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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地獄之門2

      來到側廳門口,只見滿天飛舞的萬字輪已經插回壁縫,只有少數擊傷擊中人的萬字輪改變了飛行軌跡,散落在大廳兩旁的高臺上。

      看了看寫著梵文的地板,還有兩邊墻壁,若說是踩踏地板引發了機關,可是多吉明明是跟在大家一起出去的,踩地板的順序也沒有錯啊?

      周圍沒有任何尸骨,也就是說這個廳殿自封閉起來之后沒有任何人來過,這也給推斷帶來不小困惑,少了可以參考的先例。

      亞拉法師再次詢問多吉道:“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是一踏過這道門,里面馬上就飛出許多萬字輪嗎?

      然后進入里面的房間,機關又自動關閉了,出來的時候也沒有打開。”

      多吉一直點頭。

      亞拉法師又道:“第二次進去的時候,機關一直都沒打開,出來的時候才啟動了機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第二次也是你帶路進入的吧?”

      多吉搖頭道:“不,是圣使大人在前面帶路。”

      亞拉法師皺眉道:“這怎么可能?

      唔,再試一次!”

      “啊!”

      多吉咽了口唾沫,艱難地看著亞拉法師。

      法師道:“你別擔心,我先進去試試。”

      亞拉法師踏上了地板,果然,前面幾步安然無恙。

      就在亞拉法師認為自己可以安全地通過側殿的時候,來到側殿正中,突然腳下地板一沉,亞拉法師見機行事,右手搭住了右邊高臺,這時整個地板竟然從中裂開,整個中間通道變成了一條二十來米長、十來米高的深坑,坑中矛尖旌簇,插滿了尸骨。

      此時亞拉法師身處通道正中,距離前后兩道門各有十米遠,而通道有二至三米寬,雙臂伸直也無法讓身體卡在通道中,若不是搶先搭住高臺,連半點生還的機會都沒有。

      亞拉法師驚魂未定時,只聽“咔嚓”一響,心知不妙,另有機括啟動,同時手指感到輕微震動,法師趕緊用力向下一摁,將整個身體撐了起來,身在半空,手掌剛剛離開高臺邊緣,只見灰塵揚起,兩處高臺的邊緣齊刷刷彈起一排寸長小釘,如果手還搭在高臺邊緣,此時已被刺傷。

      而這還只是開始,突然高臺墻角處石壁移動,露出一排小孔,跟著無數帶鐵鏈的矛槍交叉對射,幸虧亞拉法師手勁大,身體凌空較高,否則就被穿插在半空了。

      這還沒完,墻壁里隱藏的萬字輪開始漫天飛舞地激射而出,而頭頂一陣灰屑落下,石板打開,伸出無數筆管一樣的銅管,亞拉法師心頭一涼,這不就是那些噴射水霧的銅管嗎!下方的深坑內“咔”的一聲,所有的矛頭向下沉了一沉,亞拉法師魂飛魄散,這一聲意味著,下面所有的矛槍都要向上彈出,如今他身在半空,無從借力,哪怕再好的身手,也是籠中鳥兒。

      同時“扎扎”聲響,前后兩道空門竟然好似有銅板要從石門中間落下,亞拉法師感覺自己就像關在籠子里的老虎,無數槍管從籠子鐵條中伸進來,自己卻無力反抗。

      幾乎萬念俱灰時,法師突然靈光一閃,不,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還有多吉,多吉還在外面。

      法師看清多吉位置,手臂一揚,飛索激射而出,多吉也不愧為工布村最優秀的獵人,早就看見亞拉法師在側廳里掙扎求存,可惜心急如焚幫不上忙,他一直站在門口沒動,就是知道一定有需要用自己的地方。

      如今見那老法師一揚手,拋出一個什么東西,多吉知道一定是繩索一類,伸手去接,哪知道飛索厲害,輕易就擊穿了多吉的手掌,一直釘入多吉身后幾米遠的地板中。

      多吉不顧疼痛,將飛索往手臂上一繞,反身拉著飛索快跑,亞拉法師一受力,就像線上的風箏一樣,被多吉朝門口拖去。

      “轟”的一聲,銅門落下,整個側廳已處于各種機關的包圍中。

      亞拉法師帶傷躺在地上,雙腳貼著銅門外側,一直回不過神來,恍如隔世,方才真的是從地獄里走了一遭。

      從亞拉法師走到通道正中,機關啟動,至銅門落下,整個過程不足半分鐘,如果不是借助了最新科技的飛索和多吉,亞拉法師此刻已經變成亞拉刺猬了。

      就是這樣,法師依然多處被萬字輪劃傷,肩背處還直接被釘了兩枚萬字輪,方才從門里被多吉拖出來時在門口邊緣被刮掉了。

      亞拉法師仰面看著天花板,暗忖:“原來第一次逃出來時,根本就不是機關的全部,這套組機關可比前面那狹窄通道的組機關厲害百倍不止,這里根本就不準備讓人通過。

      在你最想不到的地方設立機關,在你可能想到的求生的地方設立更可怕的機關,一處比一處險,瞬間齊發,不留余地。

      可是,剛才是怎么進去的呢?”

      亞拉法師翻身爬起,只見多吉正小心地將穿透掌心的飛索扯出,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法師取出包裹里的噴霧麻藥,一面幫多吉取下飛索,一面問多吉道:“你身上有什么東西?

      你身上藏著什么特別貴重和有特別意義的東西?”

      多吉聽了半天,才領悟到亞拉法師的意思,他愣了片刻,抬起胸口的七眼石,喃喃道:“圣物。”

      亞拉法師抓著多吉佩戴的瑪瑙佛掛珠,低聲道:“天珠,難道和它有關?”

      法師叨念著,取下佛掛珠,讓多吉自己慢慢取飛索,自己握著佛珠又來到門前,也不見有什么動作,突然“咔”的一聲,銅門自動升起,又隱藏回了石門夾縫中。

      漫天飛舞的萬字輪不見了,兩邊和頭頂的石板都移回原位,而腳下從中斷裂的地板正像吊橋一樣“嘎嘎”的回到原來的位置,終于合在一起,側廳依舊安靜,看不出有任何異動。

      看了看門口兩塊不足十厘米長的兩片金屬板尺,亞拉法師喃喃道:“我明白了!”

      地獄之門

      當亞拉法師帶著多吉雙雙受傷而回的時候,卓木強巴已經醒轉,正泡在水池里和唐敏說著什么。

      這蠱毒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卓木強巴就跟沒事人一樣,只是水池里的水位又下降了一些。

      看見滿身傷痕的法師,張立和岳陽都驚呼起來:“法師,你受傷不輕啊!”

      亞拉法師不理二人,讓唐敏幫多吉將掌心傷口做消毒處理,扭頭一看卓木強巴,鼻唇溝出現淡淡一抹青色,心頭一驚:“難道已經中蠱?

      這……這可該怎么辦?

      只能希望工布村人知道怎么解蠱了……”當下不敢冒問,只是直接拿著天珠問卓木強巴道,“你身上,有沒有和這個東西類似的?”

      卓木強巴愣道:“咦?

      這顆七眼天珠,不是多吉的嗎?

      法師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岳陽接口道:“哦,強巴少爺的珠子比這個可要大些。”

      卓木強巴語音一變,喝道:“你們……你們看我的東西!”

      岳陽一吐舌頭,恐不敢。

      亞拉法師道:“那就是有啦。”

      卓木強巴只得承認道:“嗯,是有一顆,那是,我們家族的傳統,從小就帶著的,是女孩就傳承這么一顆天珠,如果是男孩就是一把小銅劍。”

      說到這里,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住口不語,神色悲戚。

      而方、張、岳三人這才明白,恍然一悟。

      亞拉法師道:“我可以看看嗎,強巴少爺。”

      卓木強巴扭頭看著張立,他知道岳陽看見的東西,這家伙肯定也有份。

      張立忙取出天珠,同時傻笑解釋道:“我們是為了清洗你的衣物而對你衣物里的重要物品進行了一下整理,絕不是有意要偷看的。”

      “啊!這……”驚呼幾乎同時來自亞拉法師和多吉的口中,多吉接著大聲數道:“十,十一,十二……十七,十八!十八眼石,肯定連長老都沒見過這樣的圣石啊!”

      張立岳陽又同時想到:“說不定這就是他們長老確認強巴少爺是圣使的原因吧。

      聽說這天珠在西藏到處都有賣,那個本說不定也是買了一顆所以才渾水摸魚冒充了一次圣使。”

      而亞拉法師驚呼之后就沒有出聲,他反而別過了頭,他是不愿讓人看見自己激動的淚花。

      亞拉法師心中在吶喊:“強巴少爺啊,你可知道這是至高無上的象征。

      十八眼寶瓶天珠,十八是摩醯首羅的十八重天,寶瓶是盛一切大千世界于凈,有一寶瓶,盛諸光明!盛諸光明!”

      亞拉法師強忍激動,回過頭來,心境平淡道:“方才那處機關,便是由這天珠引起的。”

      眾人詢問怎么回事,亞拉法師這才道:“據我推論,那側廳前后兩道門的兩旁,有可以感應天珠的東西。

      其具體原理我不十分清楚,但當多吉第一次去時,感應器感應到天珠,認為是這處地方的后人來取回自己的東西,所以啟動了萬字輪,意味著考驗,如果沒有通過萬字輪的考驗,就沒有資格拿到這顆紅石。

      而當強巴少爺第二次踏入側廳時,第一道門口的感應器就已經感應到了,當我們離開那圓室時,第二道門的感應器又感應到多吉身上的天珠。

      所以我們離開時遇到的機關,其實并不是要致我們于死地的機關,只是給予一個小小的懲戒,意思是拿了紅石就不該再回來,不要貪得無厭的意思。

      這就是這個地方的修建者們,想要告訴我們的……”

      眾人無不嘩然,張立岳陽聲音最大,張立道:“不是吧,懲戒也不用往死里整啊!”

      岳陽也道:“那機關根本就是要人命啊,強巴少爺都這樣了,還不是要致我們于死地?”

      亞拉法師讓他們說完,才淡淡說出了這次自己試機關的全過程,直說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不相信吧,多吉在一旁又是點頭又是比畫,眼中充滿了恐懼。

      最后,亞拉法師道:“所以,這也算冥冥中自有天意,如果我們沒有天珠的話,根本不可能進入圓形石屋,就更不用談能不能出來了。”

      卓木強巴活動了手腳,問道:“我可以起來了嗎?”

      又看看唐敏。

      唐敏臉色一紅。

      亞拉法師道:“好吧,給他找件衣服穿,而這堆衣物扔進水里漂洗,再裝袋,拿回去做焚化處理。”

      多吉已經處理完傷口,恭敬地來到卓木強巴面前,低頭道:“想不到,我多吉跌不的命,又一次被圣使大人庇佑。

      從今天起,多吉這條命,就是圣使大人的了,多吉將追隨圣使大人行遍三千大千世界。

      以我身下阿鼻地獄,受盡十八苦楚,也保大人平安。”

      卓木強巴看著這個不及自己胸口高的小個子男人,神態肅穆地誓要保護自己,不禁憐憫地摸了摸多吉的頭。

      多吉喜不勝收,圣使灌頂賜福那是極高的榮耀。

      卓木強巴身材高大,找件合適的衣服不易,多吉脫下自己的氆氌袍正好做卓木強巴的上衣,另用帳篷改了一下,裹在腰間可做圍裙。

      而張立正準備將衣服扔進水池里時,突然傳來異響,仿佛整個地下廢墟都搖晃起來,而水池里的水位突然消失不見了,石屑紛紛墜落。

      張立、卓木強巴等都在問:“發生什么事了!”

      唐敏抱著卓木強巴道:“我們快離開這里吧!”

      方新教授道:“這里要塌了嗎?”

      亞拉法師道:“怎么回事?”

      岳陽道:“是不是教官那邊出了什么狀況?”

      試著聯系了一下,沒有回音,隔了許久才傳回一個橙色信號,意思是正在忙,沒時間通訊。

      只有多吉不為這震動所驚,他在水池里左摸摸,右探探,發現水池里果然一滴水也沒有剩下,最后竟然朝西方跪拜起來。

      大家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時,多吉才道:“閼迦池從來就不會斷水的。

      門開了,門開了,納帕錯干涸了,所以閼迦池里的水都流走了。

      門被打開了!”

      “到底怎么回事?

      說詳細一些?”

      可是多吉開始念工布族特有的經文,一句話都不說了。

      亞拉法師知道持念咒的規矩,示意不可打擾。

      這震動并不十分劇烈,整個地下建筑群落似乎也不像要坍塌的樣子,大家便在水池旁靜靜等待。

      震動不停,外面聲響滔天,一直過了大半個小時才逐漸消失,多吉停止了念咒。

      這時,其余的人將一些衣物器械都收整完善,背好了背包,就等著多吉一起離開了。

      張立又問了一遍,多吉道:“我們村里流傳下來的,一旦生命之門被關閉,整個納帕錯湖的湖水都會干涸。

      只要納帕錯湖里還有一滴水在,一定在這閼迦池中,可是如今水池里一滴水都沒有了,全流走了。”

      岳陽道:“不是吧,剛才你說門開了,現在又說門關上了,到底是門關了,還是門開了?”

      多吉突然道:“跟我來,你們跟我來。”

      帶著這群人從他們進來的地方返回圓形的下水管道,在排水系統中左拐右拐,沒兩下工夫就來到一條死胡同。

      張立道:“沒路了。”

      多吉道:“那里是道門,原本是無論如何也推不開的,現在,你們把那道門推開吧。”

      張立推開門,原本管道里只有燭帽的熒熒火光,門被輕輕推開,突然外面的陽光直射進來,一時都睜不開眼睛。

      等待恢復視力,張立才怪叫出來:“啊,真的干了!湖水干了!”

      大家聚在洞口,原來這排水系統竟然就鋪設在湖底。

      洞口水珠串線滴落,洞外就是干枯的湖床,無數的魚兒在泥濘地里翻騰跳躍,掙扎求生,青天白云覆蓋著遠處崇山峻嶺。

      短短半小時,一個偌大的湖竟然變成了一汪泥潭,真是讓人無法接受的突變。

      方新教授看著被推開的門道:“唔,這門是借助水壓關上的,只能從里向外推,當湖水蓄滿時,這門自然怎么也打不開。”

      多吉一步跨出,踏入湖底泥沼,淤泥淹至他的膝蓋,他低聲吟唱道:“生命之門被關閉了,地獄之門就打開了,地獄之門打開了,勇敢的使者們便出發了。

      他們漂越冥河,穿過荒漠,淌過長滿毒蟲的沼澤,歷經一切艱難,來到天上的圣殿,人間的仙境……香巴拉!”

      多吉扭頭道,“這就是我們村里常常唱的一首歌謠,連三歲孩童都會唱,是長老教會他們的。”

      地獄之門,香巴拉,當這些熟悉的詞匯再次傳入這群人耳中時,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卓木強巴這還是第二次聽到有人提起地獄之門,可是據他所知,這道門應該在橫貫喜馬拉雅山脈的狹長形區域,沒想到,竟然在墨脫這樣遙遠而偏僻的地方,聽到地獄之門的傳說。

      卓木強巴問道:“你知道地獄之門在哪里嗎?”

      多吉道:“當然。”

      他往遠處一座山峰一指,道,“地獄之門就在生命之門的正西方,本來也該是我們工布人守護的三大圣地之一,可是,因為那里實在是什么都沒有,后來就放棄了。”

      “啊?”

      張立疑惑道:“那座山,看起來也沒多遠嘛?

      地獄之門真在那里?”

      卓木強巴則問道:“什么都沒有?

      是什么意思?”

      多吉道:“你們看了就知道了,真的什么都沒有,哪里就是央恰布藏布。”

      唐敏道:“這個央什么名字好像很熟,我們以前好像聽過?”

      亞拉法師道:“是雅魯藏布江的古稱,那森曾經提過的。”

      岳陽指向遠方道:“看,是教官,教官他們也在外面。”

      只見呂競男和巴桑兩人在干涸的湖底行走,似乎在勘查什么,卓木強巴等人也趕了過去。

      走到近處,卓木強巴等人不禁暗驚,巴桑臉手都是傷口,從額到鼻烏青,連呂競男也是頭發凌亂,略顯憔悴。

      張立打了個招呼:“喂,教官,巴桑大哥,我們在這里,我們過來了。”

      呂競男道:“哦,你們也發現了地下出口啊。”

      岳陽道:“怎么搞成這樣啊,巴桑大哥?”

      巴桑冷冷地說道:“九死一生。”

      熟悉巴桑的卓木強巴等人都知道,讓巴桑說出這四個字,那確實是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危險。

      巴桑又補充道,“你們不也這樣?”

      大家才反應過來,自己也好不了多少,特別是穿著奇怪服飾的卓木強巴和掛彩嚴重的亞拉法師。

      張立點頭道:“嗯,這里的機關比訓練時厲害不少,險些出不來了。

      對了,巴桑大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你們觸動了機關嗎?

      這湖水怎么突然就干涸了?”

      巴桑點點頭。

      呂競男冷道:“機關并不厲害,關鍵在于你們是否想到了古人所想的。

      你們是接受過專門訓練的人,這點機關都對付不了嗎。

      嗯?

      這人是誰?”

      卓木強巴道:“是多吉,工布村的多吉,他被本他們關在地底水池里,被我們救了出來。

      對了,多吉知道很多關于這里的事情,還有地獄之門,是吧多吉?”

      多吉頭一昂,反問卓木強巴道:“圣使,她是什么人?”

      卓木強巴又介紹呂競男,道:“她是我們教官,也是我們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解釋一番,讓多吉知道負責人是指什么,多吉還是不能理解。

      在他們的世界,女人只負責生孩子和料理家務,哪有一群人聽從一個女人號令的道理?

      卓木強巴不得不以圣使的身份,將呂競男要問的問題再問一遍,多吉才極不情愿地作了回答,還不停地念叨:“要是在我們那里,這樣的女人肯定沒人要。

      男人說話,女人怎么可以插嘴呢,還要參與自己的意見,簡直要不得!”

      把呂競男氣得七竅冒煙,生裂了他的心都有。

      在呂競男詢問多吉時,張立等人也在詢問巴桑,到底是碰到了什么機關,怎么個厲害法。

      巴桑簡單說了,其驚心動魄,絲毫不亞于他們這邊。

      聽完巴桑他們的經歷,岳陽道:“那么,湖水到底去哪里了呢?”

      巴桑跺腳道:“這下面。”

      “還在下面?”

      張立奇道。

      巴桑點頭道:“嗯,教官說了,這高原的地下水系統一直是科學家想研究清楚的問題,這里地質結構十分復雜,估計有大量的地底溶洞和地下河。

      青藏高原一帶有許多海子一夜間便消失的傳說,而且不少都得到了證實,都是與地下河之間的通道突然連通,然后湖水大量流失引起的。

      我和教官方才就是在找是否有被打開的地下水通道。”

      唐敏道:“找到了嗎?”

      巴桑搖頭道:“這個湖本不大,估計只有十平方公里不到,我們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

      教官說,可能是因為將湖水排干之后,湖底的石塊和淤泥,又將洞口封了起來,所以我們找不到。”

      方新教授用攝像頭環拍一圈,只見那兩座小島都已成聳立的山峰,而周圍的群山也更加高大。

      呂競男聽完多吉的訴說,吩咐道:“走吧,這里已經沒有更多我們需要的信息,先上岸再說。”

      湖底淤泥時深時淺,淺的時候可以露出腳脖子,深的時候整條腿都陷進去,行走十分艱難,但又沒別的路可走。

      卓木強巴注意到,呂競男和亞拉法師兩人在泥沼里行走時,淤泥始終沒有沒過他們的鞋面,心中暗自羨慕,這就是密修的成果了,有機會,一定要練習密修。

      抵達湖岸,看著淤泥鋪陳、魚兒亂蹦的湖底,和剛剛看到這湖時有著天壤之別,大家心里自有說不出的滋味。

      呂競男望望天空,看看遠山,然后詢問道:“從這里走,需要多久可以抵達地獄之門?”

      多吉就像沒聽見,卓木強巴只能重復一遍。

      多吉道:“從我們村子出發,抵達地獄之門和抵達生命之門所需要的時間是一樣的,如果直接從生命之門抵達地獄之門的話……看你們這么強壯,估計四五個小時就能到,不過,如果帶著女人的話,恐怕……”

      呂競男打斷道:“知道了。

      如今天色已晚,我們先趕回工布村,明天一早去地獄之門看看,然后直接去古格。

      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路線,我們得趕快了。”

      說著,拿出手機。

      試了試果然沒信號,又拿出一部特制通訊器,和一個小型衛星接收裝置,開始與外界聯系起來。

      張立好奇道:“多吉,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事情?

      不是在騙我們吧?”

      多吉不滿意道:“我怎么不知道?

      我是村里最優秀的獵人,將來是要繼承長老的職務的,這些事情長老們自然會告訴我,我比那森知道得可多多了。

      你們真的要去象雄王朝嗎?”

      岳陽道:“當然,不是另一個圣使已經去了嗎,我們也要趕過去。”

      多吉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卓木強巴道:“我也要去。”

      卓木強巴道:“你?”

      多吉道:“我們畢竟是世代守護圣地的人,怎么可以連圣地什么樣都沒見過呢?

      我對村里長老們的這些做法十分的不滿,如果一百年前我多吉就在的話,是不會容許一個外來人闖入圣地而我們卻看著不動的。”

      卓木強巴想想,指著呂競男道:“那你問教官去,她說了算。”

      多吉道:“她?

      不,我只要圣使大人同意就可以了。”

      多吉的固執讓卓木強巴頗為難,要是敏敏聽到多吉這番論那還不跟他急?

      正準備解釋,呂競男道:“走吧,我們回工布村,直升機需要調配,至少明天早上才能到這里。”

      張立抓住呂競男的紕漏問道:“教官?

      不是說用直升機很危險嗎?

      為什么這次要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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