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從南珠洗了澡出來,就沒見游朝笑過。
這會也沒笑。
眉眼在昏暗中輕輕壓下一條線,手掌垂在身側緩慢的握成了拳。
他像是質問,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南珠把被子重新蓋上,打電話求你
和從前被你算計著求你一樣南珠譏諷,上躥下跳像個傻子
游朝眉眼暗沉,沒說話。
南珠不知道怎么的,瞧見游朝這樣,就滿肚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今晚最甚,她刷的下掀開被子站起身,我算是今天才知道我這么值錢,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就能拿三十萬,既然如此,我憑什么求你,憑你的一次五萬塊錢
南珠知道自己長得漂亮,卻從來沒想過,會隨隨便就能要來這么這么多錢。
她想想跟游朝的那些年。
再扭頭看看現在什么都沒有的自己,突然感覺真他媽虧大發了。
南珠不想和游朝掰扯了,怒罵,不做滾一邊去。
南珠往下躺,身上的被子被掀開。
她撐著力氣轉身想趴下。
但怎么轉過去的,又被怎么拽了回來。
南珠惱怒的在昏暗中和游朝對視,眼底火光燃燒下,驀地張嘴咬上他的肩膀。
血腥氣蔓延不斷。
南珠彎腰趴在床邊吐了。
在一直霸著她的身子抽離,遞來一杯水后,揚手把水杯打翻在地。
扶著難捱的胃,側目看向游朝,眼底厭惡濃郁到幾乎要溢出來,知道我為什么缺錢卻不找你,反倒出去嗎
南珠一字一句,不止因為你吝嗇,還因為我看見你就惡心,看到你就想吐,和個陌生人,哪怕是已婚的有老婆的,也好過和你!
南珠的祖父曾對南珠說過。
人這輩子最不該有的就是‘恨’這個情緒。
合則處,不合則散。
別讓這種情緒牽絆,否則累及的不是被恨的那個人,而且去恨人的那個人。
南珠生性活潑開朗且豁達。
很多事能過去的,她都會選擇放下。
跟游朝的那幾年,像個可笑的提線木偶一樣被游朝算計的過活,她可以放下。
斬斷了南蹇明的腿,不夠償還,要賠上個孩子,她也可以放下。
哪怕是她的家被游朝燒了,她依舊可以放下。
可是唯獨自己的父親。
她的父親。
那么疼愛自己的無辜的父親。
墳墓被挖開,骨灰被揚塵在臟污的下水道。
墓碑上的名字被畫上詛咒的叉。
南珠放不下。
尤其是這些信號代表的意思。
代表的那層游朝怎么都不可能喜歡她的意思,更讓她放不下。
她指著門口,歇斯底里的尖叫:滾!
游朝走了。
南珠莫名覺得身上臟的不行。
爬起來去洗手間,狠狠地揉搓被游朝輕舐過的皮膚。
她理不清為什么上次沒這么大的反應,但這次有。
卻也不想理清。
隔天南珠手機里進賬五十萬。
游朝給的。
南珠沒客氣。
把銀行卡里有的八十五萬全都換成現金,裝進行李箱,買了件大衣進建筑公司。
把箱子打開,坐在椅子上環胸額首高高在上道:我要改京市大學食堂的管道。
對面應下了,不要錢。
南珠多看了兩眼他巴結的嘴臉,嘴巴蠕動半響,想說是不是游朝給你打了招呼。
最后沒說,提著行李箱原路返回。
游朝沒再來過,也沒給南珠打電話,南珠也沒在意。
在一個禮拜后接到建筑公司的電話去學校。
不止那老總在,邵穆懷也在。
看見南珠,眼神譏諷,明顯在說她拿錢壓人。
南珠當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