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老夫人的藥錢……嗨,反正今天說開了,小人就把實話都說了吧!夫人身體遲遲不好,也因為沒用什么好藥,民間那些普通藥,最多只能維持。太醫說,來兩根好參,老夫人身體就能明顯好轉,但一根上年歲的好人參,就得一百五十兩到兩百兩,我們哪用得起啊?
還有,咱們府里人少,用的院子也少,那些沒人住的院子衰敗得快,聽說又有兩個院子開始漏雨了。得找工匠修……又是一筆銀子。
但這國公府是皇上御賜,咱們只能住,也不能賣,只能往里填銀子修繕了……”
后來蔡賬房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都是一些或急或緩,需要用銀子的地方,
裴今宴已經聽不下去了。
從小,母親便不讓他靠近賬房,即便他來賬房支銀子,母親也不讓賬房先生和他多說。
母親說,管家管賬是女人才干的事,男兒志在四方,目光不應在府內,應該在府外,應該在朝野,應該在整個天下。
所以這么多年來,母親就是靠自己嫁妝支撐嗎?
他……
他真是個廢物!
這一瞬間,裴今宴十九年的驕傲,開始出現裂痕,
裂痕越來越大,直至崩潰、四分五裂。
蔡賬房就這么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卻發現好半天,國公爺都沒說話,便忐忑地抬眼看去。
卻見,國公爺站在賬房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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