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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以一張照片結束1

      第八十一章以一張照片結束1

      看我看一眼吧

      傭兵們還拿著槍,這才發現主事人已經跑了,正四顧不知如何辦時,整個卵塔一陣顫動,地面開始搖晃,并越來越激烈,有人大聲道:“快看!”

      只見曼陀羅中心,那個金蛋已經熔解,金蛋下方的座架正向外噴射出一種火紅的物質,火樹銀花,就像過年放的焰火一般,卻有著極高的溫度,沒有人不認識,那正是熔巖在噴發。

      以那噴射口為中心,曼陀羅正慢慢解體,那噴口越來越大,噴出的熔巖也越來越多,傭兵們這才徹底慌亂起來,也顧不上卓木強巴他們了,紛紛向螺旋階梯涌去。

      卓木強巴走下經卷小山,他清晰地記得,剛才唐濤攻向自己的致命兩拳,有兩個人替自己擋下了,他繞到曼陀羅的另一側,只見唐敏,哦不,梅川芳子和呂競男兩人,一人躺在墻根,一人倒在經卷堆中,相距不過四五米,竟然都沒能起身。

      一股寒意在卓木強巴心中蔓延,不,不會的!他陡然加速,朝呂競男奔了過去。

      梅川芳子,躺在必經之路上,卓木強巴狠了狠心,咬著牙,悄無聲息地從梅川芳子身上跨了過去,正要離開,卻被梅川芳子一把抓住了褲腿,卓木強巴閉上眼睛,道:“芳子小姐……”

      “不……”唐敏微弱的聲音傳來,“叫我……叫我敏敏!”

      多么熟悉的聲音,卓木強巴終于不忍,睜開眼看了敏敏一眼,他扭過頭就看見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淚光閃閃、楚楚動人。

      原本那眼神是多么的相似,多么的令人懷念,可此時,卓木強巴突然自心底感到一種厭惡,偽裝,假的,都是假的!

      “強巴……”卓木強巴原本打算撇開敏敏的手,大步向前,敏敏又輕輕喚了一聲,她連抬起頭來看看卓木強巴的力量也沒有,腦袋靠在胸前,眼睛睜得大大的,淚水盈盈而溢,順頰流淌。

      卓木強巴心頭一顫,敏敏不是在作偽,她天生就是這樣一種眼神,或許,如果她沒有這種眼神,她也不會在這里,不會經歷這一切。

      “原諒我……”這是敏敏說的最后一句話。

      卓木強巴再一次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他就看見了橫躺在病榻上的張立,如殞蝶翩飛的岳陽,在夕陽下屹立的胡楊隊長,慈笑的塔西法師,甚至白發的肖恩,“原諒你”這三個字,他實在說不出口。

      當卓木強巴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敏敏抓著自己的手已悄然放開,她斜靠在墻角,頭耷拉在胸前,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淚未干。

      卓木強巴喉頭一更,將敏敏的眼睛合上,身體放平,再沒有猶豫,三兩步跨到呂競男面前,呂競男也斜躺在經卷之中,動彈不得,那姿勢,和亞拉法師很像,見卓木強巴過來,她微微一笑。

      卓木強巴嘴角抽動,也還了微微一笑,面對呂競男,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不知道密修者是一個怎樣的團體,他不知道自己的家族和密修者之間有怎樣的關系,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宿主、宿生,他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今天,有人突然告訴他,呂競男,是他的守護者,在他生命有危險時,可以隨時犧牲自己而保全他性命的人,她,難道一直在暗中默默地守望著自己?

      究竟有多少年了?

      究竟有多少年?

      三十年?

      四十年?

      他突然回到那個寒夜,雪花飄落,唯你我二人,有個女子,在低聲吟唱:“看我看一眼吧,莫讓紅顏守空枕,青春無悔不死,永遠的愛人……”

      她不是在唱歌,她是在吐露心聲啊!

      暮色黃昏,那娉婷玉立,只能站在遠處眺望的身影,再次與呂競男重疊了。

      卓木強巴不禁回想起,這三年來,呂競男為自己都做過些什么,而自己呢,自己又為呂競男做過什么?

      !她唯一的要求,只希望自己能正眼看她一眼,不用再躲閃她的目光……

      說過不會再流淚,為什么,那熱滾滾的液體,仍從眼眶中淌落,流經顫抖的唇,帶來咸濕的感覺,心中的酸痛,是自己的心,在流淚!

      八尺男兒,淚不輕彈,卓木強巴抬起婆娑的雙眼,終于直視呂競男,她恬靜地躺在經卷之中,雙手交疊搭在小腹上,盤起的長發散開,如童話中的公主,呂競男,她真的很美。

      呂競男也一直默默地凝望著卓木強巴,這樣的凝望,不知已有多少年了,從他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只是從沒有這么近,這么直接,當她看到卓木強巴眼里閃動的淚光時,這位心志已被磨煉成鋼鐵的女教官,眼眶也濕潤起來。

      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樣默默地凝望著對方,微笑著,流著淚。

      但很顯然,呂競男的臉色正越來越蒼白,她的心悠然飄遠,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穿過茫茫雪山,那里有金頂和巍峨的大殿,正殿里威武的金剛對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來說,顯得如此巨大,搖曳的燈火照得金剛的影子在墻上扭動,穿黃衣的喇嘛進去了,穿紅衣的喇嘛出來了。

      一張照片,出現在小女孩的面前。

      照片里的男孩,看起來比小女孩大上一兩歲,一張臉滿是汗水和污漬,頭發和衣服也算不上干凈,就像大山里跑出來的野孩子,唯有那雙眼睛,黑白分明,帶著不遜的眼神,仿佛剛和誰打了一架,一臉不服輸的表情。

      看著這個男孩,小女孩咧嘴笑了,露出兩行很好看的小米牙。

      “這是強巴少爺,如果你想成為密修者的話,他就是你的宿主。”

      “宿主是什么?”

      “宿主,就是你我靈魂的主人,要用我們的一生,去守護他們的安全,他們,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不過,你作為外籍密修者,以后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只有當你的宿主可能面臨危險,我們需要你時,才會召喚你。”

      “能和他一起玩嗎?”

      “不能,我們能看見他,他不會看見我們,我們只能在暗中守護。

      你要想清楚,當一名密修者,要經過很難很難的修煉,你不能和別人玩,沒有漂亮的洋娃娃,沒有好看的衣服穿,每一天都要為了活著而不斷忍受痛苦,學成之后,你除了身體比別人強一點,和普通人并沒有什么不同。”

      小女孩看了看門外,她父親站在那里,她又看了看喇嘛,語氣堅定道:“我愿意。”

      “那好,我們來起誓吧,你可要記住,你今天的誓,將要伴隨你一生,你選擇的這條路,將不能回頭。”

      “好孩子,結手印吧,像我這樣,我來問,你來答,記住,不要做出你心里不愿的回答。”

      “呂小紅,在圣教智慧之王東的見證下,你是否自愿加入光明圣教,遵守圣教的法旨,嚴守圣教的秘密,對圣教忠誠……永不叛教!”

      “是的,我愿意。”

      “若違此誓,天地人鬼神共棄之,淪入六道地獄,永無轉世。”

      “若違此誓,天地人鬼神共棄之,淪入六道地獄,永無轉世。”

      “呂小紅,在圣教光明之王莫之見證下,你是否自愿修行圣教密法,凡授你藝者,敬之如父母,彼有需之,汝供差使,彼之子女,視若兄弟……凡汝所知,無論口傳書授,僅傳之汝與汝師之子及發誓遵守此約之生徒,此外不傳他人。”

      “是的,我愿意。”

      “若違此誓,天地人鬼神共棄之,淪入六道地獄,永無轉世。”

      “若違此誓,天地人鬼神共棄之,淪入六道地獄,永無轉世。”

      “呂小紅,在圣教萬獸之王賽之見證下,你是否自愿將汝所學,以汝之能力與判斷力所及,以為普天眾生謀福益為信條,并檢懲一切墮落和害人行為……無論行至何處,遇男或女,貴人或奴婢,汝之唯一目的,為苦難者謀幸福,為有需求者盡汝之力,并檢點汝身,不為惡念……”

      “是的,我愿意。”

      “若違此誓,天地人鬼神共棄之,淪入六道地獄,永無轉世。”

      “若違此誓,天地人鬼神共棄之,淪入六道地獄,永無轉世。”

      “呂小紅,在圣教守護之王黨之見證下,你是否愿意奉卓木強巴為汝此生之唯一宿主,按照圣教旨意與他同在,尊重他,保護他,如同愛汝自身之眼,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他富貴還是貧賤,健康或病懨,始終忠于他,直到離開世間。”

      “是的,我,愿意……”

      ……

      “呂小紅,從現在起,你將作為密修者而存在,將放斷世俗凡念,將不再使用你的世俗之名,扎噶長老賜你法名競男。”

      ……

      時空仿佛暫時停止,傭兵們早已蜂擁而逃,整個卵塔底部變得安靜下來,唯有那噴涌如泉的火花,明滅不定地映紅了兩人的臉。

      一陣高聲呼喊打破了暫時的靜謐:“噢,該死,這里快被毀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那些傭兵都跑光了!”

      莫金竟然還沒走,若不是他不合時宜地高呼一聲,卓木強巴和呂競男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卓木強巴扭頭看去,那曼陀羅頂層蓮花已經全被毀了,熔巖匯成火紅溪流,沿著八層平臺逐階淌下,有小股巖流已侵入塔底,流經經卷堆積處,那些經卷紛紛灰飛煙滅。

      “我帶你走,我們回去。”

      卓木強巴要將呂競男攔腰抱起,呂競男微微搖頭,輕輕道:“能教的,我都已經教給你了,以后……我恐怕不能再守護你了,強巴少爺,你要照顧好自己。

      就讓我和法師,留在這里吧,這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圣殿啊……”

      熔巖越涌越多,莫金在一旁急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卓木強巴大聲呵斥道:“你不要管我!”

      突然眼前一黑,仿佛看見呂競男竭力保持著微笑,似乎用手打出了一個正規特種兵才能看懂的手勢。

      “莫金偷襲!”

      卓木強巴閃過最后一個念頭,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如電影回放般在腦海里閃過,從看到那張照片開始,一襲白衣長裙的敏敏翩翩來到身前,笑靨如花,導師叼著中華煙,張立駕駛著吉普正向他們介紹西藏,巴桑在監獄中目露兇光,可可西里的冰天雪地,灰狼三兄弟從容攆熊,胡楊隊長那一臉大胡子,不怒自威,岳陽不動聲響地捉住了小偷,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呂競男目若矯鷹,顧盼間英姿漸顯,亞拉法師神情肅穆,亞馬遜炙悶林密,巴巴—兔那一口潔白的牙,肖恩那一頭銀發,瑪雅的白城,巍峨的雪山,陰暗的倒懸空寺,翻騰的地下冥河……仿佛在做夢一樣,這個夢太長,太辛苦了……唐濤那紳士的謙謙君子的笑容又出現在夢中,突然那張臉被無限放大,那下巴拉長了,嘴變大了,嘴里的牙變尖了,長耳朵和尖角也長了出來,整張臉都在熊熊火焰中……不,這不是真的……

      卓木強巴猛地睜開眼,看見的是藍天白云,側過身來,身旁是綠茵如碧的草毯,怎么回事?

      自己最后不是在神廟地宮最核心處嗎?

      熔巖翻涌上來,難道真的只是一個夢?

      卓木強巴翻身坐起,四周都是草地,莫金一臉陰郁地守在一旁,滿眼憂愁,不知在想些什么,卓木強巴霎時明白過來,這不是夢,他們已經從地宮中出來了,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怎么就出來了?

      呂競男呢?

      這是在哪里?

      卓木強巴騰身跳起,打量周圍環境,一側是雪山,那座碩大的祭湖就在身后不遠,無數氣泡在湖心翻涌著,幾個像棺材的巨大柜子,如船一般在湖岸一蕩一蕩的,至于神廟的入口廣場,已經遠得看不見了。

      “我昏迷了多久?

      我們怎么出來的?

      呂競男呢?”

      卓木強巴抓住莫金肩頭,一口氣問道。

      莫金張了張嘴,似乎不知該先回答哪個問題,最后才答道:“你沒有昏迷多久,我剛剛才把你弄上岸。

      那些古人早就準備好了,你還記得金殿里嗎?

      當我們的血打開卵塔的時候,其余兩面墻也打開了,那是唯一的出路。

      他們在那里修了一直延伸到湖底的管道,就像炮筒一樣。

      這些湖里的大柜子就是我們逃生的唯一工具,它們原本是被封在管道內,機關開啟后會有湖水被引入管道底部,下面是熔巖,水遇到熔巖產生大量蒸汽,巨大的蒸汽壓將我們連同柜子像炮彈一樣拋射到湖面。”

      “呂競男呢?”

      卓木強巴抖著莫金道,“我問你呂競男呢?

      !”

      莫金始終沒能正對卓木強巴,盯著遠處道:“我只能帶一個人走。”

      卓木強巴松開手,踉蹌地退了一步,很快又沖了上來,依舊拎著莫金的衣領道:“我不信!這是什么,這些是什么……”他指著其余幾個蕩在湖面的大柜子問道。

      莫金道:“別忘了,最先用這個逃出來的是唐濤,有些傭兵,在我們之前也逃出來了,還有些……也許出不來了。”

      莫金想起在金殿看到的一幕,那些傭兵在金銀器皿堆積的山上打滾,身上掛的、嘴里含的、手里抓的,全是各種珠寶,還有些為了某件寶物,像野獸一樣撕扯著,抓咬著。

      卓木強巴喃喃道:“不會的,呂競男不會有事的,她那么好的身手,她怎么會有事?

      帶我回去,我要回去找她!”

      “別傻啦!”

      莫金咆哮道,“卵塔已經不存在了,金殿已經不存在了!你知不知道!”

      他反過來,拎著卓木強巴搖晃,最后猛推卓木強巴一把,指著神廟門前廣場的方向道:“很快,這座神廟,也會不存在了。”

      兩人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剛才相互的吼叫耗盡了身上的力氣,垂頭看地,各懷心事。

      “唷,怎么啦?

      鬧矛盾了?”

      一聽這聲音,兩人俱是一驚,反射性地彈跳起來,只見遠方,唐濤自草坪的另一端走了過來,帶著他那招牌式的微笑,很悠閑地,一步一踱地走了過來,他的身上,沾滿了血跡。

      “我聽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堅持了不該堅持的,而放棄了不該放棄的,潸然醒悟后,一切已晚,再也無法回頭,強巴少爺,是否有了這種體驗?”

      “唐——濤——”是卓木強巴憤怒的吼聲。

      “決策者!”

      是莫金戰栗的聲音。

      死斗

      “是我,我又回來了,”唐濤抬起左手,舌尖舔著手背的血跡,似乎很滿意,對卓、莫二人道,“怎么只有你們兩個人能活著出來嗎?

      我以為最少會有三個人的。

      不過少一個人也好,可以省點力氣。”

      卓木強巴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你還敢回來!”

      莫金則臉色蒼白:“你……你是想……”

      唐濤微笑道:“不錯,或許這個地方是會被毀掉,也許,還能保留一點什么也說不定,誰知道呢。

      我可不希望,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人也知道這個地方。”

      莫金拉拉卓木強巴的衣服,低聲道:“他是回來進行清洗的,那些傭兵,恐怕已經被他殺了。”

      唐濤道:“沒錯,那批工具用完之后,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們也一樣,我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踏入這里的現代人。”

      卓木強巴咬牙切齒道:“正好,我們也是這樣想的!”

      莫金突然道:“那個匣子呢?”

      他注意到,唐濤帶走的那個小匣子,已經不在他手中了。

      唐濤高興道:“我已經把它送出去了,用我的方法,只要解決了你們,我就能回到那個世界,全身心地投入到毀滅全人類這個偉大而又光榮的使命當中。”

      莫金將目光投向遠方,那里有一大群鳥正在翱翔。

      “呸!”

      卓木強巴唾罵道,“你少把自己險惡的用心說得冠冕堂皇,扯掉你的面具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

      唐濤和莫金都是一愣。

      卓木強巴狠道:“我曾聽說過,有人認為世界應該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其余大多數人只需要像牲畜一樣干活兒就可以了。

      以今天的自動化科技,的確只需按幾個鍵盤,就可以制造出大部分生活物質,所以,你們不過是想以這種生物為武器,打破國與國之疆域,統治全世界。

      你們不需要太多的聰明人,只需要六千萬智商僅處于舊石器時代的奴隸,可供你們任意差使,任意狎玩,無力反抗,甚至根本不懂得反抗。

      僅存的掌握著現代文明知識的人,將會被視作如同上帝一樣的存在,這,才是你們十三圓桌騎士的真正野心!”

      “哎呀呀,我們那么偉大而崇高的目標,偏偏被你說得如此不堪。”

      唐濤有些痛心的樣子。

      “不要再演戲了,你不要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我已經看穿了你的全部偽裝,你口口聲聲說人類該死,全都該死,那么,你就不應該脫去你作為人類的外衣,以神自居。

      你別忘了,你也是凡胎肉身,父母所生,任你如何狡辯也不能否定,你是人!正是你說的那無數當被滅絕的人類中的一員!你可以不顧人類創建的一切文明和道德的約束,你可以拋棄你作為人的七情六欲,盡管你的行為連畜生也不如,但你始終是人,你練得再強也會有生老病死,你屠盡你的親人血脈,也抹殺不掉你作為一個人在這世間行走過的軌跡,你……不是神!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孤獨的瘋人。

      你是個瘋子,真正的瘋子。”

      唐濤的臉色沉了下來,頭發根根直立,可很快,他又笑了:“沒錯,我是瘋了,可強巴少爺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是瘋子啊,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不就已經知道了嗎?”

      “我承認,人類有其自身的劣根性,”卓木強巴的語氣越來越堅定,面對唐濤也沒有了絲毫猶豫和畏懼,“當我們的科技力量已經遠遠站在其余物種之上的時候,這種劣根性更加明顯地暴露了出來。

      生存和繁衍,是每個物種與生俱來的本能意識,我們大多數人,在今天的物質條件影響下,其實要求得并不多,我們不過是想生存得更好一點,繁衍得更多一點,僅此而已。

      不過由于空間的固定,人類要生存得更好一點,必然有物種會生存得更糟,人類繁衍得更多一點,對周圍的環境破壞也的確會更大,不過這一切,又豈是你所能審判的?

      你算個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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