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扯過被子掩在頭上,又哽咽著悶聲道:“你是提醒我了,那便將它鎖在箱子的最底下吧,總之再別讓我看見就好了。”
月燈莫名其妙,瞧著手上的緞面料子極好,今兒去鋪子,聽那女掌柜的說還是蠶絲做的,最是貼身舒適,再有這花樣也好看,繡工也極好,不穿著實有些可惜了。
她試著勸一勸:“這么好的東西,姑娘要不再想想吧,我瞧著這挺好看的。”
話才剛落,便聽姜稚衣細細沙啞的聲音:“你便聽我的,也別勸了。”
月燈聽到這里一愣,只好應了,又問:“是不是二爺又欺負姑娘了?”
姜稚衣沉默著,細白的指尖捏著錦被,隔了半晌才道:“往后也別再提他了。”
月燈看著姜稚衣雋秀的后背微微起伏,烏發在動靜間些微散了些下來,她忽然在一刻感受到了姑娘的傷心。
她彎腰替姜稚衣將發上的發簪取下來,又站起來輕輕拍著姜稚衣的后背:“姑娘這樣趴著難道不會喘不過氣?”
“我去端熱水來,姑娘好歹凈了臉入睡,旁的我不問也不說了,明兒再說就是。”
姜稚衣聽著月燈這樣的話,這才從難受的情緒里出來一分,她撐著身子起來,散落的烏發擋住了她臉面的濕痕,她低眉看著地面,細聲道:“我只不知我到底怎么惹上他,我在侯府的境況越來越難了。”
說著姜稚衣的眼睛一閉:“我帕子上有朱砂,也被他知曉了……”
月燈聽到姜稚衣的話一驚,怔怔看向姜稚衣:“元二爺怎么會知道?”
姜稚衣疲憊的嘆息:“全怪我沒做周到,他帶我走也是意外。”
“現在我有把柄在他手里,不好惹了他,只盼著早些離開。”
月燈聽到這里便不再說話,沉默的過去給姜稚衣解領口上的盤扣小聲道:“章公子不是說這兩天就會來商議親事了么,我想章公子這回應該不會再失約了吧。”
姜稚衣便又想到了章元衡今日的反常,與平日里她見著的樣子有些微不對。
她看向月燈的眼睛:“誰知道呢,二夫人那邊或許不會讓親事這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