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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十年一品溫如言 > Chapter 102 笑了嗎我的寶們

      Chapter 102 笑了嗎我的寶們

      阿衡籌劃著每月三百歐元的花法。是每天兩頓排骨,還是每天一頓排骨,還是不吃排骨?

      如果兩頓,新衣服沒了零嘴沒了咖啡沒了;如果一頓,新衣服沒了;如果不吃,希沒了,餓死的。

      她在筆記本上算賬算得咬牙切齒,逮著什么都往身后的黑影砸去:“你個敗家子,信用卡凍結了就算了,就指著法拉利能賣錢。結果,連法拉利你都敢給我撞壞!”

      想起那天兩人大眼瞪小眼,阿衡滿心期待地問希車呢,這廝憋了半天就說了一句話:“咳,錢財乃身外之物,重點是,我來了。阿衡,你看看我,我,我呀,你最愛最愛的希呀。”

      “呸,誰最愛你了。少廢話,車呢?”

      “大型垃圾處理站,我撞扁了。”

      阿衡吐血,捏他的耳朵:“要你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

      希彎眼睛:“我長得好看。”

      阿衡看著希憔悴甚至稱得上丑陋的容顏,眼中有些酸,于是望向小屋角落咕嘟煮著的排骨湯。

      轉目,眉眼溫柔,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輕輕拍拍他的臉頰,微微地笑了:“是,長得真好看。”

      希的右側大腿骨裂,內部有固定的鋼針。他一直在練習走路,花了很多工夫,速度卻還極是緩慢。

      希來時,達夷和孫鵬本來準備了錢。但是希一向很有原則,就算吃軟飯也絕不吃阿衡喂的以外的軟飯,所以很大方地推辭了。

      阿衡聽說了,就更想掐死他了。

      她說:“我去上班,上午隨便你溜達,下午你在家里練走路。四點我準時打電話給房東太太,如果你敢偷懶,晚上不許吃飯!”

      希“哦”,埋頭喝排骨湯,流淚,懷念。

      阿衡推著自行車,穿著白大褂,在霧中朝他揮揮手。

      他隔著窗,眼睛彎了,說再見,像極許多年前,他去維也納時告別的場景。

      只是,阿衡沒有了當年的青澀傻氣,希也丟了當年的明艷燦爛。

      可是,他們眼中的彼此,卻從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動人。

      阿衡戴著手套拿著試管,像在學校無數次操作過的步驟一樣加一些研磨過的sc。

      edward忽然推開實驗室的玻璃門大步走來,把一篇論文扔到了阿衡面前,不可置信地冷笑:“winnie,這樣的論文水準你還想指望發表?”

      阿衡愣了,這是她剛交上的論文,如果得到edward的批準就可以自主拿去發表。

      這篇稿子,大概準備了兩三個月,事前已經電子傳閱給李先生。語法沒有問題,至于內容,李先生看了之后只展顏說了一句:“雛鳥終于離巢,很好。”

      她拿起稿子,皺眉:“edward,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edward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兜內,掃了一眼她的實驗進程,壓住怒火,說了一句:“你跟我到辦公室。”

      阿衡不喜歡edward的辦公室,那里經常有很多女人的香水味,她本來就有鼻炎,去一次過敏一次。于是,她把試管放在試管夾上,微笑開口:“在這里說就好。”

      edward瞇眼,眼睛狹長,金黃的發在實驗室的陰影中格外醒目:“winnie,你對我的office有什么意見嗎?”

      阿衡笑笑,醫用口罩沒摘,直接跟他到了辦公室。

      阿衡一踏進去,香水味就撲鼻而來,這次應該是隔壁耳鼻喉研究室anna醫師的guerlain。

      媽的,連口罩都沒用。

      她連打噴嚏,說:“你說吧,edward。”

      edward環胸,挑眉看著她。半晌,見她噴嚏不止才打開窗,接了一杯水遞給她,開了口:“winnie,你在論文里預測了我這次實驗的所有步驟,而且妄下斷,說最后,我,連同該死的你,實驗一定會失敗,是嗎?”

      阿衡喝了一口水順順氣,說:“是的,我的每一步都寫清楚了。”

      edward嘴角一抹冷笑:“女人,你知道這次我們實驗組的所有投資是多少歐嗎?”

      阿衡搖搖頭,慢條斯理地說:“我不知道,但這是我近期做實驗得出的結論。我只知道,edward你在浪費所有人的時間去做一件會陷入哥德巴赫猜想的事。”

      edward眼睛幽碧,盯了她許久才吐出幾個字:“八千萬。”

      阿衡慢吞吞地說:“所以,現在撒手改為申報其他項目還不晚。”

      edward咬牙切齒:“你否定的是我鉆研三年做出的課題,僅憑你幾個月的實驗,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阿衡摘下耳畔的口罩,淡淡地笑開:“如果我的論文推測是正確的,下一步,三天后,實驗的惡性反應就會顯現出來,我們不妨看一看。”

      edward看她許久,眼神凌厲,卻沒有開口。

      阿衡回到家的時候,希正在房前窄窄的胡同里畫畫,伊蘇蹲在他的身旁,大眼睛專心致志地看著畫紙。兩個人一個中文一個法文,雞同鴨講,卻十分融洽。

      伊蘇看到她,歡呼一聲跑到她的身旁,他比畫著說:“winnie,大盜是個很神奇的人,他會畫福爾摩斯。”

      伊蘇愛喊希大盜,他覺得大盜是一個很酷的職業。

      希笑了,睫毛在夕陽下金燦燦的,雙手高高舉起畫紙,是栩栩如生穿著風衣抽著煙斗的福爾摩斯。

      阿衡推著車子走近,也笑了:“真像。”

      然后,伸手輕輕地把希從小凳上拉了起來,說:“今天按時吃飯了嗎?我拜托伊蘇的媽媽給你熱的排骨湯。”

      希點點頭:“阿衡你放多了胡椒啊胡椒,嗆死人。”

      阿衡皺眉:“又瞎說,我煲的清湯,除了鹽和配料什么都沒放!”

      希輕輕地用瘦削的手撫了撫她的眉毛,他指尖微涼,說:“你跟誰學的皺眉毛,丑死了。”

      伊蘇看懂了希的手勢,嚴重點頭。

      阿衡無奈,笑了笑,舒展了眉眼:“你們真煩,煩死了。”

      法語、中文輪流說了一遍,伊蘇和希都笑了,牙齒潔白,像兩個孩子。

      阿衡為了省租金讓希退了租,和自己住在一起。希以前睡覺就有一毛病:愛踢被,愛纏被,愛扭曲被,不把自己和被扭成麻花不罷休。

      阿衡怕他腿著涼,晚上和他睡一床,她睡外側壓住被。

      希害羞,不好意思:“我睡覺一般裸著。”

      阿衡咳:“那從今天開始,學著穿睡衣!”

      十二點前他還算老實,因為沒睡沉。

      過了零點,好家伙,不得了了,明明是半個殘疾人,腿還敢那么囂張,一齊壓在阿衡身上,順便把被踢了個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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