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錦繡閣上了車攆后,陳月如痛聲怒斥陳螢是只會勾引男人的騷浪賤貨,女官凝玉遞去手爐,柔聲勸慰:
“娘娘不必憂心,您是太后娘娘看重的孫媳婦,又是這般高貴出身,太子殿下日后還要倚仗您的娘家勢力。至于陳螢,她于太子殿下而只是個新鮮的玩物,最多玩上幾日也就扔了,絕對威脅不到您的地位。”
陳月如把手爐重重砸在車壁上,怒聲道:
“陳螢不過一個娼妓之女,沒有本妃的準許,也配當太子殿下的玩物?本妃和太子殿下剛大婚幾日,這賤貨就耍手段讓殿下堂而皇之地接她入東宮,還把她留在了安置太子侍妾的錦繡閣,這是在打本妃的臉!”
她悔恨極了,早知如此就不該為了泄憤留著陳螢的命作踐,如今人進了東宮,在太子眼皮底下,哪是那么好弄死的。
凝玉知道主子在氣頭上,不敢說話。
陳月如發泄了片刻,忽然平靜了下來,“陳螢以為她住進了東宮,就是贏了本妃?”
凝玉輕聲道,“娘娘的意思是……”
“殿下派左宗衛去陳國公府接陳螢時,他可是撞破了陳螢被作踐的場面,回來必然如實稟報給了殿下,可方才在錦繡閣,殿下一句都沒問過本妃,提也沒提陳螢是為何受的傷。”
陳月如揚起嘴角,神色變得明朗:
“這說明在殿下心中,那個賤貨是不是受了委屈,遠比不上他和本妃的夫妻情分重要。”
凝玉笑道,“娘娘所甚是,既然殿下對陳螢也不怎么用心,估計很快就會膩了她。國公夫人也已經回京了,她派人送了信兒,說馬上進宮來看您。夫人在為人處世上最為老練,該如何對付陳螢的事,娘娘正好和夫人從長計議。”
陳月如點頭,“有母親幫我出謀劃策,陳螢蹦跶不了幾日了。”
……
錦繡閣。
陳螢被宮女扶回了床上,她脫下的大氅整齊擺在枕邊。
太子屏退了伺候的宮人,左宗衛高凌早在太子妃到來時便回避到殿外。
此時,點著暖香的寢殿里就只剩太子和陳螢二人。
陳螢仰身躺著,正在心里盤算該如何應付太子,脖子上忽而一緊。
太子微涼的大手鉗住她的咽喉,感受著掌心從她脈搏處傳來的陣陣跳動。
這脖子真夠細的,仿佛一折就斷。
“殿下……”
陳螢口齒不清地惶恐喚著,太子輕描淡寫道,“你的苦肉計演得不錯。”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