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看向面前的楚秀嵐,他對楚秀嵐是有印象的,當初在北春時,二人有過一面之交。
想到床上躺著的老人是大名鼎鼎的楚老,凌游便對楚秀嵐的身份有了猜測。
于是就見凌游客氣的微微欠身道:“您好。”
楚秀嵐想著自己或許激動了些,于是便調整了一下狀態,隨即對凌游說道:“家里老爺子這兩年來,身體都不是很好,最近幾天,更是嚴重了些,知道你在醫術方面是有手段的,就讓白書記將你請來了。”
凌游聽后看了一眼床上的楚景尋,隨即便說道:“義不容辭,我給老爺子先請個脈吧。”
楚秀嵐讓出身位,微微點了點頭。
凌游邁步上前,當看清楚景尋的面容之后,凌游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自己和楚景尋像是多年未見的舊相識一般,但凌游只是想,或許曾經看過楚老的照片,覺得親切罷了。
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凌游從被子里,將楚老的手輕輕拿了出來,三根手指搭在手腕處,凌游便閉目靜靜的品起了脈象,可一直摸了兩三分鐘,凌游都沒有松手。
一直以來十分忌諱在請脈時暴露心境的凌游,竟然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個不經意的表現,被楚秀嵐看了出來,于是握緊拳頭的手心里,頓時緊張的出了一層細汗。
凌游睜開眼,又換了楚老的另一只手,又過了三五分鐘的工夫,凌游便將楚老的手打算放回進被子里,起身向楚秀嵐說明病情。
可就在此時,楚老突然一把抓住了凌游的手。
凌游見狀頓時朝楚老看了過去,楚秀嵐和白萬江等人也齊齊看了過來。
只見楚老這時微微睜開了雙眼,上下打量了著凌游。
還不等凌游說話,楚老竟然率先語氣虛弱的開了口:“松哲?是松哲回來啦。”
此一出,凌游一頭霧水,可楚秀嵐和白萬江以及站在一旁的柴少文夏宗孚四人幾乎同時心中一凜。
楚秀嵐連忙上前了兩步,俯身對床上的楚老問道:“爸,您說他是誰?您再看看,他是誰?”楚秀嵐的語氣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楚老的眼睛一直沒有在凌游的身上離開,片刻后,楚老就像自自語般的說道:“松哲啊,爸爸沒能保護好你,爸爸對不起你咧。”
楚秀嵐聽了這話,眼圈都紅了,生怕自己情緒激動哭出來,于是立馬轉身朝墻邊走了幾步,控制著自己。
凌游就這么被楚老拉著手,老人的手很冰,讓凌游幾乎感受不到溫暖,但他還是沒有放開,他不知道為什么,當楚老的話聽進自己的耳朵里,自己居然鼻子酸酸的。
楚老就像寵溺小孩子一般的揉了揉凌游的手,然后竟然委屈了起來:“松哲,好多年了,你怎么不回家看爸爸啊?爸爸想你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