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莎迪癟癟嘴:“我只是想提醒你,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放棄了這么好的機會,是你的損失,鄧婉婉一看就對周斯越有意思,到時候人被搶走了,你可別哭。”
丁羨滿不在乎地鼓嘴,筆在稿紙上狠狠地劃下一道,說著:“趕緊拿走,他倆要是成了,我到時候在校門口放倆大禮炮,就當感謝鄧婉婉同學犧牲自我為民除害了!”
孔莎迪故意說:“是嗎?那我得趕緊買張板凳過幾天去校門口看禮花去。”
丁羨側著眼睛斜她。
孔莎迪:“他倆現在聊得可好了,鄧婉婉還約了他一塊打游戲呢。”
“打去。”丁羨哼唧。
孔莎迪切了聲,懶得跟她再廢話,下了最后通牒:“明天趕緊給我搬回來,我實在懶得聽我身后坐著一只嘰嘰喳喳的小鳥,還有啊,你不趕緊趁著一個月培養培養感情,一個月后老班一排座兒,你就更沒戲。”
“不搬。”丁羨倔強得像頭驢,孔莎迪氣得正要瞪眼,就看她慢慢坐直,低頭糯糯地補了句:“是他讓我別回去的。”
孔莎迪:“喲喲喲,你倆這是夫妻吵架呢?你看,像不像那個,你要出去了就別給我回來!這話你媽肯定經常這么跟你爸說吧?之后你爸回去了你媽不還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話雖這么說,可每次都是葉婉嫻憋不住給父親打電話,父親才從朋友家搬回來。
丁羨慢慢回過頭去。
周斯越穿著件黑色t恤,松懈地靠在椅背上心情不錯地跟宋子琪聊天,說到興時,露出他平時慣常懶散的笑容,少年牙齒白又整齊,笑起來眼尾微微上勾,晚霞在背后,毛茸茸的頭發沐浴在半透紅的余暉中,整個人似乎在發光。
有男生趴在門口叫他放學去打球,他淡笑著回頭說好。有路過的女生忍不住往里頭多看了兩眼,他恍若未覺,只顧跟宋子琪閑聊。
宋子琪跟他開玩笑:“哎哎哎,又來看你的。”
周少爺一腳踹在他凳子上,“瞎說什么。”
還真有女生是來看他的,不過那時也不敢做什么,就借著來找同學的名義躲在后門口偷偷看兩眼,然后悄摸打聽:“他是周斯越啊?”
同學起初還挺耐心的,打聽多了,最后直接:“看見門口那個男生了嗎,對,就是我們班周斯越,還沒女朋友。”
女生害羞地拍打著同學的肩膀:“誰問這個了。”
可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了。
宋子琪說。
反正周斯越這人就是跟誰都能交朋友,他平時看的閑書多,碰上什么話題都能說兩句,有人問,他也愿意答,人確實高貴,但卻一點兒沒架子,跟誰都能聊。
有時候跟胡同口那張啞巴都能說上兩嘴。
他朋友多,所以少她一個不少。
她跟鄧婉婉換了座位,他依舊跟人談笑風生,并不影響他任何,就她一個人在這兒兵荒馬亂。
話雖這么說,很快她就后悔了。
原由是一次丁羨沒帶語文書,想跟何星文拼一本,但是何星文沒理她。丁羨以為是他不喜歡跟人拼一本,也不敢再麻煩他。
就這么傻愣著撐了一節課。
期間還被語文老師點了一次名。
課間,丁羨去了趟廁所,班里發一本剛到的教材,何星文給自己拿了一本,沒給她留,就直接往下傳,等第二天上課用書的時候,丁羨怎么都記得這本書還沒發。
結果同學們一個個從桌板里抽出新書。
她才驚問何星文:“這書什么時候發的?”
何星文:“昨天。”
“你沒幫我拿?”
何星文想了下:“忘了。”
還有比如丁羨削鉛筆,何星文會說:“灰很大,你去外面削。”
于是丁羨只能站在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邊上削,沒有桌板的借力,變得極其困難,一不留神,手指刮了道小口子。
這么一比較,那只孔雀又瞬間高大起來了。
他平時拽拽的不理人,發書的時候都會給她留一本,她不在老師布置地作業他也會特別提醒她,也從沒嫌過她的鉛筆灰。
“忽然覺得,周斯越真是春風一樣的同桌兒。”
想了一會兒,又歪著腦袋問孔莎迪:“你說我現在跟鄧婉婉說換座兒的事兒,她能答應嗎?”
孔莎迪沖她呵呵笑:“你想多了,人家現在好著呢,上課討論討論題,下課討論討論游戲,哪還有你插足的地兒。人家周少爺哪還缺你這么一紅顏知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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