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千年一戰1
亞拉法師最后道:“與象雄一戰,人與獒的組合打敗了狼與大金鵬的組合,跟著再橫掃象雄十萬大軍,光照之下,再無敵手。
那一戰驚天動地,終于為藏王松贊干布一統高原掃清了最后的障礙。
獸戰的模式被徹底改寫了,操獸師以士兵的身份直接參戰那是獸戰史上聞所未聞的事情。
而戰獒這種全新的守護靈也終于為世人所知,它們以那氣吞天下的霸氣向高原其余守護靈宣稱,它們才是最強的戰斗獸。”
本的布局
卓木強巴回過頭來,也是一臉驚訝道:“正,怎么是你?”
接著向岳陽介紹道:“這是我們公司的副總,童方正,和我一起創業的朋友。
這位是我們特訓小組隊員,偵察大隊的岳陽。”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受卓木強巴委托全權管理公司的童方正。
童方正道:“你這一走就是兩年,一點音訊都沒有,早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次。
如果不是基金賬目在不斷消耗,我還以為你已經徹底消失了呢。”
卓木強巴露出歉然的微笑,道:“呵,一直都在秘密地訓練著,所以幾乎沒怎么和外界聯系。
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童方正道:“我看到新聞里有報道,這邊的醫院接治了一批重傷遇險者,據說是自發冒險團隊。
我在電視上看到以前和你一起來公司那小伙子,就猜到是你們,果然……”
卓木強巴笑道:“是張立吧,對了,公司情況如何?”
童方正露出困難的神色道:“情況不是很好。
你走了之后,公司發生了幾件大事,頭一年出現犬舍集體中毒事件,雖經搶救,但我們還是失去了熊熊、托蒂、小灰等六條種獒。
后來查明是小張因對工作上一些調度不滿惡意投毒,已經刑拘,那次我們的損失可有好幾百萬呢。
后來發生過一次因購買者飼養不善而導致的狂犬事件,對公司的聲譽影響更大。
最主要的是現在人們從養獒那里看到了巨大的商業利益,不管是不是寵物專業的人都在養獒,我們面臨的市場競爭很大。
為了維持公司我可算費盡心機,真的是恨不得自己能長八只手。
對了,你什么時候回公司來,強巴拉?”
看著憂心忡忡的童方正,卓木強巴扭頭看了看其余的空病床,每張床都代表一個生死與共的兄弟。
卓木強巴拍拍童方正的肩,道:“現在公司還能正常運作嗎?”
童方正道:“正常運作……當然,只是,你當年執掌公司大旗時的暴利時代已經過去了。”
卓木強巴道:“只要還能正常運作就好,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們已經掌握了最重要的線索,很快就要成功了。
這個時間段,正是養獒泛濫的時間,市場將受到很大的沖擊,在市場的淘汰下,那些沒有資質養獒的人終將被洗牌出局,如果這次我能找到紫麒麟,我們將擁有世界上最優異最純正的種獒。
只要撐過這段時間,就沒問題,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這不算什么難事。”
童方正苦笑道:“到底還要多久?
有沒有準信?”
卓木強巴為難道:“這個,根據我們的傷愈情況和對線索的解讀來確定,具體時間我不好下判斷。”
童方正又是一陣苦笑,似乎不經意地瞥了岳陽的方向一眼,低聲道:“強巴拉,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頭,要是公司經營不下去了,你可不能怪我。”
卓木強巴按住童方正雙肩,笑道:“你辦事,我放心。”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隨后卓木強巴交代了童方正要保密,因身體尚未康復,只能目送童方正離開。
不一會兒,張立拖著石膏手臂回來,嘟囔道:“剛才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好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背影!卓木強巴忽然好像抓住了什么,對了,在倒懸空寺里,他也看到了一個背影,好面熟,但是當時太昏暗,他怎么也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那個背影!
英國托波莫里的吳德斯諾克小鎮,這里有一座極具鄉村氣息的莊園,整座莊園坐落在海邊的山坡上,往西可以遠眺波瀾壯闊的大西洋,往東能看見本尼維斯山。
莊園占地約八百公頃,巨大的白色拱門后,是一片開闊的綠草地與湛藍的晴天接壤。
三座人工湖如花瓣將巨大的城堡包裹在中心,一條蜿蜒的河流似緞帶在綠色的土地上勾勒出中國龍的輪廓,并在錯落的階梯中形成三道瀑布。
無數羅馬式雕塑、意大利雕塑,星羅棋布地散落在綠茵坪上,日式園藝和英式園藝則恰如其分地融合在一起,一道環形鐵軌貫穿整座莊園,坐上小火車,只需兩三個小時就能跑完莊園。
這里,是莫金在英國的其中一所住宅。
城堡好似法國的凡爾賽宮,在十三層鐘樓頂屋的巨大落地窗戶前,莫金喜歡長時間靜立。
這里可以將整個莊園收入眼底,也能看見日薄西山,晨星躍海,這是莫金思考的房間,一間巨大的書屋。
這時,房間內僅有三個人,莫金、索瑞斯和那個端茶遞水忙得不亦樂乎的馬索。
“那批人安排好了沒有?”
莫金問道。
馬索在沏茶,他在這方面似乎頗有研究,畢竟討好老板也需要有能討好的本事,他答道:“嗯,現在他們可能在拉斯維加斯玩得正愉快呢。”
莫金道:“嗯,很好,如果不能滿足他們的物欲,他們也不會這樣賣命了。
這次還有八人活了下來,不知道下次能有多少人。”
“還有下次嗎?
地圖都被搶跑了。”
索瑞斯笑得很神秘。
“老板,我不明白,以你的實力,怎么會被那個老頭子搶走了地圖。”
這是這段時間馬索問得最多的問題,每次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會發現莫金露出一絲得意,于是他就露出越發白癡的神情,反復地問。
莫金端起茶,他喜歡這種來自中國的飲品,淡淡道:“實話告訴你們吧,別小看那個老頭子。
他或許是那群人之中最厲害的一個,他的技擊技,比我所遇到的任何一人都要高明。”
索瑞斯微笑著啜了一口茶,轉頭去看窗外景色,這里的環境確實不錯。
第一次得到老板的正面答復,馬索忙露出誠懇的神情,繼續追問道:“這樣說來,他豈不是比那個女教官還厲害?”
“嗯,”莫金道,“就拿這次他與我的正面遭遇來說吧,他還沒有盡全力。”
“啊!”
馬索手抖了一下,險些將茶壺里的水濺出來。
“不過,”莫金微笑著補充道:“我也沒有。”
“什么?
為什么呀?
老板?”
馬索實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索瑞斯忍不住笑道,“枉你跟了你老板這么久,連你老板用的什么計都看不出來?”
“什……什么?
用計?”
馬索一臉茫然,要多癡呆就有多癡呆,但又癡呆得有些可愛。
莫金哼哼一笑,得意之情溢于表。
索瑞斯解釋道:“或許,在那叫做什么生命之門的湖底,你沒有馬上殺死那個叫多吉的矮子,而是把他關在水牢里,就已經埋下伏筆了吧,本?”
莫金傲然道:“什么都被你看穿啦。”
索瑞斯道:“因為這不符合我們做事的態度,要想讓那小子閉嘴,給他一槍就解決問題了,何必費那么多周章,讓他在水牢里慢慢淹死,很蹩腳的做法嘛。
要知道,只要有水,一個人能存活七天左右,你是計算著卓木強巴那些人抵達生命之門的時間,安排下這么一著棋。”
莫金道:“接著說。”
索瑞斯道:“當時你就給自己留了退路,也就是兩種選擇。
第一,卓木強巴他們無法趕到,沒有發現多吉,由我們尋找到地圖,自己去找到通往帕巴拉神廟的路;第二,卓木強巴他們及時趕到,救了多吉,并知道了我們的去向,也來到倒懸空寺。
而這時候我們已經可以選擇,是自己搶走地圖,還是讓他們搶走地圖。”
馬索很想問“讓他們搶走地圖對我們有什么好”,但這時是兩位老板在對話,他很清楚自己什么時候能提問,什么時候該閉嘴。
莫金道:“你是從什么時候產生懷疑的?”
索瑞斯道:“第一次架繩橋。
你沒有留下人守衛,那時我就覺得這和你的作風不符。
然后在第十二座塔旁也不準備留人,在第三次架繩橋時還是這樣,明知道他們已經追上來了,你依然不慌不忙,那時我就開始懷疑了。
還記得我在那三重宮殿大門前問你的事嗎?”
莫金道:“哦,原來是從那時開始的。
其實我自己也很矛盾,不知道到底選哪條路更好。”
索瑞斯道:“是倒懸空寺里那些凌厲的機關幫你下了決心吧。
我看你在那座千手祭壇上沒有看見任何東西時,嘴里雖然在罵,眼里卻顯得很高興呢。”
莫金道:“果然有一雙夜鳩的眼睛。
沒錯,我希望他們能拿走地圖,所以后來那個亞拉老頭眼中對地圖出現凝視時,我就決定了,想辦法讓他搶走。
打斗中我故意賣了個破綻,他果然上當,想來現在恐怕還高興得睡不著吧。”
馬索露出疑惑的神情,索瑞斯品茶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馬索。
你在想,老板為什么搞這么多花樣,最后還要讓敵人搶走地圖呢?
我告訴你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老板在那群人中安插著釘子,那群人的一舉一動,怎么能瞞過我們的眼睛?
這次故意遠離中國,正是要給他們以安全的錯覺。
你想想,那倒懸空寺里的機關何其厲害,那么尋找帕巴拉神廟之旅又該是怎樣一個艱辛的過程,我們何必去冒這個險?
這次在倒懸空寺我們給他們當了開路先鋒,下一次,就該換他們替我們開創一條大道了。
唔,這茶不錯,茶藝不錯啊,馬索。”
馬索呢喃道:“可是,這次的犧牲也太大了點。”
索瑞斯樂道:“喲,馬索何時變得這么仁慈了?
那群人是什么人?
他們不過是替錢賣命的,只要有人給錢,他們把你我殺了也毫不含糊。
這種人,少幾個有什么關系,可以少開銷多少錢呢。
而且,這也是你老板布的局吧,這次故意向敵人示弱,其實,真正的實力完全沒有使用過呢。
對吧,本。”
馬索道:“但是,我還有一點不是很明白。
老板,我們又不是沒有人,為什么這次只出動了狐狼?
我看得出,對這次死了這么多手下,西米那家伙在背后很不滿意。”
莫金冷笑道:“但他不敢違背我,不是嗎?
我正是要讓他的手下少些。”
索瑞斯在一旁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馬索,那群狐狼對你們老板來說,用得好就是一只利劍,用得不好就可能割傷自己。
他們原本就是一個團體,而在那個團體中,他們的頭領西米才是發者,那只受過特別訓練的蜘蛛很不好控制,如果讓他們壯大起來,對我們的計劃只能有弊無利。
如今狐狼的勢力已經將那些國外死囚壓得抬不起頭來,所以你老板要做的就是壓制狐狼,讓這兩股勢力保持平衡。
而且,就算這兩股勢力全部犧牲掉都沒有關系,并不會影響到我們。”
莫金不滿地看了索瑞斯一眼,對馬索道:“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
馬索知趣地離開,只是關上門的那一瞬間,眼中爆發出的那種光芒,如果被莫金看見,定會大吃一驚。
索瑞斯滿不在乎道:“怎么啦?
不高興我把你的計劃都說了出來?
跟了你十幾年的尾巴,你還不放心?”
莫金搖搖頭,道:“馬索并非你看到的那樣蠢,跟了我這么久,他對我的喜好都很了解,那么問,只是想討我高興罷了。
事實上,當那張地圖被丟了之后,我就打算只用狐狼了。”
“哦!”
索瑞斯嚴肅起來,這倒是他未想到的,他道,“你是說……”
“馬索的行程由我親自安排,這樣都會被中國警方盯上,這是不可能的!”
莫金看著索瑞斯嚴肅的表情,輕蔑地笑道,“既然我們能在那支隊伍里找到給我們透露消息的人,那么中國警方說不定,也能安插一兩個釘子在我的隊伍里。”
索瑞斯分析道:“將兩支隊伍分開,只派出一半的人,那么,沒有參加過這次行動的人,就不可能向中國警方詳細地說出我們的行程和遭遇。
這樣說,在那蝎子洞里,你讓所有的人分開走,并不是當機立斷,而是早就想好了,只是在等一個時機?
你將他們分成一個一個的小團體,有誰出賣了信息,就更容易鎖定。
如果那個探子認為身份已經暴露或者沒有繼續跟著我們的必要,他也會借這個機會假死而重回中國警方,這才是你的目的!”
“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上策也。”
莫金似笑非笑,腦海里回想起自己的祖父在臨終前,就在這間房里,老人伸出顫巍巍的雙手,握緊自己,望著自己,那聲音是如此的堅定:“記住,帕巴拉是屬于我們的,找到它!別讓任何人染指!記住你那光榮的姓氏……莫金!”
索瑞斯有些驚異地望著莫金,此刻眼前的人顯得高深莫測,這才是那個火狐啊,那個擁有著邪惡魔鬼般狡詐智慧的人。
那只自稱狐狼的蜘蛛在他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他誰也不信,誰也別想猜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本,”索瑞斯道,“你能告訴我,你炸毀倒懸空寺,究竟有什么目的?”
莫金模棱兩可地答道:“既然我已經知道了結果,那么就不需要再留下任何線索。”
索瑞斯還待追問,莫金又道:“還有一件事。
你知道嗎,這次碰到亞拉那個老頭兒,他曾告訴我這個——十三圓桌騎士!”
“什么!”
索瑞斯驚得險些將茶杯跌在地上,端茶托的手怎么也拿不穩了,茶杯和茶托間,有節奏地敲得“嗒嗒嗒”直響。
“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想用十三圓桌騎士來嚇唬我們嗎?
他們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索瑞斯再也無法保持一貫的冷漠,語中透著驚恐,那張變異的臉也顯得出奇的丑陋。
莫金道:“我看不像,他們應該是從什么渠道獲取了我們的一些什么信息,認為我們和十三圓桌騎士有點什么關系。
你說……他們會不會以為,我們就是十三圓桌騎士?”
索瑞斯轉念一想,道:“你說的也是啊,以前機制健全時,我們也正好是十三個人啊。
你說,上面這樣的安排,是不是正是想讓敵人誤以為,每一個小組都是十三圓桌騎士啊?”
莫金沉著臉道:“不知道,我從來不過問高層的事。
你知道嗎,當時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跳,以至于在戰斗中完全無法控制節奏,我原本還想和他多練練手的,沒想到那么快便被他搶走了地圖,真是不服氣。
下一次再遇到他,一定要和他好好過過招。”
索瑞斯安慰他道:“說得也是,僅一個決策者就能讓我們膽戰心驚,更何況那些人呢。”
他低著頭暗想:“本,或許你還不知道,那個白頭發的,也和我們多少有點關系呢。
哼,既然你都有那么多隱瞞,那么我暫時也就不告訴你了。”
莫金倚在窗前,看著紅云翠湖,問道:“那群人這次傷得很重,我看沒三五個月出不了醫院,加上他們破譯地圖信息需要時間,這個假期這么長,你有什么打算?”
索瑞斯道:“我可沒有你那么閑,我還要趕回慕尼黑進行動植物兩極分化與融合進化的可行性論證。”
莫金不置可否地笑道:“你那套觀點研究了很多年了吧,能有結論嗎?”
索瑞斯道:“以前是沒有,但是這次不一樣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截火柴棍狀的樹根,往茶水里一浸,再拎出水面,樹根瘋狂膨脹起來,宛如肉蟲般扭動著。
莫金大驚道:“這不是……”
索瑞斯道:“沒錯,就是我們在那通道內遭遇的東西,在沒有水或缺水的時候,以植物形態保持自己的原始性狀,可以存活上千年乃至更久,一旦遇到豐沛的水量,馬上如肌肉纖維一樣充滿了活力。
雖然還不清楚它們如何消化吸收獵物,但它們捕食獵物的方式我們都已經見識過了。”
莫金站起身來,微笑道:“好吧,祝你成功,這可又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新聞。”
古格金書
一月后,胡楊隊長來的次數漸漸少了。
呂競男和亞拉法師似乎恢復得很快,如今他們已像沒事人一般了;卓木強巴和唐敏大量失血,這在短時間是補不回來的,雖然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但醫生告誡他們不可劇烈運動;張立、岳陽、巴桑和方新教授的肢體骨折骨裂恢復起來還需時間,特別是方新教授,年紀大了,恢復起來要慢一些。
由于一群傷員一時半刻好不了,呂競男不知動用了什么力量,將他們旁邊的病房隔離為一間辦公室。
在那里,她與各路專家保持著聯系,將他們收集到的資料交由專家篩選、分類、匹配,最后又匯總到呂競男處。
聽岳陽說,他看到許多文件夾被抱進了呂競男的辦公室。
第二天,卓木強巴剛能下床,就迫不及待地走進了呂競男的辦公室,詢問道:“聽張立說,我們這次行動算是成功的,最后的考核我們已經通過了,是這樣嗎?”
呂競男道:“不錯,我是這樣說過。”
卓木強巴道:“那你答應過我的事……”
呂競男道:“你的傷剛好……”
卓木強巴道:“我很急。”
呂競男露齒一笑,對卓木強巴道:“我答應過的事情,自然會兌現。”
說完,起身打開了身后的柜子,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卓木強巴渴望已久的專家級資料。
卓木強巴大步上前,正準備以掠奪的方式抱走那些資料,卻被呂競男搶先一步擋在身前。
呂競男告誡道:“記住,這批資料不知道有多少境外組織垂涎三尺,資料的內容只能在隊員的范圍中流傳,而且醫院人多口雜,你們要看資料只能到我這辦公室來。
這批資料都是按字母編碼的,每次只能拿一本……”
卓木強巴愣了愣,呂競男道:“有什么問題?”
卓木強巴馬上道:“沒有問題。”
呂競男點頭道:“很好,另外還有一批電子文檔資料,我會把它們拷貝到方新教授的電腦里,但那臺電腦同樣不能出這個房間,如何?”
卓木強巴連聲道:“可以,可以。”
呂競男剛剛讓開,他就急不可待地拿出一本資料,貪婪地閱讀起來。
這批專家匯總資料的解禁對卓木強巴他們來說至關重要,盡管說這次看到的不是第一手原始資料,而是影印件,但與他們之前所得比較要好得多,多得多。
自此以后,卓木強巴和方新教授等人成天如饑似渴地泡在呂競男的辦公室里,時常凌晨才熄燈或者徹夜不熄,弄得醫生給他們下了嚴重警告,說出“如果你們繼續這樣的話,保證你們不出多少多少天就不用離開醫院了……”或者是“再這樣下去,你們的傷可能終生不愈……”一類的話,才讓他們有所收斂。
所謂好事成雙,僅過了不到一周,呂競男又拿著一個神秘的優盤來到方新教授電腦旁,對教授道:“這個,是古格金書的電子資料,從今天起,你們將完全掌握帕巴拉資源!”
“好耶!”
辦公室里一片歡呼聲。
呂競男開始為自己的決定后悔了,如今她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竟然找不到一個座位,無奈之下,只能離開辦公室,在病房待著。
還有一個人對那些資料不是十分熱心,便是亞拉法師,他時常在病房內盤膝冥想。
呂競男輕輕的腳步聲沒能瞞過法師的耳朵,亞拉法師閉目道:“竟然被從自己的辦公室里擠出來了,這是你當初沒有想到的吧。”
呂競男小心地看了一眼辦公室方向,才低聲道:“是的,亞拉大人。”
亞拉法師道:“我總覺得,你在這時候將資料交給他們,是不是過早了呢?
這是在醫院里,我原本以為,你會等回到基地之后才拿出那些資料來的。”
呂競男道:“正因為是在醫院里,所以才拿出那些資料來。”
“哦!”
亞拉法師睜開眼睛,露出贊許的微笑。
呂競男繼續道:“那些影印資料,都是經過篩選的,醫院這樣的地方很適合傳送消息,如果說,亞拉大人對他們有所懷疑的話,這是一個好機會。
我唯一擔心的是,如果沒有人向外傳遞消息,那才叫可怕呢。”
亞拉法師動容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在假定確有內奸的情況下,在這種環境中他也能忍住誘惑,不向外傳送任何信息,那么那個人的沉著和應變能力,將遠超出我們的預期?”
呂競男嚴肅地點了點頭。
亞拉法師道:“你擔心……他的安危?”
呂競男慌道:“不。”
亞拉法師微微一笑,又閉上了眼睛,過了片刻才道:“我的身體完全復原了,或許明天,該回去詳細地匯報我們的所有行程了。
不,今天下午就離開比較好。”
呂競男會意道:“這樣,法師就可以在暗處……”
亞拉法師豎起一只手掌,示意呂競男不用再多說。
同時,他心中也有一些焦慮,種種跡象表明,莫金得到去美洲的消息,是從他們這里泄露出去的,而且那個人不可能是那晚逃走的牛二娃。
沒有任何人可以在自己不察覺的情況下接近自身二十米范圍,這點自信法師還是有的,除非那人早就躲在那里,或者,動用了現代化的一些設備。
而這兩點,都必須是自己人才能做到的。
現在的問題是,潛伏在身邊的那人究竟是誰?
雖然呂競男認為岳陽不可能出賣國家,但亞拉法師不這樣認為,一位長者曾說過,每一個人都有可能被收買,只要找對了收買他的方法。
而且,如果那人擁有和岳陽相同的能力,或者比岳陽還要高明……不,那太可怕了。
亞拉法師制止自己這樣想下去。
在辦公室的卓木強巴等人著實高興了一番,電腦里全是古格金書的數碼相片,這可以算是第一手資料了。
金書寫在一尺來長像小橫幅一樣的紙上,那金字雖隔千年,依然熠熠生輝。
照片上有一層薄薄的反光,顯然是隔著特殊材料的玻璃照下來的。
而古格金書上的字密密麻麻,有的像彎彎曲曲的蚯蚓,有的像梵文,特別是照片照下來,更多像一個個象形動物文,一看就讓人眼花繚亂。
這一點最讓他們感到奇怪。
因為根據他們查閱的資料,古格的文字應該是規范化的藏文才對,就算是草體,也不會像是這個樣子的。
如今,他們總算明白,為什么呂競男多次提到古格金書,總要用破譯這個詞了。
在旁邊有藏文注釋,但僅僅將古格字體代表的藏文字母標注了出來,并未完全翻譯,真正成段翻譯過來的只有極少幾個段落,其中大部分內容都包括在呂競男告訴他們的內容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