?他病著呢!”
厲有苦不能,“禾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是怎樣?”
厲不知道怎么說,白潛在她背后取笑他,他也不能直接呵斥。四周聚了些人,都在指責厲。
“算了,我們走吧。”禾藍不想被人圍觀,拉了白潛擠出人群。
臨走的時候,厲看到了白潛回頭的微笑,對他比了個“下”的手勢,氣得他額頭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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