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燃燒的云層投下一縷縷光幕,那些光照亮了黑夜下的大海,讓整個海洋呈現在一種“末日黃昏”的氛圍之中。
每一個身處海域的人都為這種末日般的景象感到震撼和不安,他們仿佛都感受到了大難臨頭的恐懼,卻又不知道懸在天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何時落下。
即使內心涌起了猜疑,但這不妨礙林弦依舊在路明非吟唱開口之后不到短短數秒的時間就釋放了審判,強行打斷了對方的吟唱,讓那釋放到一半的靈瞬間陷入停滯崩潰。
大型的靈,尤其是像燭龍這種擁有太古權現大量表現力的權能,想要釋放必然需要極長的準備時間。
在避開了林弦的審判后,路明非嘖了一下,分開了合起的雙手,第一時間就拉開了距離,他的腳下每一步都踏著燃燒的火焰,就像空中有看不見的火焰平臺,只有踩上去才會爆燃顯形。
“靈?登天梯”,上一次路明非釋放的時候還是在大空洞里和林年對掰的時候,只不過那時他對這個靈的掌握還相當生疏,而現在已經能精準地只在自己步伐的落點制造燃燒的落腳點了,移動起來更快,消耗也更少。
路明非如履平地一般在空中向后奔跑,三度暴血后的他在空中移動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顆靈活的火流星!
盯住路明非背影的林弦陷入了深思。
如果將皇帝的“畫布”“畫作”理論套在路明非這個家伙的身上來看,似乎這家伙的“月蝕”是基本站不住腳的,什么叫“看一眼”就能勾勒別人的“畫作”了?
而且勾勒出的“畫作”沒有絲毫打折扣的說法,不存在所謂的模仿品不如正品的概念,就像是路明非所構筑出的本來就是原作一樣。
看起來很反常,說不通,但林弦還是找到了一個角度解釋路明非的這種情況。
有沒有一種可能――路明非基因序列中的“畫布”上本來就有著這些“畫作”,只是因為時光太過久遠出現了“掉色”的情況,而“月蝕”只是在路明非需要的時候,將這些“畫作”重新勾勒上色了出來。
不是路明非構筑了這些靈,而是他本來就擁有這些靈,只是需要去“喚醒”罷了。
那么一旦這個驚世駭俗的概念達成,那是否代表著像是“太古權現”所表現的終極靈,路明非本身的“畫布”上也是擁有的,只是需要重新觸碰完整的對象就能將之重新喚醒呢?
這個猜想是很不可思議的,因為如果這個猜想成立的話,那路明非的本體該是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天生就掌握著所有的權能,又將所有的權能賜予給萬物?
加上林弦向皇帝詢問過路明非的異常,而皇帝卻是反常地讓她不要在路明非身上去深究太多東西,結合皇帝的態度來看――
林弦不得不暫時中斷了思維加速,因為她聽見那高亢詠唱再度響起。
在躲開了審判的斬切后路明非沒有試圖反擊,而是悶著頭邊跑邊抓緊時間再次吟唱起了與剛才相同的禱文。他甚至不需要從頭開始吟唱,接著被打斷的部分直接續上,那磅礴的領域更是很給面子的繼續擴張!
在河圖的領域中,林弦給自己下達了一個“向前”的指令,不同于受到血統以及肉體限制的趙t笙,“河圖”這個靈的潛質在林弦手中得以完美的展現,她以一個可怕的速度以“橫移”的姿態撕裂了空氣,將她和路明非之間的距離快速縮短。
近數百米的空間一瞬間跨越,在音爆與氣流之中,林弦指尖劃出的審判的光芒撕向了路明非的后脖頸!
路明非的神經反射捕捉到了那數倍音速而來的危險,立刻停下了燭龍的詠唱,分開雙手,頭也不回一拍巴掌就釋放了新的領域。
林弦和路明非中間距離立刻發生了一次烈性的君焰爆炸,濃烈的火焰與強勁的沖擊波被林弦周身的琉璃梵城擋下,而路明非整個人則是順著沖擊波向后倒飛了出去。
...這家伙,不反擊嗎?
爆炸的火焰被林弦審判的白光撕裂而過,原本應該膨脹的火焰在剎那間發生了逆光的湮滅,仿佛燃燒的本身的概念瞬間被“殺死”清掃出了干凈的視野。
林弦背后審判的十字架忽然膨脹起來,隨后發生形變,蒼白的暴雨橫向覆蓋路明非倒飛出去的方向傾盆而出。