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離去之時,李云澤自然跟上。
她便問起阮星瀾往何處去了。
李云澤回:他說大將軍需要一些專門的藥,好祛除余毒,恢復的快一些,所以往醫官營配藥去了。
阮江月沒再多說,遣退李云澤進到了自己的營房。
早上換衣服的時候她發現手臂上的傷口有點崩裂,脖頸到后背上有一道劃傷,腰側也有一道飛箭擦傷。
還有手掌、手背、耳后,或多或少都有些掛彩。
不是什么嚴重的要命傷,但不處理一下,被衣料摩擦的又疼又癢熱辣辣的,也是相當難受。
早上是要去試探白若雪所以沒工夫處理。
現在得了片刻空隙時間,自是要好好料理一二。
她拖了一張小幾到床邊去,將傷藥在小幾上擺好,而后自行寬衣。
為方便一次性將傷口處理好,她將束胸也松開,找了件壓箱底的女子貼身小衣罩在身上。
雖是束胸已經習慣了,但當繃緊的綁帶松開的那一瞬,她還是下意識地舒了口氣。
要不是迫不得已,誰會喜歡將自己渾身捆綁做個粽子呢
阮江月低頭查看傷口,不由眉毛一蹙。
腰側的傷口比她預想的要深一點……
她皺著眉頭,拿了傷藥去涂抹。
這時,院內響起了一串沉穩而熟悉的腳步聲來,片刻便到了阮江月的門外。
哐哐的敲門聲,以及阮星瀾的聲音同時響起:是我。
阮江月低頭涂藥,隨意回道:你等會兒。
門外的阮星瀾便收起自己叩門的手,站在門邊靜靜等候。
然而靈敏的耳力,讓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房內阮江月有些緊繃的呼吸。
阮星瀾微皺起眉毛,腦海之中忽然掠過什么,忍不住出聲詢問:你在做什么
阮江月忙著上藥沒回他。
門外的阮星瀾眸色一沉間,直接反手一拍,震斷了門內木栓,門板嘎吱一下朝兩邊打開。
阮江月錯愕抬頭之時,阮星瀾也邁步而入。
他那含著焦急和擔憂的神色,在看到阮江月衣衫不整時,瞬時間轉為驚詫錯愕,竟瞪著阮江月脖頸處的兩根系帶呆滯失語。
而后緩緩抬眸,與阮江月四目相對。
阮江月眼底已斂去一開始的錯愕,神色幽幽地看著他:你想干什么
……
阮星瀾陡然回神,唰一下轉過身去。
又看到門板左右甩的大開,他立即上前將門關上,又撿起地上斷了的門栓……好在是勉強能用,便被他拴了上去。
那一連串的動作,又快又急,做出幾分手忙腳亂之感來。
阮江月瞧著卻是輕笑出聲:你看我如此,不出去,反倒把你自己關在房中,你這又是想干什么
……
阮星瀾無比尷尬,只覺好像一下子成了籠屜里的饅頭,周圍都是悶熱的水汽,整個脖頸、耳后和臉龐霎時間就變紅了。
他僵硬地說道:我聽你呼吸不穩,以為你不舒服,或者昨夜受了什么重傷……
所以哪顧得上詢問,直接沖進來查看了。
誰知看到這等香艷場面。
至于這會兒關門……完全是想著別著涼,別讓外頭的人瞧見什么不該瞧見的,倒是忘了自己也不該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