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三階段你們才會接觸到機關,而這次你們能僥幸存活,一半是亞拉法師的幫助,另一半也算是老天開眼,幸好你們接觸到的只是一些簡單的東西。”
卓木強巴想起來了,亞拉法師說他們遇到的那些致命機關,只能算是陷阱,還不能算機關,當時自己愣了好一會兒,這次呂競男也這樣說,他問道:“對了,我正想問亞拉法師呢,法師為什么對機關那么了解?”
呂競男道:“因為亞拉法師,本身就是一個機關學高手。”
說著,看向亞拉法師。
亞拉法師道:“機關之說,起于中原,早在魯班造器前幾百年,便已有機括這個詞,而后歷經千年,機關的學術在中原被反復演繹,達到了世界上其他任何國家都無法企及的高度,歷史上無數的能人,都曾精于機關數術之學。
文王演周易,姜子牙善器,其實已經開始涉及機關之說,春秋名家有公輸般、墨翟、孫武、先軫等人;戰國有鬼谷子、吳起、孫臏,以及甘石等人;秦有呂不韋,楚漢相爭時有范增、張良、韓信;漢有班超、丁緩、張衡、魏伯陽;三國時有諸葛亮、周公瑾、馬均;南北朝有祖沖之、毋懷文;而機關學術演至隋唐,后人在李靖、孫思邈、李淳風、僧一行等人的基礎上,更是將機關學發揚得淋漓盡致,只差一點就完成了從冷兵器時代到熱兵器時代的突變。
而你們要尋找的帕巴拉神廟,正是在這個機關學的鼎盛時期修建的。
那時候唐和吐蕃來往密切,經濟宗教文化都有交流,這次在瑪雅地宮見到的機關,和吐蕃時期修筑的機關比起來……唉,今后你會學到的,以后有機會我們再交流。”
卓木強巴道:“法師的密修中,還包括機關學嗎?”
亞拉法師道:“不,那是在密修之前的事,中原文化,浩如瀚海,我不過是滄海一粟。
我今天在這里暫時不談機關學,我是來告訴強巴少爺有關戈巴族的事。”
“戈巴族?”
卓木強巴愣了愣,好奇地打量著亞拉法師。
亞拉法師點頭道:“沒錯。
剛才看強巴少爺對呂競男教官提出的戈巴族先民開辟帕巴拉神廟疆域的事情反應很大,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問強巴少爺,你對戈巴族究竟了解多少?”
“戈巴族……”卓木強巴再次重復了一遍,同時在思索。
他所知道的戈巴族,據說是生活在喜馬拉雅山脈之中,過著刀耕火種、結繩記事的生活。
與狼同居是他們最廣為人知的生活方式,但是很少有人看見他們,他們更像是脫離這個世界的叢林原始人,就像庫庫爾族居民一樣。
卓木強巴對戈巴族的全部了解,包括紫麒麟,都來自于他們村落里的種種傳說和他父親的解釋。
亞拉法師帶著故作高深的笑容,連方新教授的好奇心也被他吸引過去,直到卓木強巴搖頭說:“我知道得很少。”
亞拉法師才開口道:“戈巴族,曾是吐蕃最強的軍隊!”
“啊!”
“什么!”
“不是四方廟的守護民族嗎?”
卓木強巴和方新教授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那樣一個原始民族,他們怎么也無法同吐蕃的軍隊聯系在一起。
看著法師那神秘的微笑和安詳的姿態,卓木強巴和方新教授頓時覺得好像一團沸水的心里漸漸平靜了下來,只安靜地等待下文。
“戈巴族共有三支,但同根同源,若要詳說,恐怕不能,我只說精要。
你們不要提問,等我說完。”
法師的聲音就像在房間里共鳴,聽了讓人覺得心平氣和,“戈巴族起源象雄,乃是古象雄十二巖居小邦中的一支,與狼同居的習俗據說自古即有,其族人口眾多,居于巖穴,民風強悍,多好武斗,其性似狼。
但當時象雄國力強大,戈巴族并不起眼,直到象雄被吐蕃戰敗后,其族人大多編入吐蕃最強的一支軍隊,而當時正是這支軍隊大敗象雄,歷史上稱作光軍的,到后來這支部隊里就全是戈巴族人了。
這支光軍,乃吐蕃不世人杰松贊干布所建,初編時不足一萬人,最多的時候也不逾兩萬。
據說,松贊干布得到戈巴族人,大喜,將整個戈巴族遷徙到王都附近,為了安置其族人,派專人開鑿巖洞,當時共鑿八窟,每窟容一萬余人,史稱八狼崗。
初時,這支軍隊幾乎不為人所知,不過到了赤松德贊時期,吐蕃的化身軍已經名揚西域,威震大唐,而化身軍,正是被光軍打敗過的小國為它取的名字。
可以這樣說,吐蕃東接盛唐,北克突厥,西取大小勃律,南占尼婆羅,打下大大的疆域,并傳承統治兩百余年,都是這支戈巴族人組成的光軍在起決定性作用。
這支光軍,自建立日起,雄踞高原,兩百余年未有敗績,唐朝著名戰將侯君集、薛仁貴等,都在他的手下吃過大敗仗,它就是吐蕃軍隊的王牌,也是吐蕃王朝屹立不倒的根本。”
這個……方新教授和卓木強巴心中都十分急迫地想詢問,有這么強大的一支軍隊,但是他們從來沒聽說過呀,不過法師有在先,只能忍著聽法師繼續說下去。
“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光軍收編戈巴族人訓練之后,當時松贊干布大王的鎮邊廟、又稱四方廟已經建好,為了守護最珍貴的寶物,他從光軍中抽調出四支護衛隊,守護四方廟,這就是你們所知道的守護四方廟的戈巴族的來源。
他們并不只守護極南廟,而是四方廟都歸他們守護。
最后一支,剩下的還有部分戈巴族人,編入了普通軍隊,并隨著軍隊慢慢遷徙至今天四川境內。
事實上今天很多藏族,都是當年吐蕃軍隊的后裔,他們在行軍打仗途中被命令駐守在各個不同的地方。
諸如高吉、英格,還有較有名的納西族,他們祖先都是吐蕃軍隊。
而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們這支戈巴族組成的光軍呢?
原因很簡單,他們不僅僅守護了四方廟,而且更是和帕巴拉有直接的聯系。
有一個史實,不得不讓人們正視:吐蕃的贊普雖然多有被暗殺的過程,不過那都是被身邊親信的大臣或是一系列陰謀所害,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外來人刺殺成功的,只有朗達瑪。
還有,吐蕃歷史上出現兩個王廷的事,也僅此一例,歷代的吐蕃贊普,從來都只有一位。
而且,吐蕃歷史上不是沒有平民起義事件,可以說乃是頻頻發生,但是沒有一次成功的,唯有朗達瑪滅佛后,被起義軍攻克,整個王朝隨即土崩瓦解。
原因就在于——這支從未打過敗仗的光軍,在朗達瑪宣布滅佛后不久,隨著四方廟里的全部珍藏,突然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因為沒有人知道那段歷史里發生了什么,我們只知道,朗達瑪身邊的護衛不再是光軍的成員,新的候選贊普,也不再有掌控光軍的權力,而農奴起義軍所要面對的,也不再是無敵的光軍。
他們究竟去了哪里,根據我們專家的反復論證,那支光軍,極有可能就是將四方廟的珍寶轉送至帕巴拉的護衛隊,他們應該留在了帕巴拉,也就是我們將會面對的戈巴族。
好了,你們可以提問了。”
“咕嚕”,卓木強巴喉結滾動了一下,趕緊問:“這么強一支軍隊,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亞拉法師淡淡道:“當然,這支軍隊——”法師一指資料道,“資料里沒有,歷史中也不曾記載,否則,就不需要我坐在這里向你們解釋其來歷了。
事實上,這支軍隊的存在,吐蕃歷朝歷代,都只能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吐蕃贊普,一個是光軍的最高統帥,而這名最高統帥,通常都是由象雄貴族擔任。”
“可那不是一兩個人,那是一支萬人的軍隊啊,總不可能一點歷史痕跡都不留下吧?”
方新教授問得更為具體。
亞拉法師道:“不錯,歷史中多有記載過,不過從未引起人們的注意罷了。
光軍的士兵,被叫做化身軍士,這個說法,最初應該是從唐朝或者是別的被吞并的小邦中流傳出來的,后來的史籍中,皆用這種稱法稱呼所有的吐蕃軍隊。
其實它的初意是指,這支軍隊過于強大,不像是凡人,應該是鬼神化身而成。
在《西藏王統記》中就提過,松贊干布向尼婆羅、向大唐提親時,曾在書信中寫,如果不把公主嫁給我,我就用化身軍打你們,搶走公主。
至于當時書信真實性,歷史學家多有爭議,其實化身士兵,乃是赤德松贊之后才叫出的名字,只因名頭響亮,所以后來的西藏王統記沿用了這一稱號。
不過我們認為信中有武力威脅是確有其事的,畢竟松贊干布創建這支光軍時還很年輕,不足二十,年輕氣盛,向別的大國求親時,想炫耀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無一例外,各國的史籍中都只有只片語,頂多提到‘化身士兵’四個字,軍隊人數、武器配給、甲胄、列陣、戰旗、主帥,從來都沒有過記載。”
“為什么?”
“因為光軍和一般的軍隊不同,他們每戰必祭血旗。”
亞拉法師仿佛早料到卓木強巴會問這個問題。
“祭血旗?”
卓木強巴又不明白了,方新教授倒是心中一寒,抹了抹額頭細汗。
亞拉法師道:“簡單地說,就是沒有俘虜……換個說法,就是不留活口。”
看著卓木強巴一臉疑惑,法師終于把話說白了,又婉轉地告訴卓木強巴道,“其實,這種做法,也是從中原學來的,在戰國時期,秦國有位名將,叫白起的,他就是每戰必祭血旗,戰場上只能留下自己的士兵站立,敵人的頭顱一律砍下。
僅楚國一國,被白起斬殺的軍士,估計就不下百萬之眾,這在當時而,那肯定是滅國的損失,有史學家,若非白起,秦要統一中原,至少要多花一百年。
而這支光軍,原本是為了對付象雄王朝所建,松贊干布始終覺得有所欠缺,直到尼泊爾和唐朝的兩位公主入藏,吸收了大量外來的軍事知識和作戰裝備,光軍才日趨完善,最后大敗象雄,一戰成名,奠定了吐蕃這位高原新霸主的地位。”
卓木強巴聽得倒吸一口冷氣,仍有不甘地問道:“如果是如此隱秘的一支隊伍,法師……”
亞拉法師道:“不是我知道,而是專家組幾十年考證的結果。
要想得出這個結論,不僅僅是對藏史要有研究,還要對當時的高原及西域大大小小幾十個部落城邦和王國的歷史,都要有極深的研究,加上大量的史詩、傳說、歌曲以及圖畫等作佐證,諸如《格薩爾王》里就隱含了收編戈巴族的故事。”
卓木強巴聽得啞口無,方新教授則目瞪口呆。
呂競男這才道:“現在你知道你們將要去的地方了嗎?
你們的對手比游擊隊更強悍,而那里的民族比食人族更可怕,與狼同居的民族,號稱不敗的光軍,你想一想:自然環境比南美原始叢林更惡劣,機關陷阱比任何地方都要兇險。
你們連原始叢林都無法穿越,拿什么去尋找帕巴拉神廟和紫麒麟?
僅憑運氣嗎?”
探險家福馬之謎
呂競男看著猶豫不定的卓木強巴,再次提醒道:“如果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卓木強巴霍然起立道:“誰說退出啦?
誰說的要退出啦?”
亞拉法師和方新教授相視一笑,強巴的性格太容易看穿了,幾乎人人都知道他的弱點。
方新教授心道:“這個呂競男,好厲害的攻心術,先用一堆數據將強巴拉說得暈頭轉向的,然后用資料作誘餌,將強巴拉的興趣一點一點勾起來,如今主客形式已經反轉,原本是用退出合作來威脅的,現在……不過,強巴拉可不是一個容易服輸的人,繼續合作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呢。”
呂競男道:“很好,既然你不想退出,如果又沒有別的問題的話,按照我昨天的說法,是不是該把你的總結給我看看了?”
卓木強巴昂首挺胸,道:“沒寫!”
呂競男道:“那么,我說過的……”
卓木強巴道:“罰抄一萬遍嘛,沒問題。
我寫了抄它一萬遍就是。”
呂競男點頭捏筆道:“那么就去做吧。
出去后可以將這次行動的原委告訴大家,因為已經結束了,適當的時候,我會親自向大家道歉的。
不過,你們的不足就是不足,明白?”
卓木強巴指著桌面上那兩摞資料,遲疑道:“呃,那個,資料呢?”
呂競男這才開口道:“還記得在去美洲前,你到我辦公室鬧過多少回嗎?
我當時是怎么給你解釋的,不是不給你這些資料,而是你們的實力還達不到我的要求,如果你自認為看過這些資料,你還能克制自己不去尋找帕巴拉的話,你拿走,沒關系。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上級的指令,在這里,我就是最高指揮。
我已經說過了,我這樣訓練你們,不是因為你們能為國家探查出什么,而是為了讓你們活著,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在什么環境下都能夠活著!你始終不能理解我的用意,如果執意要看這些資料,就拿走吧,不過以后,再也不會有更多資料出現在你面前了……”說著,呂競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眼里露出深深的失落,將目光從卓木強巴身上移開,轉而看著桌面。
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
卓木強巴看到呂競男的表情,突然感到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她好像真的是在為他們考慮,海邊的青蛙別學老虎跳,沒學會爬就別想到跑,呂競男是說的這個道理吧。
可是……卓木強巴看著那厚厚一摞資料,又總是心有不甘,他搖搖頭,決定了,讓自己變得更強之后,再來看這些資料,到時候一定讓呂競男無話可說。
他又看了看方新教授,心中無奈地想:“怎么最后的結果還是要抄一萬遍總結?
我們來的目的不是這個吧?”
“好吧,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完成你制定的訓練計劃,暫時不過問這些資料的事了。”
說著就想離開。
聽著卓木強巴口是心非的回答,呂競男眼角出現不易察覺的笑意,很快掩飾過去,又道:“等一等。”
她拍著其中的一摞資料道,“昨天你提出這個問題之后,我也考慮了很久。
的確,所有的資料都不公開,對你們太不公平了,所以,我用了一夜的時間,將這些資料中你們目前應該去了解的部分篩選出來,這些資料,對你們了解古格的歷史,以及帕巴拉的一些因由很有幫助,你可以帶走。”
卓木強巴轉憂為喜,這倒是讓他沒想到。
方新教授強忍著笑,呂競男竟然會用這種典型的打一棍子給顆糖吃的方法,強巴拉,在呂競男手下,以后你的日子……
卓木強巴抱起資料,突然道:“等會兒,還有地圖呢,你不是說地圖的事要告訴我嗎?”
呂競男道:“哦,不錯,其實這些資料里有,不過,我還是簡單地說一下吧。
關于那份地圖,事情要從1844年說起,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人,他叫福馬—特尼德……”
卓木強巴道:“哦,我們知道這個人。”
呂競男示意別著急,道:“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并不多,你可知道,在1843年,福馬幾乎還不知道世界上有個高原叫青藏,他們那個時代,所關注的內容是……瑪雅!1842年,當第一個科學考察瑪雅的人斯蒂芬斯發表了他那著名的《中美洲齊亞帕斯和尤卡坦紀事》一文后,全球對瑪雅探險熱情空前高漲,那本書被翻譯成十七國文字,一年內再版7次,此后一共再版了幾十次,它成為了十九世紀最暢銷的書,讓全球探險家熱血沸騰,無數的探險家渴望去到熱帶叢林,探索那些掩埋在樹木中的宏偉遺跡。
在中美洲進行考察時,福馬他第一個口頭提出‘瑪雅人是從亞洲遷徙過去的’,為了證實他的說法是正確的,他才來到亞洲,并從支那半島登陸。
可是,他在途中卻遇到了人生的轉折點,他從說唱藝人口中知道了一個叫帕巴拉神廟的地方,也就是從那一刻起,這座佛家圣廟,成為福馬一生苦求的目標。”
卓木強巴道:“可是1844年,他不是最后一次消失在雪山中了嗎?”
呂競男道:“錯了,1844年是一個開始,福馬并沒有消失在雪山之中,死于雪山那是十幾年后的事了。
1844年只是福馬開始隱匿自己的行蹤,他不愿意再被報紙大篇幅報道,他秘密地,堅持不懈地尋找著,而且收獲極其豐富。
據說,他運回英國的寶物,足以將整個英國買下來,而那些,都是從西藏運回去的。”
卓木強巴驚呼道:“他已經找到了!”
呂競男搖頭道:“不,他終其一生也沒有找到,他只是在尋找帕巴拉神廟的過程中,不斷地發掘遺跡和古建筑,在那些遺跡和古建筑中,將多如牛毛的珠寶、金銀器源源不斷地運回英國。
同時,他發掘的遺跡和古建筑越多,就對帕巴拉神廟越是期待,在他的一位好友寫的回憶錄中記載,‘我詢問福馬,他已經獲得了幾輩子也無法揮霍掉的財富,為什么還是愁眉不展,整天要去那個隨時都可能送命的地方。
福馬總是搖頭嘆息,反復念叨著,我沒有找到,我還差一些線索,我沒有找到它。
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帶回了海灘上的沙粒,而珍珠,依舊掩藏在里面’。
根據我們的資料,福馬應該是一八六幾年才死在西藏雪山中的,而那一次,他是帶著地圖去尋找的。”
卓木強巴急切道:“那張地圖,后來是怎么落到了英國人手里的?”
呂競男微微點頭道:“原本,福馬應該把這個秘密永遠地埋葬在西藏。
可是,在1914年,英國人麥克馬洪代表英政府給印度和當時西藏劃定了一條分界線,在勘測這條線路的時候,他們無意中竟然發現了本該被冰雪掩埋的福馬的帳篷和尸體。
至于他們從福馬的遺骸中究竟得到了些什么,我們也不能知道。
后來的事情就比較復雜了,據傳說當時確實發現了地圖,并被英國政府當做最高機密保存起來。
但是不久,一戰爆發,那張神秘的地圖也隨之消失,聽說當時地圖的保存者憑記憶描繪了那張圖,而英國人根據那張回憶的地圖判斷,所謂的帕巴拉神廟,似乎應該在喜瑪拉雅山脈的最高峰,珠穆朗瑪峰附近。
從1921年到1938年,英國人獨立組織了7次對珠峰的探險,但是沒有獲得任何線索。
直到1938年,據說那張原圖落在了納粹黨衛軍的手里,雖然說這件事情也沒有了任何證據,但是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兩次下令,他的最佳助手希姆萊親自組建了兩支探險隊深入西藏,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至于他們究竟是尋找日耳曼民族的祖先還是出于別的什么目的,就不是我們所能知道的了。
后來發生的事情,或許你們都知道一點兒了,二戰最后的柏林之戰,本來應該是計劃周詳的圍殲戰,可是美軍和俄軍都冒死朝城內進發,并最終將柏林一分為二,其實他們真正的目的,好像也是為了那張地圖而來。
而我們得到的消息是,他們在爭奪德國一位原子彈研發科學家哈恩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有關地圖的消息,至于到底是什么消息,我們并不知道。
但是就是那條消息,讓同盟國的關系出現了直接的利益沖突,然后蘇聯、美國都爭先恐后地朝中國西藏趕來,直到現在,也沒有停下他們的腳步。
不過迄今為止,沿著地圖尋找過去的人還沒有活著回來的,據說,那是指向死亡的地圖。”
卓木強巴靜靜聽完,和早先方新教授所調查的內容相似,只是更為詳細一些,呂競男又道:“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現在可以去做你該做的事了吧。”
卓木強巴和方新教授剛一離開,呂競男和亞拉法師的神情就發生了變化。
呂競男手貼褲邊,筆直站立,微低著頭道:“我這樣處理好嗎?
大人。”
亞拉法師慈目道:“也只好這樣了,雖然強巴少爺對整件事情依然毫不知情,就讓他保持現狀吧,讓他依然以找獒為目的,這樣,對我們,對他,都會有好處。”
亞拉法師心道:“強巴少爺,這就是你的宿命呢,逃也逃不掉……”
出了房門,卓木強巴詢問道:“對了,導師,你不是把我們這次在地宮里的經歷都做了記錄嗎。”
方新教授道:“嗯,不錯,除了在水下無法拍攝,其余地方我都拍了下來,現在交給他們研究去了。”
卓木強巴道:“可是……”他看了看手中的資料,里面似乎沒有光碟一類的。
“放心,我另有備份。”
教授的目光深邃起來,道:“畢竟是用命換回來的東西。
而且里面的東西,沒有一年半載是研究不出成績的。
今天的收獲其實不錯,起碼我們知道了一個方向,一個最明顯的卻被我們忽略了的線索。”
卓木強巴道:“您是說古格?”
方新教授點頭道:“嗯,雖然說古格的歷史我說不清,可是那個消失的王朝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在研究帕巴拉神廟的時候,我們只注重了調查它的成因和真實性,反而忘記了福馬尋找線索的過程。”
卓木強巴不解地看著教授,方新教授道:“阿里王史詩,阿里王,不就是古格王嗎?
而且我記得呂競男說古格王朝是十七世紀才覆滅的,福馬調查帕巴拉的那個年代,與王朝覆滅相隔有百余年,那些口口相傳的說唱藝人,完全有可能記著大量有關古格的史詩。”
經方新教授如此一提醒,卓木強巴也想到了,他大叫一聲:“哎呀,我們真蠢,導師,我也應該想到的,不是說古格王朝的前身就是象雄王朝嗎?
象雄王朝,戰獒的誕生地,你說過,所有的歷史都是有所聯系的,我真糊涂,剛才為什么就沒想到。”
方新教授愣了一愣,關于戰獒的誕生地,他也曾經和卓木強巴爭論過,在方新教授掌握的資料看來,除了河曲、黨項、玉樹等名獒以外,青藏高原各地也散布有各自的獒和與獒有關的傳說,但在他考察過的傳說中,就從未聽說過有象雄獒一說。
或許是完全被歷史掩埋了,或許被象雄人信仰的大金雕掩蓋了,也有可能那里根本就沒有獒。
方新教授是傾向于后者的,因為他曾到過扎達,那里土林連垣,飛沙走石,看起來更像是死亡之海羅布泊。
照一個同行的話來說,那是一個草都不長的地方,所以最后連人都走光了,土林中包圍的無數座城堡全都成為了死城,空城。
雖然方新教授知道古格王朝是因為一場戰爭而覆滅的,不過他也認為他的同行說的很有道理,當地惡劣的自然環境,或許才是導致戰后所有城邦都被廢棄的真正原因吧。
可是,卓木強巴興致勃勃地向方新教授提到象雄是傳說中戰獒的誕生地時,第一句話就讓方新教授愣住了:“導師,你可知道,在兩千年前,象雄是一個美麗的地方,那里土壤肥沃,秀木成林,湖泊和海子像天上的星星點綴在整個王國。
我們那里一直傳說,那個美麗的地方就是戰獒第一次踏上歷史舞臺的誕生地……”
不過對于這個傳說,卓木強巴就知道開頭這一句,是他很小的時候聽村里的老人說的,當他們真的想打聽戰獒的誕生地這個傳說時,那位老人已經過世很久了。
所以,卓木強巴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將象雄稱作戰獒的誕生地,方新教授認為他記錯了,兩人的爭論也沒有結果。
方新教授搖了搖頭,這又是一個永遠無法確認的傳說,他對卓木強巴道:“讓我好好研究研究這些資料,在這些資料中,我們一定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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