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了。方立仁說。
塞過與彩南皆是半跳著下山,一躍便是一米,唯獨木子羽怯怯諾諾防著腳下打滑,弓著腰緩緩前行,不一刻,三人相差甚遠。
方立仁與高椴也跟著下去,一眼望去,塞過與彩南竟不見蹤影,木子羽立在一棵樹旁,一時間不知該朝哪個方向,躊躇著。
我去看看。方立仁說完,使出輕功,連連下飛,那輕飄飄的身影有如風中搖曳的白布,再漸變成一點,化作天空的顏色,無從識別。
木子羽以為林間僅剩他一人,不免發怵,身后一只手擱著肩膀上一拍,全身一麻,回頭見是高椴,虛驚一場。高椴指著不遠處一條小道,木子羽才想到自己笨拙,有正路不走,非要和這些有武藝的人,走這般艱難的險路。
待方立仁追到塞過與彩南時,兩人饒有興致地坐在斜坡上看海,斜坡下的一塊地方是平地,有十來米寬,再往下走上幾十步,就到海邊了。
小木呢。塞過問。
還在后面。方立仁說。
把他一個人丟在后面,你不怕那人對他不利塞過問。
他要傷我們,易如反掌。方立仁說。
塞過不服,切了聲,道:不見得有這本事。
彩南腦子機靈,聽著他們較真的語氣,加上自己親眼見到的,也分不清那高椴到底是怎樣的人,之前兇神惡煞,后又忠厚老實,她與方立仁想的一樣,總之他不是個簡單的人,不過他只要默不作聲,也就各不相干,犯不著互相拆臺。偏偏塞過生性好事,碰上有興趣的,不查個究竟不罷休。
三個人同時安靜的觀望著微微波動的海,頭頂的太陽朝著西方移去,林間越發的陰涼,從海面竄上來的濕氣,帶著魚腥味,圍著人一陣寒。
高椴與木子羽走著正道姍姍來遲,塞過說:小木,你以后就在這造船,這邊上到處都是樹,隨你砍哪顆,船不用太大,夠我們三個人乘就行。
他說的仿佛這山是他家的,木子羽只是點點頭。
那還處著做什么,趕緊開工啊。塞過說。
木子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今天是來看看地方的。
你是不聽我的話嗎,臭小子,是不是想找打啊。塞過說。他的心情甚是不好,高椴一站到他身邊,他就不自在,忍不住想去揭穿他是什么身份。
木子羽無辜地看著彩南,她才是他的大姐,總該護著他,而彩南卻說:其實,早開工早好。
我今天沒帶工具啊。木子羽不情愿地說。
不用愁。彩南站直,順帶拉起塞過,說道:這有個活百寶箱,怕什么。
畢,塞過當真掏出一把斧頭和鋸子,方立仁都頗為驚奇,不知他身上是什么構造,能藏下這么些東西。
今天帶的少,你有什么需要的,我明天一并給你捎來。塞過說。
木子羽搖搖頭,拿起工具,一個人默默地找了棵樹,動工,他回望一眼大海,他是糊涂了答應彩南做和奴隸一般的事,
彩南看著天色,道:不早了。我晚上還得換班呢,得回去了。
方立仁應了一聲,塞過說:你先走吧,我與小方在這聊會。
彩南笑了笑,登上小道,對木子羽揮了揮手,木子羽一陣心酸涌上心頭。
高椴自知不便多留,隨同彩南一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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