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正在看自己過敏的皮膚,一片片的紅,丑陋極了。
她把舊手機上的手機卡拔出來。
她想了一下,又暴力的將舊手機砸碎。
至此,舊手機上所有的通話記錄,信息記錄,全部都沒有了。
新手機她暫時沒用。
她站在落地窗前,待了半小時后,拎著她買的東西下樓。
司機還在。
在她走出電梯的瞬間,就主動過來,接過她手里的袋子。
車子重新上了半山。
保姆等了一個晚上,看到她回來,暗自吐出一口氣,近距離看到她的臉,嚇了一跳,“您這是怎么了?”
“有點過敏。不礙事。”她累極,讓保姆阿姨妥善放好她買回來的東西,就上樓去睡覺了。
夜半。
周稚京出現了高熱的情況。
她時而冷,時而熱。
她陷在夢魘里,整個世界都顛倒,錯落。她就像海上的浮萍,隨著風浪,幾進幾退,幾乎要將她打垮,打散。
直到她看到一張焦黑的臉猛然逼近她,已經燒成焦炭的手,帶著炙熱的溫度,掐住她的脖子,用破敗的聲音叫她:只只。
形單影只的只。
她猛然睜開眼睛,眼淚瞬間從眼尾滑落。
那焦黑的臉,似乎還在眼前,只是焦黑的皮膚逐漸剝落,成了陳宗辭的臉。
她眼眸震顫,在陳宗辭漆黑的眼睛里看到被困住的自己,她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心臟像是被人用力攥緊,那力度,是要將她的心捏碎。
疼痛侵襲而來,遍布全身每一個細胞。
汗水打濕了她的發絲,黏在臉頰上,臉色蒼白如紙。
她的眼睛在此刻格外的黑亮,她炙熱的手抱住陳宗辭的臉,距離這樣近,她沙啞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是你嗎?”
“誰。”陳宗辭的眼睛沒有溫度,但他微涼的手心,溫柔的貼在她的額頭上,“不舒服為什么不去醫院?”
周稚京閉上眼,耳邊有嗡鳴聲,她咽下口水,喉嚨像是刀割一樣疼,她說:“怕你見不到我生氣。”
“見到你就不會生氣嗎?”
周稚京聽不出來他的語氣是好是壞,她只是縮了一下身子,道:“我向你求救,你沒理我。傅汀不肯放過我。”
“我的錯了?”
周稚京抿了下唇,大逆不道的回:“你的錯。”
車速很快,朝著醫院急駛。
她的高熱是過敏引起,再慢一點,會死人。
打針的時候,周稚京很抗拒,在陳宗辭懷里撲騰,脆弱的跟玻璃一樣,好像輕輕碰一下就會碎掉。
陳宗辭沒兇她,只是將手掌壓在她的后背上,讓她靠住自己的肩膀,不去看護士扎針,且給予了甜頭,“乖一點,好了給你獎勵。”
周稚京還真的趴著不動了,手腕由他牢牢握著,紅疹在她身上開了花,一朵一朵,紅艷的刺目。
她哼哼了一聲,說:“一顆糖是不夠的。我很貪心,我要一大包。”
她的聲音很輕,就在他耳邊,就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
炙熱的氣息撲落在他的耳朵里。
陳宗辭面上不顯,紋絲不動,眸色卻微微黯了幾分。
她在說胡話,他知道。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