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未抬頭看文氏神情，只是模樣乖順，嗯了一聲。

文氏瞇眼看著姜稚衣，無論什么時候都一副柔弱溫和的模樣，在人前也十分聽話，幾乎沒有忤逆的時候，只是不知道她心底到底是什么心思了。

和伯爵府的章二郎比起來，她是真的甘愿嫁給張廷義么。

這樣的心思一閃而過，文氏又看了眼身邊的常嬤嬤：“你陪著三姑娘待會兒去元策那兒吧，回來了再告訴我元策去不去。”

常嬤嬤忙點頭：“夫人放心，老奴記著的。”

文氏也不想在這里待多久，就攏著袖子走了。

文氏一走，常嬤嬤看向姜稚衣：“三姑娘，我們收拾收拾了走吧。”

月燈皺了眉：“姑娘的頭發還沒全干呢。”

常嬤嬤挑眉看向月燈，臉上微微不悅，怎么還有個小丫頭敢與她叫板的。

她臉色冷了下，看向姜稚衣低聲道：“三姑娘，夫人還等著呢。”

這婆子的聲音雖恭敬，但聽來總有一兩分的傲慢，常陪在文氏身邊的貼身嬤嬤，有些傲慢也尋常。

姜稚衣看了一眼月燈：“既然常嬤嬤著急，現在去便是，也別多話了。”

月燈一愣：“可現在外頭冷又風大，姑娘的頭發……”

她話還未說完，就見姜稚衣站了起來，轉身伸手按在她的手背上，靜靜的眸子看過來：“無妨，嫡母等著常嬤嬤帶消息回去，我怎能怠慢了，你去拿我斗篷來，早些去了也好。”

月燈被姜稚衣這靜淡的眼神也住了嘴，轉身去拿斗篷來。

常嬤嬤攏著手站在一邊，看著姜稚衣背著光線站著的窈窕身形，那一頭烏發披泄至腰間，玲瓏身段起伏，玉肌雪膚瑩瑩生光，在淡翠色的衣裙下晏晏動人，難怪張大人非要娶。

月燈站去姜稚衣的身后攏好了頭發，又將斗篷上的帽子戴在姜稚衣的頭上，這才叫禾夏快去點燈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