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如一聽這動靜,秀眉微蹙,滿眼關切,“還愣著干什么,快去給二小姐止咳。”
什么止咳,這是要讓陳螢住嘴。
女官凝玉心領神會,立刻帶著陳月如的兩名陪嫁丫鬟上前,正要掀開紗帳,陳螢的咳嗽聲驟然加劇,堪稱撕心裂肺。
她一邊咳著,一邊不顧身上疼痛爬下繡床,像受了極大的驚嚇似的倉惶鉆出紗帳,淚流滿面地撲到太子腳下。
太子下巴微揚,垂眸俯望著腳邊匍匐成一團,纖弱如蒲柳的少女。
雪白的單衣包裹著少女受傷的身子,不知是衣物的尺寸小了,還是布料過分單薄,她身上的凹凸被勾勒鮮明,細腰卻只堪盈盈一握,再配上她楚楚可憐的神色,一眼就能勾起男人的興致。
“太子殿下……”
陳螢仰頭抬眸,她傷了舌頭,話語含糊不清,眼神驚慌失措。
就像待宰的小鹿,在獵人的屠刀之下滿含希冀地望著唯一能救她的恩人。
太子面冷心硬,卻還是被她這個眼神取悅了。
他脫下身上的黑狐大氅,彎腰俯身,親手披在了陳螢身上。
陳月如就站在正對面,將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她內心一陣翻涌,身子輕晃了一下。
陳螢在狐氅覆身的一刻停住顫抖,清澈晶瑩的眼眸怯生生地望著太子,她受了傷的臉頰被不正常的紅暈熏染,像是熟透發爛要破皮而出的果肉,別有一番風味。
太子盯著陳螢看了會兒,要收手的瞬間,她抬起手指似乎要攏住衣襟,卻在慌亂之中輕擦過他的指腹。
這轉瞬即逝的觸碰,他體內竟然升起久違的顫栗。
“殿下,臣女好怕……”
陳螢深望著太子的眼睛低聲呢喃,她的話說不清楚,一雙水光瀲滟的媚眼卻把情意表達至極。
太子眸光一暗,神色很快恢復如常,緩緩站直,“就留她在錦繡閣。”
陳月如不敢置信,“殿下——”
“錦繡閣清凈閑適,正適合來養傷。”
太子語氣平緩,卻不容置喙的余地,“你剛嫁進東宮,有許多事要跟著母后派來的姑姑學習,過兩日更要進宮去見皇祖母、母后和一眾宗婦誥命,我怕你在人前應付不來失了太子妃的儀態,如今在這樣的小事上就不要分心了。”
陳月如險些就要失態,恨得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但她最終還是忍下來,朝太子屈膝福身,“臣妾明白。”
太子笑看她,“等你忙完這段時日,你妹妹的傷也養好了,到時你們姊妹有很多時間聚在一起敘舊,何必急于一時?回吧,我晚些時候去你宮里用膳。”
陳月如的神色又是一晃。
太子的意思是要把陳螢長留在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