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沒有說話,可卻又重新坐好,隨即又伸出了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楚老的手。
二人就這么四目相對著,楚老的眼圈濕潤了:“前幾天,我夢到你媽媽了,她在哭,在怪我,怪我狠心,怪我無情,可這世上,哪有老子不心疼兒子的嘛,爸爸時日不多了,可爸爸不敢死喲,爸爸怕不知道怎么面對你和你媽媽。”
說著說著,楚老竟然嗚咽了起來,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哭了幾聲之后,楚老重重的喘著粗氣,凌游見狀連忙放開楚老的手掐住了楚老的一個穴位,楚秀嵐此時也趕忙滿臉淚痕的轉身走到了窗前。
“爸,我媽不怪您,松哲也不怪您,您別太激動。”楚秀嵐出聲安慰著。
凌游此時看了一眼床頭上的檢測儀,見楚老的血壓和脈搏都升高了,于是便轉頭問道:“有銀針嗎?我來的急沒有帶。”
柴少文聽后,連忙應聲道:“有,有的,我去取。”
就見柴少文離開之后沒多久,就拿著一個裝著一次性銀針的包裝盒過來,凌游取出了幾支,隨即在楚老身上的幾個穴位下了幾針,反復揉捻了大概五六分鐘,就見楚老的眼皮打起架來,沒一會便又睡了。
凌游見狀將針起了,然后解釋道:“老爺子的情緒不宜太激動,先讓他睡一會吧。”
說罷,凌游把針收了,然后便說道:“老爺子這是典型的阿爾茲海默癥,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老年癡呆,這是一種腦組織的變性疾病,是不可逆的,想必你們早就清楚了。”
楚秀嵐此時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對凌游點了點頭。
凌游隨即便接著說道:“但這個病,卻不是老爺子身上致命的疾病,我剛剛通過摸脈得知,老爺子現在腦部血管,有多處阻塞,
要是我沒看錯的情況下,老爺子的腦部,應該已經發生病變了吧。”
楚秀嵐聽后還是比較吃驚的,她只聽說過凌游的醫術不錯,可卻從來沒有見識過,但今天一看,凌游在醫術上的名氣還真不是謠傳出來的。
就聽楚秀嵐點點頭說道:“云海醫大二院查出的結果是腦動脈血管瘤的早期癥狀。”
凌游對這個結果仿佛了然于胸,他之前就感覺到了,可卻出于保守,并沒有直。
“這是一顆定時炸彈啊,隨時都有可能危及老爺子的生命,而且老爺子身上的其他綜合病也不少,這種身體狀況和如今的高齡,肯定是不足以支撐老爺子完成開顱手術的。”凌游表明道。
楚秀嵐聽了并不覺得意外,因為這是幾個月前,醫院和省里的專家們就事先明過的,尤其是這段時間,京城的保健專家到了也是這個說辭,這讓楚秀嵐對結果幾乎沒有了希望,她只求楚老能夠少些痛苦的盡可能多活些時日。
凌游凝眉想了想,然后問道:“把老爺子的病例報告和最近在吃什么藥,都給我一下。”
楚秀嵐聞轉頭看向柴少文,柴少文點了點頭,便邁步去拿了。
待厚厚一摞報告和各種各樣的藥方拿來,凌游便坐到了臥室里的一個書桌前翻閱了起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