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面無表情:我的是狗命,你的是什么
你們西楚人的命是命,你們的國是國,南陳人的命不是命國不是國大靖邊境處山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你住口!
白若雪破口道:你們南陳帝王昏聵——當初大靖攻去,西楚向你們皇帝求援,他竟見死不救!
是他隔岸觀火,眼看著大靖人的鐵騎踏上西楚國土,將西楚滅國。
你們和大靖一樣,是屠戮我楚國百姓的劊子手!
你們就該為那些慘死在戰火之中的西楚百姓償命,你們該死!
阮江月冷漠地看著她:所以你們就將手伸到南陳國土上來
你現在如此激憤,如此憎恨旁人不施以援手,當初為何不勸說楚國百姓奮起反抗為何不勸說西楚國君早早強兵強國
如果我記得不錯,大靖鐵騎踏入西楚國都之時,你們的國君還左擁右抱美人,快活似神仙。
你們的皇室宗親四散奔逃,將國璽都賣了。
你們的文武大臣又都在干什么呢
最后一句,阮江月問的極輕。
白若雪雙眸之中難以控制地凝聚起血淚。
他們楚國的大臣,那時候在做什么
文臣們賣國求榮,武將們丟盔棄甲,放大靖人鐵騎馬踏西楚千里之境……
唯有極少數忠臣良將,沒有死在與大靖人的殊死抵抗中,反而死在了賣國求榮的奸佞手上。
而那伏尸百萬,流血千里……卻都是最凄慘的貧苦百姓。
阮江月一字字說道:你為國為家為百姓,我敬你。但我、以及南陳人,我的父親沒有滅你的國,沒有殺你的親人。
你只管怨恨你的,我問心無愧。
話落,阮江月利落地轉身,邁步離開了這陰濕的地牢。
白若雪忽然沖上去,撲到牢房鐵柵欄邊,緊緊抓住欄桿嘶喊:你不過是命好生在了南陳,做了將軍的女兒。
你高高在上什么你笑西楚一團爛泥活該滅國,你以為你們南陳就好嗎
你們南陳芯子里也爛透了。
遲早有一天你會和我一樣,成了亡國之人,你會和我一樣——和我一樣!
白若雪嘶啞的聲音回蕩在陰濕的牢房之中,卻不曾讓阮江月的步子停滯一瞬。
她走的勻速而穩健。
倒是一旁跟著的守地牢的士兵,被白若雪那陰森如似詛咒的聲音沖擊的額頭冒汗,忍不住捏著袖子擦了擦。
待到了一個岔口處,士兵看阮江月跨步走過,趕緊問道:將軍,季醫官關在那邊,您看……
不必看了。
阮江月淡漠出聲:將人看牢了便是。
她一路踩著潮濕泥濘,步伐穩健地彎身出了地牢的暗門時,李云澤已經等在外面。
瞧他面含喜色,阮江月心里咯噔一下,試著問:有好消息嗎是我父親那邊……
李云澤上前拱手:大將軍醒了。
阮江月喜悅地問了一聲真的嗎,不等李云澤回應便快步朝著阮萬鈞的營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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