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州一愣,她這是來真的?
很快又搖頭,不,這又是她用離婚要挾自己的手段而已。
兩年時間里,但凡吵架,離婚總是擺在嘴上,事后又若無其事忘掉。她那么愛自己,愛到沒有尊嚴,怎么可能輕易離婚?
沈晏州低頭看著協議中的內容,簡單敷衍,一看就是隨便寫寫的,也不知道裝像一點。
洞穿她的目的,沈晏州忍不住刺激她,
“我和她睡了又怎樣!我們兩個都被下藥,當時根本就不清醒!何況我兩年沒碰你你都忍下來了,現在因為這個原因要離婚,你不覺得自己矯情?”
他想到什么,冷笑一聲,
“我反而覺得這樣挺好的,你在沈家養尊處優做你的沈家少夫人,她在外面替你應酬,分工明確,你做大,她做小……”
啪的一聲,一巴掌毫不猶豫打斷了還未說完的話。
溫淺氣得發抖,“無恥還真是沒下限。”
被打懵了的沈晏州難以置信地抓住她的手腕,“打我?誰給你的膽子?”
看著他怒意騰騰的眼神,溫淺其實也有點怵,她從未見沈晏州發過這么大的火。
可她什么都不管了,大不了被打回去。
以前就算吵架,她也不會惡語相向,更不會動手打人,但現在她無所謂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形象了,實在是忍久了。
“對!你松手!否則我還打。”
男人深呼吸,他不打女人,可看著女人一雙漂亮的狐貍眼滿是怒意,好像自己是她仇人一般,他突然就覺得心頭一滯。
平息心底燥意,他沉默盯著她片刻,“如果我不同意離婚呢?”
溫淺目光直視他,唇角勾起,
“昨晚新聞圖打了碼,沒人知道是你們,沈家那邊還不知道吧?我不介意把清晰圖曝光。”
沈晏州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你威脅我?”
溫淺推開他的手,“你可以這么認為。
沈晏州性子冷傲,從不受人威脅,何況賴著不肯離婚的人本就是她。
現在和他提,到時候別來后悔。
沈晏州盯著眼前這張漂亮的臉,一字一字地說出來,“如、你、所、愿。”
溫淺見他同意,松了口氣,
“什么時候去民政局?”
沈晏州臉色發沉,“隨你!越快越好。”
溫淺點點頭,“也是,速戰速決,也好給別人騰位置。”
聽出她諷刺,沈晏州剛想回擊,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看到是沈家座機,下意識看向溫淺,猶豫地接起,“爸。”
沈懷山壓著怒火的聲音傳過來,“一個小時內給我滾回來。”
掛斷電話前又補了一句,“和你老婆一起。”
……
沈家八成是知道了。
溫淺本來不想趟這個渾水,沈晏州惹的事憑什么要她也陪著,但畢竟還沒離婚,兩家又有利益牽扯,不能鬧得難看。
兩人進沈宅的時候,別墅內氣壓很低,溫淺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玻璃缸迎面而來。
沈晏州下意識拉著溫淺避開。
“畜生!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沈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沈懷山年近六十,仍中氣十足。三十年前因為沒有處理好二婚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他棄政從商,事業做大,才有如今沈氏。
沈晏州是原配的兒子,他寄予厚望,以前從沒出過差錯,難得一次就差點毀了沈氏,沈懷山怎么不恨?
沈晏州沉著臉,視線掃過他身后的兩個人,繼母周慧安和同父異母的弟弟沈明朗。
周慧安避開他的視線,而沈明朗則吊兒郎當聳了聳肩,表示和自己沒關系。
沈晏州不動聲色擋在溫淺前面,冷著臉解釋,
“事情已經解決,沒人知道是我,更不會牽連公司。”
沈懷山氣得手指發抖,把茶幾上照片扔到他面前,“沒人知道?沒人知道會有這種照片寄給我?”
溫淺彎腰撿起一張躺在腳下的照片。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