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美珍立刻用身體擋住男人,沖著陳只呵道:“你是誰啊?隨便叫人媽媽,認錯人了吧。”
陳只猛地縮了下脖子,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要把董美珍拉開,她立刻抱住男人的胳膊,討好的說:“安哥,人老板可等著,我這還要化妝打扮,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好不好?”
董美珍背對著陳只,她不敢去看自己的女兒,她不想在自己的女兒面前這樣。
她請了三天的假,原以為很快能把女兒帶回去,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朋友已經去世,打聽之后,才知道她還是周稚京來的這一年去世的。
她當場就有一種天塌的感覺,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當天就在賓館里躺了一整天,第二天又重新打起精神來,去佐敦區問消息。
連著問了里兩天,一直到昨天,母女兩相遇。
這時候,她已經在這里待了一個多星期了。
但她只請了三天假。
她本就是抵債的,還沒到期,消失了那么多天,那些人肯定是要找過來的。
安哥的目光在周稚京身上停留了片刻后,到底沒有輕舉妄動,只是先帶著董美珍離開。
陳只愣怔在原地,記下了車牌號,雙手用力的攥緊衣擺。
旅館的房間還沒退,陳只問前臺拿了房卡。
她翻了一下董美珍的行李,錢包里的現金已經所剩無幾。
包里的衣服也都是一些很廉價的衣服。
也就是說,四年過去,他們家沒有再好起來,甚至有可能比之前還要更差。
內袋里還放著一只手機。
她嘗試著開機,成功了。
這開機沒多久,手機就響起。
備注的名字,對陳只來說是陌生的。
她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是個女人,聲音聽起來很急切,“珍珍姐,你去哪兒了啊?安哥他們已經發動人去找你了,你趕快自己回來吧,要不然就完了。”
陳只咬了下唇,說:“你是機主嗎?這手機是我在路上撿到的,用不用我把手機送過來?”
電話那邊的人安靜了數秒,可能是在考慮什么,報了個地址,說:“你找個快遞寄過來就行。”
“好的。”
對方又想了下,問:“那我要怎么謝你?有銀行賬號嗎?我給你轉錢。”
“不用不用,只是舉手之勞。”
說完,陳只就立刻掛了電話。
這剛掛斷,就又有電話進來。
陳只卻不敢再接,她直接掛斷后果斷關機,而后把手機塞回包里。
她沒有考慮太久。
把董美珍的東西全部收拾好后,去前臺把房間給退了。
但還有一半的房費沒付,陳只身上也沒有那么多錢。
她只好先把東西留在這里,回家去拿錢。
今早上,陳最走之前,跟她交代,他要外出,可能得三四天之后才回來。
桌子上給她留了一千塊錢。
陳只拿了這一千塊,就想先去把房費結清。
走到門口,她一下子站住。
回過頭,看了一眼這小屋。
數秒之后,她進了陳最的房間,拿走了那五萬塊錢,又將自己的手機和家門的鑰匙放在里面。
她揣著五萬塊錢下樓時,正巧遇上了方覺夏。
她頓了頓,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方覺夏也愣了一下,而后朝著她笑了笑,問:“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