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醒來時,人已經回到別墅,只是還有些乏力。
皮膚上的刺痛感消退了不少,她趴在床上沒動。
一翻身,入目的是陳宗辭近在咫尺的睡顏。
她驚了一下,但很快就捂住嘴,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陳宗辭半張臉陷在枕頭里,看起來睡的很熟。
長而密的睫毛自然垂著,英挺的鼻梁線沒在淺色松軟的被子里。
此時的陳宗辭,似乎毫無防備。
如果周稚京手里有刀,在這一刻,插進他的心口,一定能夠一擊斃命。
周稚京的目光落在他的唇線上。
她隱約還記得,昨夜里有人親她,唇齒間有高濃度的酒味,她被吻的有些窒息。但男人點到即止,問她:“這樣夠不夠?”
她沒讓自己繼續往下想,正打算偷摸起床的時候,柜子上的手機伴隨著鈴聲震動起來。
陳宗辭立刻有了反應,只是尚未睜眼,他伸出手,整個人侵襲而來,將周稚京壓在身下,身上的熱度,將周稚京包裹住。嘴唇擦過他胸膛的肌膚,讓她下意識的抿住唇。
他拿到手機,睜開了眼,與周稚京四目相對。
接起電話。
“喂。”聲音是初醒時的沙啞,透著強烈的疲憊感,聲線的顆粒感很重。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要陪奶奶去黃大仙廟里上香啊?”
“沒忘。”他掀開被子,從周稚京身上翻過去下床,身上就只穿了一條寬松的休閑褲,上半身裸著。
周稚京的目光追隨著他進衛生間那一刻才終止。
半小時后,陳宗辭才從衛生間出來,進更衣室穿衣服。
周稚京全程躺在床上沒起來,看著他赤身裸體的進去,又衣著整齊出來。
他今天著一件米色調的polo衫,寬松的休閑褲。
他隨便挑了一塊機械表戴上,走之前,才對她說今早上的一句話,“不準洗澡。”
說完就走,半步都沒有停留。
她身上的紅疹涂了藥,醫生囑咐盡量不要洗澡。
他走后沒多久,保姆就送了早餐上來。
并訴說了昨夜,陳宗辭帶她去醫院,一直折騰到天蒙蒙亮才回來。
也就是說,陳宗辭全程只睡了兩個小時不到。
周稚京沒吭聲,只簡單洗漱后,坐在房間窗臺的矮桌上喝粥。
今天的陽光依舊很好。
但保姆囑咐,她不好出去吹風,這幾天得好好的在家里待著。
她打開手機,一股腦進來很多信息。
桑晚發了幾條新聞給她,里面全是與她相關的,版面不多。
桑晚:你拿下陳七了?
周稚京仔細看了這幾條新聞,她只能算一個非常鑲邊的人物,幾張照片,全是跟陳靖善的同框中出現。
只有其中一家娛樂媒體,將她圈出來,標了個疑似陳門新婦。
港媒的標題果然夠大膽。
周稚京認真的看完報道后,又自行上網去看了看,微博上除了正向新聞,大多就是昨夜到場的明星紅毯圖,場內合照等等。
正經商人,包括大家族的巨頭,通常不會大篇幅的出現。
賀二小姐愛出風頭,她的相關采訪倒是放了很多。
至于,星光璀璨之下的潑油漆事件,被抹一干二凈。
吃完早餐,周稚京收到一條陌生信息,周小姐,喜歡今天的新聞嗎?
周稚京看完就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