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時他又吩咐人別進去,也別打擾,等醒了再說。
這才走了。
姜稚衣醒來的時候天色大亮,她看著合上的床帳愣愣失神了許久,才察覺到身上的疼痛。
連抬手都微微的疼。
元策壓著她手臂不讓她亂動的記憶又上來,一幕幕出現在腦海里揮之不出。
她看了看手腕,那里紅紅一圈,微微發青,可見他的力氣有多重。
她喊了一聲月燈,聲音本來不大,簾子外頭的丫頭都沒聽見,月燈卻連忙掀了簾子進來了。
月燈將床簾拉開,看著側躺在床上的姜稚衣,眼眶紅了下:“夫人,再睡會兒吧。”
“世子爺早上讓人去老太太那兒說了,您不用過去。”
姜稚衣知道自己現在去元老太太那兒是來不及的,本想讓月燈去說一聲,只說自己病了。
現在元策讓人去說了,倒罷了。
她低聲道:“我身上粘了汗,你去叫人放熱水來,我要去沐浴。”
月燈應著,出去吩咐了又回來:“夫人餓了沒?我再叫人去廚房吩咐下。”
姜稚衣搖頭,叫月燈拿衣裳來,這才撐著起身。
身上的被子落下,月燈這才發現姜稚衣身上的印子,暗暗心驚道:“世子爺怎么動作這么重?”
她今早也聽到丫頭說昨夜書房的動靜的,只是在她看來,世子爺雖然看著有些冷漠可怕,但對姑娘也是好的,卻沒想到下手這么重。
姜稚衣穿上衣裳攏住衣襟:“他昨夜飲酒了,你也別提了吧。”
說著起身去沐浴。
夏日里衣裳涼爽,軟煙羅很薄,微微透出肉色,又遮不住頸脖上的印子,她便叫月燈拿初夏穿的薄綢來。
脖子上上了一層妝粉,堪堪遮住。
好在屋子里放著冰鑒,她本是怕涼的身子,穿的稍厚了些也不覺得熱。
她精神不好的懨懨撐頭在羅漢椅上的小桌上,又想起回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